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去看了《至暗时刻》,其他还好,就是把丘吉尔刻画得太老了,1940年他才只有60多岁,而银幕上分明显示他是70多的样子,甚至比张伯伦都老——后者明明比丘吉尔还大5岁。
在聊完潜艇后,孔蒂尼本来还想和邓尼茨继续聊聊鱼雷艇的事,意大利在一战中成功使用了MAS鱼雷艇,同时他对德国使用的S艇也非常感兴趣,更重要的是,孔蒂尼清楚地知道,与前景黯淡,几乎没有什么重大战果的意大利海军主力舰队相比,中小型军舰乃至特型武器取得的成果反而非常引人注目:意大利潜艇部队战绩不差,鱼雷艇击沉过主力舰,人操鱼雷更是偷袭亚历山大港并直接重创过2艘英国战列舰(虽然后来又被捞起)。
他曾反复思考一个问题:难道主力舰上的意大利人和小型军舰上的意大利人不是同一个种族?后来了解更多资料后才确信,意大利海军由于地位优越,主力舰上都挤满了贵族和官僚弟子,平心而论,除极少数例外,大多数这样的军官在拼搏意识、献身精神上不如平民出身的军官。所以孔蒂尼下定决心,尽可能减少在核心岗位上的贵族军官。
虽然他自己也算是贵族,不过对这些处理丝毫没有没有恻隐之心。
也不是没人试图到孔蒂尼手下来混资历,简单粗暴驱赶是不行的,孔蒂尼通常会放到训练队中去,熬得过突击队早晚越野、野外求生等艰苦训练的,他才会考虑收留下来,很多人就在这个过程中打了退堂鼓,十个里面大概能有一个能坚持下来就不错。
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的做法,甚至老齐亚诺也勉为其难地说过几次情,意思不要太严肃了,有些时候可以适当装糊涂,可孔蒂尼的话掷地有声:联合集团我说了算!连我的命令都不能服从,这样的人要来干什么?想混资历可以安排去交通部啊……
这话说得老齐亚诺也不响了:都安插在交通部他也指挥不动这批大爷,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所以这件事闹得贵族圈对齐亚诺家族意见很大,但孔蒂尼不在乎,墨索里尼知道后认为做得很对——他自己不是贵族,很反感贵族势力与手下干将走得太近,认为这是对自己巨大的威胁,孔蒂尼这么一本正经反而很对胃口。
可鱼雷艇谈话的事刚刚开了个头,吉安就一脸焦急地过来了:“总裁,出事了!”
孔蒂尼只好作罢,先让邓尼茨带着那些潜艇军官和技术工程师们去研究潜艇,然后仔细聆听汇报。
“出了什么事?”
“有两个情报,第一是我们安插在埃及的眼线报告,埃及方面最近和利比亚部落武装进行了一大笔军火交易,具体细节、内幕尚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是英国人在背后捣鬼——是英国政府的意思还是某些豪强的意思不得而知;第二是刚刚收到的消息……”吉安脸上很紧张,“领袖在罗马街头遭到暗杀!”
“暗杀?”孔蒂尼也急了,“他人怎么样?”
“人没事,手枪子弹是擦着鼻子飞过去的,只要再偏一点点,领袖一定中枪,而且还是要命的头部中枪。”吉安道,“领袖卫队把刺客逮住了,不过事情很麻烦——刺客是个女人,且是个英国女人!”
孔蒂尼回过味来了:“你怀疑两起事件有关。”
“说不好,但非常可疑。”
“立即去首相府,我要见领袖!”
听说墨索里尼刚刚遭到暗杀,恩佐也急了,立即召集警卫出动,前呼后拥的护送着孔蒂尼去首相府。
刺客的身份很快就查清楚了,是英国人维奥莱特·吉布森,不过这是一次孤立的事件——想想也是,如果真是英国情报机构出手,不会留这么明显的破绽。但在孔蒂尼眼中,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领袖,听说您遭到了谋杀,我立即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加莱……我没事!我很好,这点伎俩还伤不到我,我是有天命护身的!”墨索里尼心情很好,“你不是说要去北非视察么?怎么没走?”
“正准备过几天走,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孔蒂尼沉吟了一下后道,“我的人收到一些情报,英国人向北非部落武装提供了武器!可能可装备2-3个连!”
“混蛋!混蛋!”墨索里尼一听英国这个字眼就怒不可遏地骂了起来,“刺客也是英国人!”
