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陷入沉默,咀嚼着各自的午餐。
最初的生活总是甜蜜的,可是挑剔的男主人总会造就悲哀的怨偶
顾宝珠这样好笑地想着,忽然见到江俨抬起头,她也连忙抬起头,因为不敢不敬。
江俨打量着顾宝珠的神情,很有几分嘲弄地问道:“即便谢忱背叛了你,你也会继续你们的合作关系是么?毕竟退学的事情完全是个借口,而你只会顺理成章地接受那些换来的好处。”
谢忱又能给你什么呢,他只会道貌岸然地玩一些文字游戏,自以为高明地旁观一切,其实只是个盲目而庸碌的自大狂而已江俨几乎在说出口的同时便已经知晓答案,反复咀嚼的疑问在此刻掀起了更深层的厌恶,他在厌恶如此肤浅的比较,谢忱也配,凭什么是谢忱?
他将刀叉放在餐盘上,发出清脆的“叮叮”的声音,褐眸在顾宝珠似乎是无辜、纯良的脸庞前扫过。
即便他已经主动地做起比较,可你又凭什么如此的心安理得呢。
顾宝珠吞咽着喉间的酒液,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像是在努力地思考,但饶是她费力地理清头绪,也仍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我能理解你,像你这样的人…唔,很难体会被人平等对待的感觉,因为不高傲的话就会惹到很多麻烦,世界是这样运行的,有人会认为你理所当然地要给他们好处,而善良的想法总会把人带向地狱,大家都要付出代价的,给好处费的确是件需要慎重考虑的事情。”
“答非所问,装疯卖傻。”江俨冷哼了一声,他想继续诘问下去,但还是改口说道:“你错了,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是啊,我能知道什么呢?差不多行了,我都装疯卖傻了你还在这里发表什么哲学感想。
顾宝珠接连不断地吞下酒液,强烈的不适感令她舔了舔嘴唇,腹中红色的液体几乎要将全身的血液集中在一起融化,先是食道和胃部的位置灼烧起来,紧接着是皮肤,酥痒感密密麻麻地挤占了全部的感官,令她开始难以听懂江俨的冷嘲热讽。
江俨的双唇正在一张一合,仿佛在上演一场无声的默剧,她感到了好笑,于是便直接笑出声来。
“不要以为把自己灌醉就可以逃避现实,回答我的问题!”江俨望着醉醺醺的顾宝珠蹙眉,提声呵道。
顾宝珠眨眨眼,终于挤开食物,将自己的脸摆放在桌面,她急切而不受控地抓挠着自己的脸颊和脖颈,带着酒气的呼吸径直扑到了江俨面前,“我困了。”
江俨似乎是被气笑了,他道:“别以为在我面前可以玩借酒消愁的把戏,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嗯!”顾宝珠重重地点头,下巴同桌面摩擦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样效果很不错,她开始用脸部不停地摩挲着桌面,妄图用凉意冲刷掉部分热度与痒意。
江俨褐眸眯起,大步绕过餐桌将她拎了起来,她白皙的脸颊、脖颈已经多了许多道暧昧而混乱的红痕,明显是方才抓挠的成效。
但仅是抓挠,显然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你做了什么?”他掰正顾宝珠开始在他身前蹭来蹭去的脸,将她要继续抓挠的双手抵在后背,浓重的酒气令他不由皱起眉。
“我不知道,我可能是过敏了?”顾宝珠犹犹豫豫地说道。
江俨顿了数秒,随即阴冷地勾起唇角,放开了手,“想用这种方式出去吗?既然你是这样打算的,那我不会阻止你死在这里。”
顾宝珠发出一声轻呼,但仍十分克制地扶住了最近的桌椅,她让自己顺势缓缓地降落在地面,挨住了地毯上不知何时撒出来的红色的酒液,散落的红如同倾倒上去的墨迹,在纯白的地毯上鲜艳得夺目。
她只觉天花板陡然间变得极高,餐桌上、餐巾上、墙壁上的花纹剧烈地晃动了下,随即又变为毫无边际的黑暗。
好晕,好痒,好黑
江俨冷冷地俯视着顾宝珠,看着她的胸口重重起伏着,手臂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只露出鼻子与张开的嘴巴。
“即便你巧言令色,毫不留情”但你也不该对自己如此,究竟要多大的胆子,才能撑得起你的贪婪。
谢忱也好,崔护也罢,还有莱昂那些被你愚弄的蠢货们兴许不会知道,一旦他们失去了价值,就会被你全然地丢弃吧。
江俨眸光沉下,很是讥诮道:“也许死在这里是件好事,我会看着你下地狱。”
“我不知道怎么了?”顾宝珠喘着气,挪开手臂时眼泪渗下来,滑入地毯,将一小片红酒的痕迹化开,令那片红色的墨迹看起来大了一圈。
“我只是觉得很难受,我控制不住自己,可我不想死,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真的是故意的。
“你以为我会信吗?这种东西只要查查你的就医记录就知道了。”江俨蹲下身,将顾宝珠的后背托起来,咬牙切齿地在她耳畔说道:“看来我真是对你太好了,所以才会让你把我当傻子耍,你以为你能够顺利脱身吗,不会的,即便你死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即便如此,你也不会消停是吧。哪怕我到了墓穴里,你是不是还要在地上埋怨我没有把你的亲笔签名带下去。顾宝珠有些自暴自弃地想道。
江俨凝视着顾宝珠,她白皙的脸部仿佛被甩上深红色的鞭痕,周遭不规则的红蔓延至脖颈、锁骨的位置,看上去还真是狼狈极了。
他抚过顾宝珠漉湿的侧脸,将她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按压住她的后脑俯身吻了上去。
他汲取着顾宝珠口中的液体,红酒与两人的味道几乎交织在一起,他的手指抚过她脸上、脖颈上那些红痕,满意地看着顾宝珠微微颤栗起来,随即便是更加剧烈的踢打。
江俨只是将顾宝珠的腿部压住,任由她不痛不痒地抗拒着自己,拍打着自己。很快,他的脖颈一沉,随即便是喘不过气的憋闷,顾宝珠扣紧了他领口的宝石浮雕,用力扯向一旁,浮雕上的波纹与人脸晃动起来,他更加用力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逐渐蔓延开来,温度的浸染令江俨脸部泛起红晕,颈部的疼痛感也随之袭来。他终于放开了顾宝珠,任由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才是地狱,”他穿过顾宝珠的腿弯,强硬地搂住她的腰部将她抱起,“不是所有的代价都可以轻飘飘揭过去,顾宝珠。”一笔阁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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