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8年,五台山淳化金币现世,被民工当场哄抢。有的民工用金币在当地购买毛巾牙刷。
突然,丛立淼回悟过来尖声尖叫:“巴山!”
“缙云山!”
“温泉寺。”
“蒙哥就死在那!”
金铎再次点头,端起茶杯:“今年大旱,各处都在搞修建。”
此时此刻,旁边对面坐着的币专家币大师们惊得来瞠目结舌,震得来如遭雷劈。
丛立淼满面激动,一张脸涨得通红,脖子处青筋根根鼓起,嘴里语无伦次念叨着。
突然,丛立淼摸出电话拨号出去大声报出自己字号。
没过两分钟,对方就给丛立淼回了电话。
接连问了对方几个确定,嘴里飙出一连串的好字。
颤抖的手紧紧捏着电话,丛立淼紧紧盯着金铎沉声叫道:“缙云山正在扩建水利工程。”
“公园门口有工人挖出东西。”
说到此处,丛立淼转身指着一个人低声呵斥:“你们双喜城文保做得好啊。这么大的事你这个管事的竟然不知道?”
这话出来,现场人等无不骇然色变悚然动容。
十几双眼睛齐齐投射在金铎脸上,震撼震怖,难以言述。
被丛立淼指名点姓呵斥的那位双喜城文保头头却是懵然嗡嗡呐呐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今天!”
丛立淼大手一挥,众多大师专家齐齐出门直奔温泉寺。
“劳大师。又见面了。”
丛立淼等人走后没几分钟,会议室门悄然开启,一个斯文中年人陪着严嵩明蹑步到了金锋跟前,颔首低头,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羊羔。
这只小绵羊不是想要捡漏小关欣三鸟币的严子黄又是谁?
眼前的严子黄比起状元街大战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昔日那一头浓密漆黑的头发早已变成了寸头,双鬓现出根根白发,面容不仅苍老,看上去更是没有半点血色。
三鸟币事件让严子黄身败名裂,状元街大战,严家父子又被金铎捡漏开国银币,要不是金铎相救,严嵩明早已横尸状元街。
曾经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相见,严子黄早没了昔日的凶悍,就像是一只晒干的萝卜。
严嵩明更是神色复杂,羞愧和感激并存,后悔和自责交加,却是没有丝毫的怨恨。
眼前的金铎,早已不是那状元街三天都没开张的苦哈哈,早已不是那任人宰割欺凌的劳改犯。
他,现在是拳打陈不负,脚踢沈云岭的一代宗师级高手。
只要他愿意,随时随地可以加入任何国家的国籍。
只要他点头,佳士得苏富比世界最顶级拍卖行都会捧着钞票向他拼命舞动招手。
只要他说几句,国博故博就连文博都会为他大开绿灯。
他现在的个头高得来严家父子举目仰望也只能看见他的后背。
他现在的地位,更是严家父子奋斗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更别说,唐宋元是他的后盾,更别说,艾老亲自点了他将做西南片区的副组长。
“请坐。看货。”
金铎接过严子黄香烟,对着滴答招手。
滴答有些不情不愿板着铁青小脸将背包重重撂在桌上,砸出闷响,恨恨瞥了严子黄一眼,又恨了严嵩明一眼。
大汉点金版一元面值,大汉佛手银币五毛面值,还有彩云省的老龙银币,光绪元宝。
最叫人震撼的,自然还是那三年签字版的袁大头。
袁世凯虽然被国人万世唾弃,但不可否认,以他头像做的银元,却是历经一个世纪依然长盛不衰。
解放以后的很多年,在天贵、彩云省最偏远地区,当地的少民只认一种钱。
那就是袁大头!
这真不是吹的!
从另外一个角度说,当人们每每看到袁大头的银币,就会想起他遗臭万年的往事,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警示。
和金铎找过招呼之后,严子黄就好好的坐在一边埋头测量一枚枚钱币。
这是金铎要求的!
虽然严嵩明一再强调劳大师的东西不用再验货,但金铎却是坚持走完程序。
“劳大师没在锦城?”
“嗯。朱星寰把我开除了。”
简短的对话后,会议室又陷入沉默的尴尬中。
不过,气氛却是因此缓和了不少。
刚才在九楼,严嵩明站住来点出金铎身份。不仅是因为严嵩明怕了金铎,也可以看出严嵩明有和金铎和好的打算。
购买金铎的钱币就是最好的和好方式。
很快的,严子黄就清点完钱币,书写好钱币单价双手递给金铎:“劳大师请您过目。”
严子黄开的价格不低。
每一种银元都是按照市场价的九成拟定,剩下的一成,自然是严家的利润。
严家的日子现在很不好过。
严子黄被开除出钱币组导致严家名声大跌,严嵩明报复不成又被金铎捡漏开国银币,整个严家声誉陷入白鹤梁谷底,几乎成了耗子过街的地步。
做这一行,名声完了,那生意也就完了。
这也是严家为什么要吃下金铎所有钱币的真正原因。
有了这批货,就能东山再起。
更重要的,这批货是从金铎手里拿的。
消息放出去,严家父子也有了由头。快则五年,短则两三年就能把严家的声誉再竖起来。
金铎对价格并不看重。
这批银元数量太多,良莠不齐,自己没工夫也没那闲心去处理。
一枪打,是最好的选择。
“这价格。你们确定能吃得下?”
严嵩明眨眨眼露出几分自负的微笑:“应该没有问题。”
嘴里说着,严嵩明心里泛起最强大的自信。
鬼手劳的钱币虽然多,但最贵的也就只有那四枚三年签字版袁大头,总价值也就那么五六百万的货。
五六百万的资金,自己咬咬牙还是凑错得齐的。
现在钱币正是上升期,这批货头部转手就能回笼一半资金,剩下的那些留着慢慢出手,最多三年就能全部卖完。
现在严家继续打一场翻身仗,这批货,真是最好的武器。
“劳大师如果还有的话,我们也按照这个价格如数收购。钱的事,劳大师不用担心。”
金铎眼皮下垂,默默起身走到滴答身边。
拎起蛇皮口袋往下,手中用劲。
哗啦啦,整整一大口袋的银币洒满会议室。
当即严子黄就吓得跳起来,眼睛凸爆。
跟着,金铎又拎起另外一只蛇皮口袋!
下一秒,滴答跳上椅子,拉开背包,双手用劲。
哗啦啦啦……
一大背包银币如星河倒灌洒落地面。
当即严嵩明眼瞳缩至针眼大小,脑袋轰然炸裂。
“那边,都是三年签字版。”
滴答将张家瑞的行军包掀开,指着一大堆银币狠狠叫道:“这些是点金版和佛手版。”
“给钱!”
严家父子呆若木鸡,两张脸又窘又囧,唯唯诺诺互相看着,那叫一个又惊又骇难堪至极。
又被打脸了!
信誓旦旦夸海口有多少吃多少,转眼间就被打得老脸尽丧。
这,这,得有多少银元?
一万五?两万?
两万五?
这么多银元,那得要……
看着会议室里几大堆白花花晃瞎眼的银元,严家父子在心里默默计算,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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