他咆哮的声音在整个威尼齐亚宫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加莱,北非的事或许确实是英国人在捣鬼,但暗杀我的事应该和英国人无关——英国人目前至少还没这么傻。”
“那么,您觉得和谁有关呢?”
墨索里尼刚想说,忽然又闭住了嘴,把话题带到了另外一个方向:“加莱,你觉得我这几年治理国家的成效怎么样?”
“很了不起、很伟大、在全世界都是独树一帜的。”孔蒂尼毫不犹豫地把一切夸奖词送给领袖,“法西斯蒂上台以后不过短短3年半,我们取得了突出的政绩,经济上实现了快速发展,失业率急速降低,政治上提出了整套治国方略,外交上获得了重大胜利……这都是因为您的领导。”
“但现在党内有些人对我不满,比如说,一些地方党组织的头头不服从地方行政官,还有人依然坚持要采取暴力措施,还有人认为我们与教宗妥协是错误的,故意拿着我以前一些攻击教会的言论来指责我表里不一……我对此深感苦恼。”
孔蒂尼听明白了,墨索里尼这是在发泄对法里纳契的不满,这位法西斯蒂的书记不但在公开场合宣称自己是二号人物,还始终坚持党的权利要高于政府的权利,要继续保持“革命精神”——其实就是要保持黑衫党当初的暴力别动队,而这是与墨索里尼主张维持稳定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墨索里尼一方面在政治上和传统派和贵族势力达成妥协,一方面又在军事上与国防军军官团形成谅解,不希望让他们感受到黑衫党的力量。
孔蒂尼也不喜欢这么书记长,一方面他总是摆老资格革命家的面孔来教训自己,另一方面他又想方设法以抓后备队、抓组织为由,向青年联盟伸手——这是孔蒂尼万万不能容忍的。
“领袖,这件事其实很好处理,只要把握一个原则就好。”孔蒂尼缓缓说道,“三面旗帜重要思想是写进党章的党的纲领,一个领袖就是旗帜之一,全意大利、全法西斯蒂只有一个领袖,没有第二个,同时,目前的政府和地方机构既然已是党的治国理念的体现,那就完全应该服从管理……有些人打着党的招牌、打着不断革命的招牌,实际上是在败坏党的声誉。意大利革命已经胜利了,我党不但是执政党,且是全国最大的政党,再宣传继续革命、不断革命的动机就十分可疑。要革谁的命?要推翻谁的统治?这不是正常的理论争论,这明明是反党思想嘛!”
孔蒂尼说这句话是有依据的,随着社会民主党被彻底击败,天主教党、国家主义党被法西斯蒂吸纳后,意大利其他政党的影响力已大不如前,以前自由党也算是一股力量,现在自由党、社会党哪怕加上共产党的声望合起来也不如以前一个社会民主党,更不必说自由党和社会党之间还有很根深蒂固的矛盾。
5个月前,也就是1925年11月,一会已颁发通过了《国家防御措施》(特别法)、《政府首脑及阁员职责与特权法》,凭借《特别法》、《特权法》,法西斯蒂已完全成为压倒性的政治力量了,议院已完全被法西斯蒂成员掌握,这也是这次暗杀的真正原因——被逼到死角的反对党们几乎没什么出路了。
墨索里尼心里是完全明白的,所以他很直截了当地断定刺客不会是英国方面的人马,但孔蒂尼刚才这番劝说又让他联想起来党内斗争这件事,便露出了犹豫之色。
很快他又跳跃着换了话题:“加莱,你今年要毕业了吧?”
“今年6月毕业,论文差不多也写好了。”孔蒂尼很奇怪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艾达今年也要中学毕业了,她告诉我她不想再去读高级中学然后再读大学,她觉得自己不是搞学问这块料,她想去读一个中等专科学校或职业技术学校,将来毕业后好出来工作。”墨索里尼道,“你对教育体系熟悉,又了解艾达的情况,你给我出出主意,她读什么比较好?”
孔蒂尼沉吟起来,艾达很有自知之明,她的成绩确实不算好,只是中等偏下水平,再去读高中、考大学难度很大,一定要塞进大学里也不是不行,凭墨索里尼的面子,意大利没哪个学校敢不收,可这样就变味了,如果读大学又跟不上导致挂科或退学,那艾达自己也会受不了。
“去读医学专科学校怎么样?可以学护理专业……”
墨索里尼眼睛瞪得滚圆,不满地埋怨道:“你想让我女儿将来当护士去伺候那些病人?这我可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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