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下,议论纷纷完了,就一一向凌天成表述。
这一番表述又花了不少时间,但凌天成几乎没说什么话,他坐的端正,看着下面句句有理的臣子们。
直到所有的人把话都说完,让他出来拿注意。
他才从龙椅上站起来,目光缓慢地从朝臣们的脸上划过,声音清朗地问他们:“既然诸位臣工,让朕来决定,那朕就让司大人保持这个状态,继续查她的案子,至于婉妃嘛,那只是朕后宫的一个小小妃子而已,跟诸位臣工放在朕后宫的嫔妃是一样的。
不过,有一件事朕还是要提醒你们的,司大人的存在是清除我朝旧的积弊,还天下一清白。
她不只要查现在的案子,还会把过去的陈年旧案翻出来。
各位臣工,有很多都是过去的老臣,朕也不知你们从前做过什么,但现在朕在朝上,你们在朝下,咱们君臣相处,还是不错的。
朕不希望看到,有一天你们也从这里出去,去到一个朕看不到的地方。”
言下之意再明了不过了,庄思颜要查你们了,别唧唧喳喳光在朝上说她的不是,还不快回去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小辫子在她手里?
大臣们又不傻,他们只所以想把庄思颜扳下去,就是怕她来这么一招,结果皇上还喊明了要来。
他们能怎么办,快去藏尾巴呀。
说来也奇怪,越是刻意的事,漏洞就会越多。
凌天成一句话,把朝臣们吓的不轻,都回去想自个儿这些年犯了什么事。
这么一想,还真有事出来了,然后当然要趁庄思颜没发现之前去清理,结果一清理必留痕迹,于是新的案子就造了出来。
庄思颜晚间在自个儿宫里看到凌天成,一下没忍住给了他一记白眼。
凌天成就走过去,在她身侧不远处站住,看着她一边翻看桌子上的案卷,一边喷嚏:“怎么想的呀你,事过去就过去了,你现在把他们都招出来干吗?为了掩盖旧案,京中新案一下子上了新高,外面都乱套了。”
以为凌天成会说什么,结果到庄思颜抬头时,只发现他柔柔地看着自己,竟是一句话不说。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也起身站着问道:“怎么了,干吗这么看着我,我头上长蘑菇了吗?”
凌天成的嘴角动了一下,一丝笑意就从唇边溢开去,一直荡漾进眼底,本来就柔的目光,此时却闪出一些光亮,里面像装了星星。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身体便与庄思颜相贴。
周身气息像一张大网似的把庄思颜罩在里面,明明是压迫的,但又是温暖的。
不过,她此时可一个正气的姑娘,这家伙给她搞出那么多事,现在想用美男计解决吗?她才不上当着。
庄思颜把手往前一档,刚好放在凌天成的胸口处,本意是要推开他,可惜这位施美人计的帅哥,竟然一把捉了去,还在手里摩挲两年,然后拿起来,贴到自己的脸上。
这个操作有点出人意料,当庄思颜微凉的手,碰到他热热面颊时,自己的脸竟然跟着红了起来。
他们是同床共枕过的人,该发生的事都发生过了,平时的肌肤之亲甚至有点老夫老妻之感,庄思颜有时候都觉得也不过如此。
然而美男计真是不同凡响,这一出手,硬是给庄思颜一种重新恋爱的感觉。
她的喉咙有点发紧,嗓音憋在里面出不来,只剩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凌天成也看着她,片刻,微偏脑袋,用嘴唇在她烫到能烤红薯的面颊上碰了碰:“再多的事,也得休息啊,朕听平儿说,你最近饭都不好好吃。”
那个悬到顶点的心,“扑通”一声又回到心脏里,慢慢已经沸的体温也都各就各位回到正常状态。
庄思颜自己的手抽回来,一鼓作气放在凌天成的胸前,把他硬生生推后两步,声音嫌弃地说:“还不是怪你,你没事跟他们说这些干吗?”
