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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苏阳离
箫崇端笑道:“回国师,这预算是有的。不过……这蜀南的三百万两白银臣也不知该放到哪处预算中去。若说是青州的工程建设,包括修筑堤坝、栈道、官道,建造桥梁、寺庙、孤儿所、老人堂等等,关于此项,我青州前年的预算是二百万两,去年的实际支出是二百三十九万两,超支三十九万两,这超支的部分是用于修建接收,因战争牺牲的将士家中有古人抚养的年幼子女、年迈高堂的孤儿所、老人院等。”
箫崇端看我一眼接着道:“除了因战祸增多的遗孤之外,还有许多因旱灾、涝灾失去家园和至亲的老人、孩子等……”
还未等箫崇端说完,孙荐之插道:“和因旱涝受灾的老人孩子有何关系!之所以超出预算,是因青州自帝君登基以来,从未有过大型的战事。去年将士遗孤格外多,需要在全国各地修建孤儿所和老人堂容纳。除此之外,这多出的三十九万两,还包括对死去士兵的抚慰金、日常开销等等。”
我问道:“既然是将士遗孤,其抚慰金也好,或者日后生活的安排,也应当由兵部开支,为何算到工程建设这项中?况且据我所知,兵部有专门就此项的开支预算。”
孙荐之冷哼一声,道:“国师是兵部尚书,您正是问对人了!”
箫崇端暗地拉了拉孙荐之。我晓得孙荐之一向以耿直出名,也不在意。
天佑王道:“此项本王略知一二,今年因战事所支出的开支太过庞大,巨额超出预算,至于抚恤金的部分,也只能挪作粮饷、军事装备、医药开支。”
我看着天佑王笑道:“既然都超出预算了,索性抄到底就是,何必要动死人的买命钱?”说着朝箫崇端和孙荐之看去,箫崇端面色凝重,看不出什么,孙荐之嘴角噙笑,虽然箫崇端方才已经提醒过他,仍掩不住孙荐之一脸喜色。
看样子,孙荐之对兵部将抚恤金等开支挪算到户部头上很不满意。
我淡道:“那就说说吧,兵部超了多少预算?”
箫崇端拉住正欲说话的孙荐之,孙荐之面色怏然,立在一旁。
箫崇端道:“国师,臣先将蜀南三百万两的事说完。”
我点点头,不管箫崇端是谁的人,向着谁,此刻回避兵部的事,算是保全了我苏阳离的颜面。我身为兵部尚书,却不知兵部开支,确实荒唐。
箫崇端见我点头,接着道:“这蜀南扩建寺庙的开支算进青州的工程建设,也即意味着实际开支达五百三十九万两,超出预算三百三十九万两。若算进…….帝宫修缮建造的开支中去,因蜀南这三百万两是用于扩建皇家寺庙,是得了当今太后的荫蔽……”
箫崇端看我一眼,我点点头,让他继续。太后在蜀南修行,才能拨到这三百万两,说到底是拨给太后的,这事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箫崇端接着道:“又因帝君一向勤政节俭,忧百姓之忧,苦百姓之苦,崇尚廉政、廉身,不爱铺张浪费…….”
我轻咳一声,箫崇端自任户部尚书以来没出过什么错,唯一的毛病就是无论何时何地提到帝君,都要先说上一刻钟的赞誉之词。
孙荐之道:“岳父大人!”
箫崇端这才停下,捋一捋胡须道:“帝宫开支预算一百万两,实际支出二十万两,多出八十余万两。”
说起来帝宫里养着数千宫人,还有大小饮宴,吃穿用度各项开支,连羽林卫的支出都是从帝宫开支中算的,二十万两确实过少。
箫崇端看出我的疑虑道:“这开支过少一方面与帝君廉政廉家分不开,另一方面是因帝宫里如今还没有妃嫔,自历代以来,妃嫔的开支才是帝宫开支的大头。”
我点点头,笑道:“原来如此。”
我接着道:“这三百万两放进哪里都不适合,既然是一月份的开支,如今是二月份…….不知这三百万两是已经拨付了,还是只拨付了一部分?”
箫崇端道:“国库虽然吃紧,实际开支超出预算开支十分多,但蜀南的这三白万两银子是已经都拨付了的…….”
孙荐之道:“回国师,今早才从国库中清点出来,明日预备将这三百万两运送到蜀南。”
箫崇端被将了一军,压低声音对孙荐之道:“早知我就不该将你这榆木带进宫来!”
我笑道:“箫尚书,虽说孙侍郎是你贤婿,但于公你们同在户部当值,是同僚关系,就不要在此处苛责,若是意见不同,可直说出来。再者,既然那三百万两还没送出去,就不往蜀南送了吧。”
&听说,舫城水患涝灾严重,就从这现成的三百万两中拨付五十万两过去,用于加固河堤和赈灾。”
箫崇端道:“这蜀南的三百万两开支是帝君临走前亲口准了的……”
我笑道:“哦?亲口准了的?我青州国库的哪怕一分一厘的支出进账,都要做详尽的支出预算,经过各部严密论证之后方能确定。你说帝君亲口准了,那帝君的口谕在何处?帝君同意这三百万两支出是否有相应的预算?既然去年的预算里没有这项支出,且单这一项的支出就超过了帝宫支出的综合,如果太后那边确实急需扩建寺庙,就把预算放在今年,明年再动工。若今年还不够,就放在明年,后年再动工。”
&各部的大人们都齐聚了,再一同商议蜀南这三百万两的开支什么时候放进预算,到底放多少进去合适。”
箫崇端颤着声道:>
孙荐之从蒲团上起身道:“臣替灾民们谢谢国师!”
箫崇端气道:“荐之!连你也糊涂吗!那可是天佑王请旨,帝君亲口允诺的三百万呐!”
孙荐之道:“岳父大人,荐之只知道扩建寺庙劳民伤财,灾民居无定所,饿殍遍地,而太后却大肆修建寺庙,这是哪里的道理!”
箫崇端气急败坏,连连指着孙荐之道:“帝君就是道理!太后就是道理!”
箫崇端看向天佑王道:“王爷!您快出言劝劝国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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