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盛十九年,四月初三。
洛碧进宫。
她坐在锦缎之上,守着烛火,孤孤单单。
她在想这就是她的结局吗?如果可以再来一次,她还会回这云端城吗?
洛碧笑了。
她会因为她就是贪恋权势富贵,她就是不想随随便便嫁个农户。
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根本就没得选。
云顶宫中。
华裳惊惧地睁着眼,她被迷晕绑了过来,这里她虽没来过,但这里的摆设她一眼便知,是云帝寝宫。
她的锦阁中,关于这里的消息每天都有,陛下临幸了哪位娘娘,锦阁比内务府还清楚。
她一直知道云帝不要脸皮,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今夜是云帝和辰妃的新婚之夜,竟然把她绑来了。
华裳吐掉了口中塞的锦缎也是绑她来的公公没经验,这玩意那么滑溜,能塞住嘴?
她现在手脚都被绑着。
于是她滚下了床,仰躺在地上,背后的双手一撑地坐了起来,而后屈膝。
之后身体前倾跪在了地上,然后用被绑的手,够着脚腕上的绳结。
就在华裳忙地满头大汗之时,门开了。
云帝站在门口,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幽暗,他轻声说:“华妃这是等不及了吗?这姿势朕倒是没试过”
华裳立马站起,一个劲往后跳。
“陛下。”一时间她竟然任何劝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一个不要脸的皇帝,他会在意名声?会在意后世的评说?
华裳在等,等消息传到丞相府。
云顶宫的总管是锦阁眼线,这些年他可赚了锦阁不少银子,如果不想少了她这颗摇钱树,那位公公一定会想办法
华裳突然惊惧地睁大了双眼,那位公公出现在了门外,将门关上了。
云帝看她这副模样,倒是忍下了他的急不可耐。
他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看着华裳,低声说:“华妃可是在等李公公替你求救?”
华裳已经完全明白了。
她一直知道云帝心思叵测,只是从未看得起他罢了。
那个在众多杰出皇子中最平庸的一个,那个非嫡非长无军功的五皇子
华裳垂下眼眸,让她不明白的是,如今天下太平,云帝这般模样装给谁看?
云帝见她安静了,脸上是赞许的笑,“不愧是锦阁之主,果然聪慧。”
他起身,慢慢向华裳靠近,“春宵一刻值千金,华妃,今夜朕好好疼你”
华裳一改刚才的慌乱,反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云帝。
就在云帝走到她面前之时,她一头狠狠撞向云帝。
云帝轻松闪躲,抓着她的头发,把她丢在地上,“带刺的花,朕更喜欢”
华裳坐在地上,一个劲往后挪,头皮疼的发麻
“咚咚咚!”敲门声。
云帝眼中闪过怒气,“哪个不长眼的”
“陛下,臣有事禀告。”
听到来人是谁,云帝的怒气一扫而空,“进来。”
裴沐推门而入,看到华裳并不惊讶。
“裴卿有何事?”云帝撩了下衣摆,坐在一旁。
裴沐低声道:“请陛下放华大小姐离开。”
云帝笑了,“放她走?换你吗?”
“好。”裴沐低着头。
云帝愣了一下,随即笑容绽放。
华裳拼命摇头,“不要,裴大人不要。”
她知道很多事,她的锦阁还替裴沐压了很多消息,这个人与她并无关联,可是他的经历却让她心疼。
云帝笑道:“你不愿意还不让别人陪朕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要!裴大人不要!你快走,不要啊!”如果在上一秒华裳还在想着跟云帝同归于尽,那么这一刻她宁愿是她。
裴沐走过去,直接打晕了她。
云帝对今夜发生的事很满意。
待华裳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她睁眼看到的是裴沐的后脑。
“裴大人,放我下来吧。”
华裳红着眼,鼻音很重。
裴沐继续走着,背着华裳,他说:“别告诉小翡。”
华裳咬着嘴唇,“嗯。”
她问:“为何要救我?”
“小翡说要我护着你。”裴沐笑了,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还好我没有食言,不然就跟她一样了。”
华裳趴在裴沐的背上,尽量压低了哭声,裴沐的肩膀湿了一片。
裴沐说:“既然陛下能抓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还是快些想个出路吧。华大小姐不必愧疚,这事本就因我而起,我去送小翡,陛下震怒,丞相府的人也是因我而死。”
华裳霎时间心痛至极,丞相府的人因我而死?她闭上眼,已经猜到了几分。
“裴沐,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个畜生。”
裴沐僵在那,再没出声。
走到皇宫门口,裴沐放下了华裳,华裳还有些晕,晃了晃才稳住身形。
裴沐双手在胸前合拢,“告辞。”
华裳看着他又一次进了宫门,慢慢转过身
上了裴沐给她准备的马车。
她坐在那,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裴沐
十四岁入主云都府,成为最年轻的云都卫统领。
十五岁那一年,裴沐夜间巡视皇宫。
云帝派宫女去唤他。
待他到了云顶宫之时,进屋便感觉浑身无力。
之后云顶宫传来了裴沐的惨叫声。
翌日,守夜的太监和宫女全部消失,云帝说他们是刺客,裴卿护驾有功。
一年前云顶宫又发生了相同的事。
如果她所料没错,那么今日又会有相似的消息传出。
华裳回到丞相府之时,府中的人还未起,她自后门回了自己的院子,院中所有人都死了,死的无声无息。
她坐在圆满的尸体前,探知过她的脉象。
是先中了迷药,之后一刀毙命。
她披上了斗篷,走了一条平日无人的小路。
她从后墙翻进了丞相的院子,然后推开了后窗。
她爬窗而入,和正在梳洗的丞相大人四目相对。
丞相大人愣住了。
门外有侍卫禀告,“丞相大人,小姐不见了,小姐院中的所有人都死了。”
丞相大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知道了,退下吧。”
侍卫一头雾水地退后。
华裳这一刻只是庆幸,庆幸父亲平日里洗漱不喜人服侍。
随后,华裳用最简单叙述说清了事情的经过,“父亲,我可能要走了。”
丞相大人问:“你想好了吗?你这一走”这世上将再无华裳。
华裳点头,“父亲,云帝是个畜生,华家继续留在云端城恐怕也会有危险,您和祖父商量一下,能走就尽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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