李主任和曾亿礼仪性地打一个招呼,然后指着他手下的几个人对吴正晓说:“吴领导,这几位都是您的老熟人了,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不用,不用。”吴正晓说着和他们一一握手问好。
接下来吴正晓坐到上位,李主任靠他的左边坐下来,黄科长靠他的右边坐下来,曾亿靠李主任坐下来,张保宝靠黄科长坐下来。吴正晓一连领三杯酒拉开了宴席的序幕。曾亿一连喝下去三杯高度白酒喉咙里灼热难忍,他暗暗骂道:“娘的,这是谁定的酒场规矩呢,不让吃菜,也不让喝水,上来就要先喝三杯酒,这人都快成为燃烧酒精的机器了,似乎离开了酒精不能运转一样。”难受归难受,他还必须接着忍受,甚至必须主动地找难受。在吴正晓和李主任各自和在座的挨着一人碰一杯后酒场上的秩序就开始乱了,从酒壶里往下倾泻的酒液像一股不息的山泉哗哗地注进永不满足的酒杯,酒杯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声声扣人心弦,笑容可掬的脸庞影影绰绰,张张隐匿着虚情假意,舒心的赞美话不绝于耳,句句都是违心的谎言。曾亿掂起酒壶走到吴正晓和李主任的后面,然后就像一个肉楔斜着身子从后面揳到他们俩中间,笑容可掬地说:“吴助理,我先给您这位老领导倒个酒,您是我们采油八厂的骄傲啊。”
曾亿倒酒时吴正晓给李主任解释说:“这个曾亿老弟原来也是采油八厂干部队伍里的骨干力量,我们曾经一起共事多年,很够哥们。现在不爱军装爱红装了,猪肉吃够了也想尝一尝海鲜的味道。”
李主任调侃说:“现在是以钱论英雄的时代,能人都去做生意赚大钱了,剩下守摊的都是我们这些没有本事的。”
曾亿边倒酒边说:“吴助理,吴总,您才是我学习的楷模,您一手握着权力,一手牵着财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您可是这个时代的骄子。”然后他又面对李主任说:“李主任,您可是过于谦虚了,您才是真正的精英,像我这样的人是在单位混不下去了才出来的,我们的饭碗都在您的手里捏着呢,您高兴的时候我们就能从您那儿挠点吃的,您不高兴的时候我们可是干瞪着眼饿肚子,一点招都没有。”他给他们俩敬完酒又回到原来的座位上,把微笑的脸凑到李主任面前套起近乎,他说:“李主任,原来我们在一起开过会,那一次会还是您主持的呢,您可能不记得了。”
“是吗?”李主任稍微激动地说,“是那次会呢?”
“去年的物资质量会,我当时是生产科的科长,我和我们物资站的站长一起去的。”
“哦,哦。”李主任点着头说,“我知道了。”
曾亿看他认可了他的话,进一步恭维说:“李主任,您讲话很有派头,也很实在,我非常赞同您的观点,当时您说‘进物资不能光看它的价格,还要看它的质量,进价格便宜的不一定就能节省下来成本,进价格贵的也不一定就浪费了成本,一定要把价格和耐用性综合起来考虑,另外,还要看对方的信誉度,信誉度低的厂商和公司坚决把它排斥在外。’,我搞那么多年生产,对您的话真是深有体会,您真是物资管理的行家,我听过您的讲话对您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主任仰着的脸转为向下微倾,微眯的眼睛立即放出亮光,他激动地说:“是吗?没想到你还记着我那些话啊。”
曾亿动情地说:“诶!何止记着呢,您那些话已经成为我经营的原则了,只要是粗制滥造的东西我公司一概不向外销售,我决不做一棰子买卖的事,做事应该先做人,只有人做厚道了生意才能做大做强,有钱大家赚,有饭大家吃,只有吃到肚子里了那钱才属于你的,吃不到肚子里即使钱在你腰包里装着那也不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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