凌天成一脸无奈:“朕有事啊,他们都逼着朕让你上朝堂,出后宫,朕这么多年来,只爱着你一个人,怎么能如了那们老头子们的愿,只能想办法惩罚他们一下。”
庄思颜瞠目结舌。
这个原因有点新鲜,之前她都没听说,到今天才算知道,不过那些老头子们的建议真的太好了,她本人也想出后宫,进朝堂的。
原先的气这会儿已经成了哀怨,她转头斜斜白了凌天成一眼,坐回到自己的椅子里,继续看案子。
事情已经发生了,庄思颜这会儿再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先处理手里的事。
可凌天成来就是给她捣乱的,庄思颜一行还没看完,他已经把她手里的东西抽了出来。
然后就那么拉着手,跟突然小了二十岁的小孩子似的说:“陪朕吃点东西如何,朕今日心情不好。”
庄思颜:“……”
是吗?他心情不好吗?我怎么看着他心情好的很,又是过来撩她,又是请吃饭的。
不过饭这种东西,就是不能提,一提就饿,跟毒的功效差不多。
两人从书房回到正厅,平儿兰欣已经在桌边侍候。
庄思颜往平儿那边看了一眼,那丫头赶紧把头低了下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她也没点破,慢不经心地吃着饭,脑子还在想着刚才的案子。
其实不大,不过是她去刑部的时候看到了,觉得有些奇怪,就把他挑了出来。
是一个失踪案,人数是三个。
这三个人全部都是工部下面的护城河维护工,但突然失踪不见了。
案子是工部自己报的,说几天前三人还都在,不见的时候大家也都没在意,以为是回家里去了,或者休息了,结果等了五六日,还不见三人回来,才有工人提出来。
京城府尹接到案子去查了,但什么结果也没有,三人的行礼都在,什么都没动,但人凭空消息了。
跟他们住在一处的工友说,头天晚上还见着三人一同去睡觉,第二天早起来就不见了,也没看到他们出去什么的。
庄思颜现在只是拿到了案宗,没有去现场看过,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不是这样?
她捣着手里的饭菜,自言自语般说:“莫名其妙就不见了,也没有家人来报案,工友自己报的,真是奇了。”
凌天成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块肉,声音很强势地说:“吃饭的时候别琢磨这些了,吃完再说,朕用你分析。”
庄思颜抬超看他,见那眼神里都是关心,也就一笑,把问题搁到一边,扒拉两口饭。
到底还是觉得奇怪,又向凌天成打听:“现在工部还是田淼管着吗?”
凌天成点头:“是他,无功无过,这个官也是当的很有水平的。”
庄思颜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你这话才说的有水平,谁当官会无功无过,除非不做事,要不然就是假做事。”
两人心照不宣,互相看了一眼,倒是把饭安安生生吃完了。
饭后,庄思颜回到她的书房,继续看案宗,凌天成则回辰熙殿而去。
嫔妃的宫里本来是没有书房的,但庄思颜实在跟所有人都不同,现在身份也已经公开了。
凌天成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西殿空着的房子收拾一番,给她做了书房。
里面书架,桌椅配备齐全,这样她以后要写点什么东西,看些什么东西就不必往辰熙殿里跑。
虽说这样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了,但是庄思颜却少跑许多路。
凌天成是宁愿自己多一些想念,也想她过的舒服一些。
书房新建,里面相征性地摆的一些书,庄思颜也懒得看,主要原因是,都是古文,看起来实在费劲。
她琢磨着,既然现在有自己的一方之地,是不是找找叶元裴,让他穿回去给自己带些书过来,最好是弄些案卷分析的书,或者干脆言情也行,要劳逸结合嘛。
不过这事不急,她现在也没时间看,只等什么时候出去的,跟叶大将军说一声就行。
他现在就是庄思颜的快递员,只要庄思颜这边下个单,不用付钱,那边就把货送了过来。
要说了叶元裴这一病,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凌一厉竟然没有再把他派出去,而是一直在府里养着。
农历二月快过完时,就算是一直以寒冷著称的北方,也开始回暖,看到了春天的踪影。
叶元裴无事就事实在他的人出城,不去别地,就去那片已经被封禁的京郊马场。
封禁的马场不让老百姓进入,但大将军是除外的。
第一他是大盛朝的大将军,恐怕除了皇上的后宫,去哪里都没问题。
二呢,他跟马场的案子有关,进去名正言顺,只要说是去查看现场,没人会拦着他。
最重要的是,看守这里的是他的人,所以就算没有上面那一堆理由,他也能偷偷是摸进去。
这天,叶元裴又骑马出城,带着他身边的传令官,一个副将,还有两个侍卫,往马场而去,却在入口处看到一妇人。
妇人穿着半新的薄袄,冻的嘴唇都紫了,两手抄在袖筒里,身上背着一布包,正在跟守在那里的侍卫说着什么。
看到叶元裴他们过来,自觉垂首,往后退了一步,低低叫了一声“官爷”。
叶元裴向侍卫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没等侍卫开口,那妇人的眼泪却先流了出来,大概太冷,同时流下来的还有鼻涕,她就拿出一方手帕一块擦了,这才向叶元裴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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