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撂挑子不干的话,我们就真成为逃兵了。”黄宏达笑一下又说,“老李,能不能再等等,先看看我们同行是怎么弄的,我们既不当出头鸟也不当领头雁,这样虽说领不到赏,但也不至于挨打。”
“嗨!这么多年,我是把上面的政策吃透了,头班车赶上就赶上了,赶不上再也没有下班车了,上面的政策向来是一锤子买卖。所以,晚干不如早干,早干说不准还能赶上一些优惠政策,晚干不但没有优惠政策,弄不好还要挨鞭子。从长远的观点来看,我觉得我们是在为职工做一件好事。”李海洋又心情沉重地说,“但是,做好事不一定能落好。”
黄宏达笑着说:“我们共产党人为人民做事向来不为名不为利嘛。”
“那是真正的共产党人,恐怕你我都完全做不到,如果有办法维持下去,我们也不会干这出力不讨好的事。”
黄宏达除了在提拔干部的事情上坚持以他的意见为主外,而在生产经营的事情上一般都以李海洋说的为主,这其中的原因很多,工作分工只是一个方面,更主要原因是他业务欠缺,而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藏拙。所以,他对李海洋的意见只是提出一些疑问,而没有过多地反对,这样一来,就促成了一个涉及到千家万户的政策顺利地诞生了,这个政策一出台就遭到绝大多数职工的非议。
房改方案出台后进行了层层传达,赵四通在主席台上大声读着文件,人们在下面小声讨论着。刘东虎嘟嘟囔囔地说:“连我们自己都想不通,还让我们耐心地给职工做工作,这个工作怎么做呢。”他扭脸看着尚问天又说:“你能想得通吗?”
尚问天偷偷一笑,说:“我能想得通,可是,我没有钱,买不起,等于想不通。”他头又往刘东虎身旁靠近一些,小声说:“我们想不通不是一个问题,关键是怎么让下面的职工想通。你看,现在会场都乱得成这样子了,给职工传达文件时他们不把我们撕吃了才怪呢。”
“应该谁出的这个馊主意让谁去给职工做工作,这个工作我们做不了。”刘东虎气冲冲地说。
台上的讲话结束了,下面的牢骚也停止了。刘东虎和尚问天骑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赶往单位。一开始他们谁也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天高云淡,但似乎过于空荡,田野里也不再那么繁忙和喧闹,但似乎过于平静,往日的鸟影蝉鸣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片片凋零的树叶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轻轻地跌落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在预示着季节在变换。尚问天仰望一下天空,揣摩着这变换的季节,浩瀚无垠的天空任由你想象的触角无限地膨胀也触及不到它那遥远的天边,碧蓝的天空上悬贴着几片雪白的流云,似乎给空荡的天空又增添了几分淡淡的愁思。风很小,但很乱,树叶零乱地飘落下来,一片杨树叶突然打在尚问天的脸上,他眨巴一下眼睛,把飘落的思绪收回来,轻轻地说:“刘书记,您说,实行房改后能有多少职工交得起房款?”
刘东虎摇着头说:“这不好说。”
“象你们这些老职工不成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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