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尸煞都是恋物癖?尤其面前的这位女尸煞姐姐,喜欢被人用利器虐待她?接下来的情景似乎验证了我的胡思乱想。女尸煞张开嘴,将一条细长的红色舌头伸了出来,在刀刃上舔了起来。注意,她添得可不是刀片,是锋利的刀刃。每一下都将她那条一尺来长的舌头割出一道血口,一下,两下,……
到最后舌头都成了滚刀肉,快要掉下来。我们都看不下去,将头瞥向一旁,脸上全都是想吐吐不出来的恶心状。
“嗖——”
就在我们以为女尸煞浸淫在自己的享受中,放松警惕的时候,飞刀呼啸着朝我们这边袭来,擦出一道尖锐的声响,从声音可以很清楚的判定,这速度远远高于李师傅投掷的速度。奇怪的是,飞镖的目标不是李师傅,也不是年轻入殓师,而是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到寒光凛凛的刀刃飞过来的时候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出奇的淡定,连躲也没躲,就这样目目转睛的注视着它,也许在这几分之一秒的时间里根本躲不开。
电光火石的刹那,另一道亮光从视野的侧面向我飞来,不偏不倚的正好和飞到我面前的刀碰在了一起,将它打飞。我扭头一瞅地上,刚才从侧面飞过来的也是一把飞刀,不用问一定是李师傅在危机时刻掷出来救了我。
“阿飞,你发什么呆呢?刚才太危险了!”李师傅对看起来还跟没事样的我嗔怒道。
“刀飞过来的太快,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低头斜视了眼李师傅回道。
“没事就好,接下来要集中精力了,我和这位师傅不可能一直分心担忧着你。”年轻入殓师淡淡的提醒我。
“我知道了。”说完我朝前面的女尸煞望去,突然发现她不见了,忙四下一瞅——没有!我提起心来,朝李师傅和年轻入殓师叫道:“那玩意又不见了!”
“呼呼,呼呼,……”后面传来李师傅还有入殓师的急促呼吸声。
我心说他们怎么回事,忙回头望去,发现他俩的脸上除了汗水还有惊慌。竟然被吓成这样啊,我心里有点小讽刺,不过李师傅一句低沉有力的话让我意识到自己的肤浅了。
他指了指后面:“孙强也不见了!”
“强……强哥不见了?”我这才发现我们三人的后面,早已经没有了强哥的身影,刚才一直将注意力盯在前面女尸煞的身上,根本不知道强哥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也许就是那时,也许是我们说话的空当。
后背上已经被冷汗浸湿,我深深的从鼻孔吸口气,将眼睛不停的朝四下滴流着,一边寻找着强哥的身影,一边提防着突然出现的女尸煞将我也掠走。
“强哥,强哥,……”我轻声的喊了一会,空寂的停尸间里没有一点回应,听到的只是我们三个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吱悠,吱悠,……”头顶上忽然响起绳索摩擦的动静。
我们三个忙抬眼望去,发现在昏暗的房顶上,晃晃悠悠的正普来回摆动着一条帷帐,帷帐已经被拧成粗绳,下面绑着一个人,从衣服一看就是强哥。
“强哥!你在怎么样了?”我大声的朝上面喊道。
被绑住腰的强哥搭拉着脑袋,对我的喊叫没有任何反应。我有点急了,转向李师傅和入殓师:“必须想办法把强哥赶紧救下来啊?”
“阿飞你不要急,先推几张床放在孙强下面,我用飞刀隔断布绳。”李师傅想出了一个不错的注意。
我赶紧将四周床上的尸体,退了下去,然后并排放到强哥下方。入殓师对我的行为很不满意,蹙着眉头责怪我不懂得尊尸重道,将我推到地上的尸体一具一具的整齐摆放好,并且在他们尸体上轻轻的拍了几下,似乎在向他们解释,也像是在安慰他们。
好不容易摆了四张床在强哥下面,然后又加了两床垫子,望着上方四米来高的强哥对李师傅询问道:“掉下来应该不会有事吧?”
李师傅按了下床上厚厚的垫子,对我宽慰道:“孙强的体质很好,就算摔倒地上也不会有大碍,关键我担心他的头,害怕撞在水泥地上,才让你用床缓冲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说完从怀里摸出一把飞刀,斜眼瞄了瞄,倏地一下甩了上去。
飞刀在空中迅速的旋转着,形成一块白色的圆盘,以诡异的弧线朝布绳飞去,“刺啦”一声,没有令我们失望,将帷帐绞成的布绳割了个口子,在强哥身体重量的坠力下,撕了开。
强哥的身体快速的朝下坠落,砰地一声落在床上。我们三个忙探头围上去,想要将他拉起来,但是一下子愣住了。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再也控制不住,爬上去摇着强哥的尸体大声的叫起来:“强哥!强哥!你醒醒……”
“不要太难过了。”旁边的李师傅擦着眼泪将我拉起来,“注意提放着女尸煞。”
望着床上已经被啃噬的血肉模糊的强哥,我不理智的:“提防什么提防,现在强哥都被她害死了,我们真是太没用了!出来!你给我出来!……”我朝四周大声的喊叫着,希望马上和女尸煞拼命。
入殓师用一只手将我拎到床前,指着强哥的尸体确定道:“这不是你们那位朋友的,只是一具长的很像他,套了她衣服的尸体。”
年轻入殓师说完,李师傅忙用手在强哥的尸体上摸去,捏了两下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真的不是孙强!不是孙强!”
