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是,庄思颜对花香很敏感。
她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化妆品都要选着用,香水更是避之不及。
而且连鲜花都躲的远远的,因为这个味道总有点让她窒息的感觉,她宁愿在家里种些植物,也不会插花。
那天一去温宅,闻着那些花香,她就猜到此院的主人非同寻常,所以才跟凌天成有那样一番话,也是在提醒他注意。
但是等见了人,才发现凌天成对温青的信任,远比她想像的要深,而她同时也觉得自己好像并不重要,可能只是他的一枚棋子,所以后面这些事就搁下了。
妙贵妃的事,重新把庄思颜的思维拉入正轨。
眼前的男人她应该信任,虽然做了这么多年侦探,深知可信任的人很少,她也不轻易去信谁,但是能在危难之时,第一时间出现,而且连江山都不顾了,也要救她的命。
庄思颜觉得,凌天成对她或许是真心,哪怕是对这个身子和名字的原主。
温青的花香里有东西,是不是毒庄思颜还不知道,但是那浓重的香气,他肯定掺了东西。
或许他是想以花香掩饰那些东西也不一定。
她的话说完了,回到偏殿,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而凌天成却久久不能入眠。
他在想庄思颜是怎么知道温青的事,又是怎么把今天的事处理的这么利索?
他还想,就算是他的颜儿失忆的,可有些东西她还是不知道的,比如飞檐走壁,还有识毒。
庄思颜的心机是很多,若不是如此,以她从小没有母亲的身份,在庄宅早就死了。
可是心眼再多,如果没有实力,也没有用。
凌天成跟庄思颜早就交过手,也知道她现在身手了得,他一直不想去深思这个问题,包括办案的事。
讲真,他虽说是交给了庄思颜,但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以此事把她留在身边,却不指望着她真能查到什么。
可事到如今,有些东西早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他的颜儿已经不是失忆那么简单,她像是换了一个人。
凌天成坐了许久,第二天他散了朝后,没有回轩殿,也没有去辰熙殿,而是换了便装,直接去温宅。
才一进去,温青就说:“庄昌远的女儿果然不简单,之前只是听说她心机深沉,没想到会这般厉害。”
凌天成点头:“你在这里放毒的事她发现了。”
温青怔忪了一下:“怎么发现的?你说的?”
凌天成就狠瞪他一眼:“我还想问你呢,干吗弄这些东西?”
温青:“你平白无故带个人进来,还是大晚上的,我知道是敌是友啊,下一点药,又不致命,你们回去就好好的了。”
凌天成冷哼。
温青就接着说:“不过你说她知道了,我就奇怪了,她走的时候看上去也没中毒啊,是怎么发现的?”
温青确实在花香里点了毒香,而且给凌天成的酒里还掺了解药。
他的意思就是把庄思颜一个人摞倒,然而最后庄思颜好端端地走了出去,隔了几天还把有毒的事跟凌天成了,并且是以那样一种语气。
凌天成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忍。
他原本以为,若是她没事,就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算了,也免得她多想伤心。
“我猜她可能一来到这里就发现不对劲了,所以她一直用袖子挡着鼻息。”凌天成说。
温青摇头:“没用的,这是气味,隔的布一样能传到进去,除非她的袖子是湿的。”
凌天成就一下子想到了昨夜的事,还有他们那天来时,庄思颜似乎弯腰在地上捡过什么东西。
现在想来,很可能是路边的雪。
雪握在手里很快就能化成水,再打湿袖子,护住鼻孔,总还是有些效果的。
温青又不是下的烈毒,只是会让对方身子发软的。
用他的话说,如果对方是敌人,就趁机杀了,如果不是,那样一个美女,凌天成刚好享用一番,也不吃亏。
这个疑团解开后,温青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把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确定能行?你不怕她哪天随便使一计,就把你的脑袋搬了家,江山移了主?”
凌天成摇头:“我相信她,再说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天下,原本就是为她打下来的,当年若非庄昌远要把她嫁于他人,我也不会生出夺帝的念头。”
温青听到这里,脸色都变了:“你个昏君,你以为江山是什么?是你的玩物吗?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随便别人处置?
你知不知道多少百姓等着你还他们一个清明的天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等着你一旦撑不下去,就把这里闹成一团糟?”
