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往前躬一躬瘦弱的身子,深凹的眼睛在眼镜片后面眨巴几下,然后辩解说:“我是替儿子着急,盼着他早点干出一番事业,我不是不舍得这几个钱,给他多少我都舍得,给他多少我都没打算再要,我们辛辛苦苦一辈子还不都是为了下一代能过上好日子呀。”
曾亿从两家父母那里拿到钱后不敢怠慢,马上又返回来,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回到厂里把拖欠的工资马上发到员工手里。
虽说员工的工资暂时解决了,但是,下一步还是面临着资金短缺的问题,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筹集资金了,他想对于小本经营的企业要想维持住生产,必须解决资金循环的问题,因而,他把其它的问题都暂时甩到了一边,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结帐上。他拿着反馈表来到采油八厂,过五关,斩六将,经过层层签字之后他又拿着反馈表到张亲友那里领受最后批示,张亲友看看反馈表,没有说任何话就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曾亿满怀感激地说了一番话,然后高高兴兴地去财务科结帐。财务科长陈琅環给张保宝办完结帐手续,然后接过他的反馈表看一看,没有表情地说:“你这个帐现在不能结,先放到这儿吧。”当初陈琅環因为打群架受处分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石祥地看他很聪明,是一个人才,就同意他参加了职工进修考试,没想到全厂数他成绩考得最好,由于在学校学的是财务专业,毕业以后就留到厂财务科了,前任科长退休的退休,调走的调走,经过几次轮番他就当上了财务科长。
张保宝带着得意的笑容和他们客气后出去了,曾亿不解地说:“他的都能结,我的为什么不能结呢?他的是张厂长签过字的,我的也是张厂长签过字的呀。”
“不能结就是不能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曾亿微笑着说:“今天老哥请你吃饭吧。”
“请我吃饭这帐也不能结。曾老哥,不是我有意为难你,这帐确实不能结,你也不要问为什么。”
他的话把曾亿弄得既莫名其妙,又很尴尬,他笑笑说:“好,好,老哥知道你有苦衷,老哥不为难你。但是,你说原来我们的关系怎么样?我的为人怎么样?”
“这还有啥说的,在矿、大队长里面我最佩服的就是尚问天和您了。”
“好!今天老哥不让你给我结帐,也不想让你给我解释,我就想请你吃个饭,在一起叙叙旧,这个面子你总要给吧。”
在曾亿的再三邀请下陈琅環才和他坐到一个酒桌上。一开始曾亿海阔天空地说一些新闻,惹得他不停地哈哈大笑,酒、菜上齐后曾亿只谈酒,喝酒,沾住结帐的事一字不提,陈琅環慢慢地放松了警惕,喝酒也放开了。在两个人都飘飘欲仙的时候曾亿摇着头自言自语地说:“我就想不通,张保宝都能顺利地结帐,我的手续也是全的,张厂长也在上面签了字,为什么我就结不了帐呢?”
陈琅環巴眨着眼神神秘秘地说:“你仔细看了吗,你看张厂长在你们两个人的反馈表上签字的位置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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