我有点不明白,一脸不解的求证道:“真的?你们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李师傅瞅了眼年轻的入殓师,谦逊道:“你来说吧,这方面你比我内行。”
年轻入殓师稍微犹豫了下,指着床上的尸体对我将起来:“我已经做了三十年的入殓师,不谦虚的说,任何人只要我看一眼,就知道他的骨头是什么样的了——”
“什么,你当了三十年的入殓师了?怎么可能!你最多而是来岁,就算你技艺精湛也不能说大话啊!”我忍不住插嘴,打断入殓师的谎言。
年轻入殓师并没有反驳我,而是仰脸深吸口气继续讲:“这具尸体虽然从体型上很像你们的那位朋友,但绝不是他,颧骨并没有你们那位朋友的厚实,我想一定是你们那位朋友经常搏斗的缘故,而这具尸体的颧骨很脆薄,是个文弱的办公人员,他的关节一定也很细嫩,没有做过太多训练,不信你们可以验证。”
我轻轻的卷起尸体的裤管,朝他的膝盖望去,确实如他说的,很细小,不会是当过八年兵的强哥那种,会粗大和健壮。
“那……这是……”确定了这不是强哥之后,我冲他俩疑惑着。
“咯吱咯吱,……”不远处响起了老鼠磨牙般的响声,我们被吸引住,转头望去,发现女尸煞正趴在那里,手里抱着一具死尸在啃咬,吃得不亦乐乎,口水直淌。不用李师傅回答我也明白了,冒充强哥的尸体一定是女尸煞咬完之后套上强哥尸体忽悠我们的。
想到这我心里突然一惊,强哥的衣服被头扒下来了,那身体呢?不会也被她啃咬了吧?越想我头上越冒冷汗,对失踪的强哥更加担忧。
“扑通——”,女尸煞将啃噬完的尸体,丢到我们脚下。低头一瞧,尸体一惊被咬的残全不全,除了依附在肋间和关节处的一些碎肉,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骷髅。我们心里都不是滋味,觉得虽然是死尸,但是被女尸煞这样糟蹋,太残忍了,都气的紧握拳头,咬牙切齿。
抬眼再一瞧,女尸煞将另一具尸体抱了起来,肉瘤眼盯着我们,挑衅的笑着,嘴把大张伸出尖锐的白色利牙一口咬向尸体的脖子。这女尸煞好像很喜欢吃人的脖子,每次都是先吃那里。这让我联想到了鸭脖,估计一两个月我是不会再吃鸭脖了。
入殓师已经忍受不了了,从腰里摸出一把水绿色的翡翠匕首,紧攥着朝女尸煞奔过去。
“等等——”李师傅忙要拦住,但是已经晚了,入殓师已经到了女尸煞的面前,抬手飞快的将翡翠匕首刺进了女尸煞的脖颈上。
匕首刺进后,女尸煞松开了手里抱着的尸体,浑身战栗起来,样子似乎十分痛苦。我和李师傅愣了下,缓缓的朝女尸煞走去。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说入殓师的那把翡翠匕首可以降服她?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谁知性情了没有几秒,前面的入殓师突然转过脸,跳过来拉起我和李师傅就跑:“快走!降尸刀镇不住她的!”