他越说越气:“不用管了,那个女人交给我,三天内我定会取她性命,省得你再被她迷惑,连江山都不要了。”
“你敢……。”凌天成脸色立变:“我不想拿天下做威胁,但颜儿一旦出了事,你知道我便无心其它的。”
温青一脸怒色,最后重重把酒壶扔在桌子上:“我当初就不应该做那样的决定。”
凌天成就看他:“你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来得及个屁,你想害死我啊,我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宅子里,自由自在,有人养着,干吗去操那份闲心。
你老老实实地干吧,如果实在不想干了,就赶紧生个儿子,让你儿子去干。
不是我说你,宫里那么多美女,怎么就没一个能生娃的?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凌天成不说话,起身往外面走去。
回到轩殿时,庄思颜正一个人坐在廊沿下晒太阳。
其实阳光一点也不好,风倒是很烈,从脸上刮过的时候生疼。
可是她就是喜欢坐在外面,总觉得屋里闷的慌,而且这宫里的房子,很高很大,窗户上又不像现在的那样,装有玻璃,所以里面总是暗暗的。
点了灯,又给人一种晚上的感觉,还是外面坐着舒服。
凌天成过去,庄思颜连站都没站,当没看见他,继续眯着眼睛哼着小曲。
“颜儿……”凌天成开口,把温青的所做所为,还有意图一点不剩地交待了。
庄思颜问他:“他是谁?”
凌天成顿了一下:“是这天下的主人。”
“哈?这天下的主人,皇上吗?那你呢?你是谁?”这个答案她是挺吃惊的。
凌天成却平淡地解释:“他是这个天下原来的主人,但是他不想做,就让给了我来做。”
啥?开玩笑的吧?庄思颜只听说过,那些人为了当皇上争的头破血流,兄弟惨杀,怎么到凌天成这里,还有让皇位一说?
她不相信,可看凌天成的样子又不像说谎。
“他换了姓名,出了宫,生活在那样一所宅子里,自由自在,倒是如了自己的愿,而那个原来的他,在天下人的眼里已经死了。”
凌天成的解释,还是让庄思颜很难接受,直到她想到了清历史上那个清朝的皇帝。
据说也是不爱做皇帝,出家了,把皇位留给了儿子。
可看温青的年纪,也不像是几十岁的人啊!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庄思颜问。
“我是哥哥,但他才是当年太子的人选 。”
好吧,还真是挺复杂的,真正的太子不想做皇帝,把皇位让给了自己的哥哥,然后自己躲起来装死。
而事实上,他的能力一点也不弱,自己虽然不做皇帝了,却在帮他哥哥处理一些棘手的事。
这是自由自在吗?
挺多矛盾点的,庄思颜一时半会儿也理不太清楚,可又总觉得这是一件很大的事,自己必须得花精力去整理。
时间过的很快,冬月的尾部时,宫里已经开始筹备过年的事宜。
可对庄思颜来说,连一点高兴的心思都没有,因为她三个月的期限已然过了一半,而关于庄昌远的事,还是没一点眉目。
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要出宫一趟。
去骆柯家里,去庄昌远家里,还有,她得现去看看那位真命天子。
这次她提前跟凌天成说了,但是凌天成因为边疆的事务太忙,各地过节期间又派了很多使臣进京,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出来。
“我叫车送你出去,别去骆柯和庄家,直接去见温青,你们两个合计一下,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凌天成说。
庄思颜却反对:“这怎么行?你这案子是交给我了,现在却要我去用你兄弟,到时候我还哪有脸给你收钱?”
凌天成咬了咬牙。
她就不能别提钱的事吗?
“你如果不去找他,我就不付你的钱,那什么协议上有说,委托人是可以提供证人,或者协助人的,难道你想违犯协议吗?”
被逼无奈的凌天成也下了杀招,反而把庄思颜激的一愣一愣。
好嘛,到底是做皇帝的人,耍起狠来也是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她惹不起,只能听他的了。
但是讲好了:“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出城去,保管会去找温青的。”
凌天成不放心。
庄思颜说:“你能派什么人给我?李肥宅吧,他什么也不会,只会碍事。
别的人咱跟人家也不熟,你不会想这种事人人都知道吧?
万一到时候真假太子的事一曝光,我给你讲,你可真是吃不完兜着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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