“不行!强哥还没有找到,我们不能走!”我大声提醒道。
“不走的话大家都会被咬死!”入殓师一脸惊慌的对我叱咤,紧抓着我的胳膊向前拉。
“就算咬死也要留下来。”李师傅停下来笃定的对入殓师道,说完和我一起甩开入殓师的胳膊。
“没时间了,你们两个要是不走就呆在这里喂她吧,我先撤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胆小,枉费了我一直把他当成高人。
“谁-也-别-想-走!”这是女孩的声音,说的冰冷而又悠远,似乎从地上传来。看来尸体融合后,声音没有发生变化。
听到这个声音,刚跑几步的入殓师停住了,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冲我和李师傅气愤的一拍手:“你们两个真是,一个人死也比四个人都死强,这下好了,都留下来陪你们那位朋友吧。”
也许是我和李师傅刚才的拉扯拖累了他,所以我有点愧疚的望着他:“对不起,耽误你逃命了。”
“咳咳咳,……”入殓师听到我的话一阵咳嗽,“我可不是逃命,是避其锋芒,舍小顾大,真实的,哎——”说着对我一阵叹息,似乎觉得我什么也不懂。
我和李师傅转过身朝女尸煞瞧去,发现她已经站了起来,朝我们一步步的走来,脚步很轻,没有一点声响,走到距离我们只有四五步的时候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我们。
“强哥呢?”我冲她大声的质问道。
“你的那位朋友吗?”她竟然能理解,桀桀的笑了下,“我忘了他在哪里了,也许是那边,也许是那边。”女尸煞说着指了两个方向,明显是在耍弄我们,说完又桀桀的大笑起来。
我心说大家就要出其不意,对付你也应该这样,于是双手握住旁边一张铁床的把手,抡起来飞快的朝女尸煞身上砸去。
铁床在就要砸到她的时候停在了半空中,被她的一只手抓住了。她向后一使劲将铁床从我手里挣脱,两只手使劲将铁床折起来,咔咔的一阵声响后,床上的钢筋全被折弯,成了一个小铁笼子。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快,力气也会变得如此大,我不由得向后对了两步,心里有些担忧起来。
女尸煞将弯成铁笼的床踢到一旁,手抬起来一把攥住脖子上的翡翠匕首,也就是入殓师所说的那把降尸刀,将它猛的一下子拔了出来,然后抬起手朝地上狠狠的摔去,似乎很痛恨那把匕首。
“啪——”
我赶紧转过脸去,不忍心看到入殓师的宝贝被摔得碎渣四溅。等了两秒似乎觉得没有什么碎片飞溅的声音,转脸瞧去,惊讶的发现翡翠匕首竟然完好无损的弹在了入殓师脚下,似乎自己认路跳过来般。
心说怎么搞的,难道这匕首不是翡翠的?虽然都说一翠二玉三玛瑙,但是翡翠是最容易被摔坏的,脆性很大。“你这把降尸刀是什么做的,怎么女尸煞那么大力气也没有摔坏?”我冲弯腰捡起匕首的入殓师不解的问道。
“这个嘛,确实是翡翠的,不过不是寻常翡翠,就算是祖母绿和帝王绿质地的翡翠也不能和它比,这是龙眼绿!我师父传给我的。”入殓师颇为得意的冲我和李师傅显摆起来。
我心说这么牛,怎么对付不了女尸煞,还差点被她摔碎,不过这话没好意思说出来。
“看来现在只能拼了,死也要和这尸煞同归于尽,不能让她出去害人!”李师傅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看来只能这样了。”入殓师有些委屈的摊手。
我瞅着这家伙心说越来越让人鄙视了,开始还觉得他淡定稳重,没想到关键危险时刻竟然想到了逃跑,现在竟然还会抱怨,同时道门中人,怎么和李师傅的差距就这么大呢?怪不得只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做入殓师。
“怎么,害怕了?”入殓师看到我思索,戏谑似的问。
“你以为别人会和你一样啊,贪生怕死。”我白了他一眼道。
这么危急的时刻,入殓师竟然笑了起来:“既然你不怕死那就打头阵好了。”说完一扬手做了个请状。
我哼了一声,向前快跑两步,飞起身来朝女尸煞身上踹去,虽然知道这样基本不会有用,但也要让懦弱的入殓师瞧瞧,什么叫舍生取义、同生共死。一脚踹在女尸煞的胸上,准确的说是女孩尸体那没有脱落的一只**上。
踹上去后,脚底软软的,将我的力量瞬间化解了。我忙要收回脚,但是被女尸煞双手紧紧攥住手腕,在空中甩了起来。
“我来救你!”李师傅喊了句后,蹲下身子双手朝女尸煞做着奇怪的动作。轮着我转圈的女尸煞动作慢了下来,有点站立不稳。我趁机朝她下面一瞅,发现她的肚子上、腿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比刺猬毛还密集。这时候是最好的时机,我另一条腿收回来猛地一使劲,朝女尸煞的头上踹去,然后在反力的作用下挣脱开来,跳到水泥地上。
女尸煞低头望着身上数以百计的银针,彻底发疯,嗷嗷的叫了起来,然户用手抓去,将银针一把一把的全薅下来,每薅一把就向我和李师傅摔去。我们不停的腾挪躲闪着,李师傅还好,可是我就惨了,只能从女尸煞的手势上判断针的方向,正心里七上八下,正好碰到一张铁床,于是赶紧掀过来,用铁板掩护自己。
“乒乒乓乓,……”一阵阵的银针打在板子上。心说好悬,这么多我怎么能全部躲避的开来,不经意的瞥到旁边也有一张侧立着的床,入殓师在后面猫腰躲着。见我鄙视的看他,这家伙竟然微微的笑了下,冲我点头致意。
我没有功夫理会他,冲后面不停闪避银针的李师傅提醒道:“快找个床板躲起来!”李师傅听到后跳到一张铁床旁,用手一拉将床侧立过来,躲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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