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星起时 第2章 禁考事件

    思绪随着烟雾缭绕在整个房间。一笔阁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不知何时，外面噼里啪啦地下起了瓢泼大雨，伴随着阵阵雷鸣。

    楼梯上，急促的脚步声。

    “爸！”门“哐当”一声击在墙上。

    望舒一脸惊恐的喘着粗气，头顶身上还残留着雨水的痕迹，大步踏向爸爸身边，跟在身后的妈妈一边慌张地收着雨伞一边不停不停地念叨“你看他，我拦不住”

    “爸，这是假的对不对，是假的对不对！”望舒的目光不知往哪里放，绕了好几圈才看向爸爸的眼睛。

    他希望从爸爸的口中亲口否定那件事，否定这一切都只是个玩笑，谣言。

    爸爸无言。沉默着，缓缓掐灭了手里的烟，轻轻拍了拍望舒的肩膀，径直走向卧室。

    望舒第一觉得，爸爸的背影沉重得那么真实。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凑巧碰到了程垣，望舒本想询问大家的考试情况，但程垣却始终自顾自说些其他不着边际的话，在望舒严厉逼供下，程垣才肯松口。

    “阿星被禁考了。”程垣将头偏向一边，逃避着望舒的眼神。

    望舒的瞳孔瞬间猛地放大，半晌才轻轻开口“为什么”

    程垣转过头来，“钢笔里发现了监听器，严重作弊行为，禁考三年。”

    禁考三年，禁考，三年

    几个字不停回荡在望舒脑中。三年，这三年对于阿星来说就是决定后半辈子的三年。如今，灰飞烟灭，毁于一旦。

    不！事出蹊跷。

    乖巧懂事的阿星，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让他的母亲伤心，望舒明白，他的母亲对她来说的意义是何等重要。

    望舒想不通，他只想还阿星一个清白。他连夜赶出了整整五页纸的一封信，第二天又找了许多此等类似案例，证明阿星的无辜与被人诬陷的证明。本来想找程垣问问情况，打过去却一直关机。好像高考之后，所有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雨下了整整好几天，高考的阴郁气氛也好像随着这场大雨随之消散。

    次日早晨，望舒将东西准备好正准备出门，忽然被桌子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爸这，这什么。”望舒指着桌子上的东西手指有些发抖。

    爸爸抬头瞟了一眼，“阿星禁考的新闻报纸你别看了，别看”爸爸夺过望舒面前的报纸。

    图片里的那枚监听器算了算了，不多想，怎么可能，子虚乌有的事儿。望舒理了理心情，推开了门。

    那日望舒顶着大雨，徒步赶到教育局将整理的资料与信一并交去，本以为就此会有所进展，但没想到就这样没了音讯。望舒不妥协，四处寻关系能够让他见一面领导，但在那个时代，谁会拿自己的前途下赌注，况且还是一场没有底气的赌局。

    而舒爸爸能想到的办法无非就是让阿星去就读专科学校。不说阿星会不会接纳，望舒得知时当即就回断了父亲的想法。

    “阿星，这几天很难受吧，能见个面吗。”望舒在手机按键上飞速打出几个字。这些天，他一直没敢问候阿星。

    “叮咚”，像是来自天堂的呼唤。

    屏幕的灯光打在望舒脸上那一刻，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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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舒早早就等在了约定的湖边。

    一个月的时间不见，本以为阿星多少都会有些变化，却在见到那一刻令望舒惊讶。

    “和之前一样儿，挺好，挺好的。”望舒释然地点了点头。

    对面的人只是笑着，生气勃勃的脸上露出好看的括弧，轻轻答道“嗯”。

    望舒伸手过去准备揽她一把向前走，阿星却下意识的稍稍躲开，望舒的手停在半空，尴尬地摊了摊，快速收回。

    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

    虽是盛夏，湖边的风依然丝丝清凉，沁人心脾。女孩的发丝扬动在脸庞，不时扫过旁边人的肩膀。望舒忽然想起小时候，他和阿星经常到此处来放风筝，风筝永远是望舒亲手做的，上面总会画满了星星，他说，阿星喜欢自由，那我便努力让你成为世界上最自由的人。

    望舒的嘴角不自觉地欣喜，“阿星，你还记得这片湖吗，小时候”

    “望舒哥，我要出国留学了。”阿星忽然打断了望舒的话停下脚步。

    消息如同此刻骤停的风，令人窒息。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想好了？”望舒努力平复着心情。

    “就前几天，我妈也同意了。”阿星逃避着对面的眼神。

    “多久走。”

    “后天”

    “和程垣一起吗？”

    “嗯不过我要先过去一段时间，他说他还有点事。”

    望舒转过头冷哼了一声。

    “钱够吗，扯不开的话我可以为”

    “望舒哥不用麻烦你了。”望舒的话再次被打断，“一切已经都办好了，学校这些也是程垣替我找的。过去之后，我可以打工赚点外快，已经麻烦了你和叔叔阿姨十几年了，真的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阿星的声音越讲越小。

    “都麻烦了十几年了也不差这一点儿，阿星你今日”程垣感觉自己又要被打断，一时间语塞，语气中透露了或多或少的火气。

    “对不起阿星，我有点事情先走了你自己散散心吧。”望舒快速转身不等阿星回答，他捏紧了拳头朝某个地方奔去。

    程垣家。

    客厅里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程垣坐在沙发上晃荡着双脚。这里的一切，即将就要告别了，母亲的身体也休养得差不多了，趁这次留学，就都要回国外去了。

    “叮铃铃！叮铃铃！”座机急促地响着。

    “喂。”

    “程垣你出来，我在你家门口。”

    对面说完立马挂断了电话。

    程垣摇了摇头，终于还是来了。

    瞧见程垣出来后，望舒冲过去二话不说就给了他狠狠一拳将他弄倒在了草坪上。

    “望舒你丫干嘛啊！”程垣将那一拳重重还了回去。

    两人厮打在草地上，你一拳我一拳，嘴里还不停咒骂着对方，不一会儿，脸上就挂满了彩。

    “你瞒得了所有人，你丫瞒不了我！”望舒穿着粗气停下了手，坐在一旁。

    程垣有些惊恐又有些怀疑地看着他，支撑在背后的手缩了回来。

    “阿星禁考那事儿是你干的吧。”望舒这句话一出口，两人的视线恰好对接。

    “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有什么证据。”对面的人翻着白眼撇了撇嘴。

    望舒看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好啊，那你这孙子给我听好了。”望舒扬着下巴点了点他，“前几日我来找你你不再是吧，阿星高考一结束我就联系不上你，你肯定知道，我来这儿找过你几次，阿姨说你不在，但他却告诉我你们要搬走了，搬去国外，这事儿你不得不承认吧，，我知道你故意躲我”

    “躲，我躲什么躲。”程垣的语气明显比刚才减弱。

    “你别慌，听我说完，后面有你慌的呢。”望舒露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也是走了狗屎运了，那日我来找你时正好碰见你家保姆出来丢垃圾，不幸的是，你家那垃圾袋质量不好，破了，我过去帮忙收拾的时候，在里面发现了这个东西”望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物件放在程垣面前。

    程垣咽了口口水，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他反复确认，他没有看错。

    “这监听器是你的吧，我猜这是你拿来备用的吧，还有一个，现在应该在教育局的保险柜里躺着对吧。”望舒握紧了手掌，一口气把监听器捏了个粉碎。

    阿星，我为你澄清了，但也无济于事了，不是吗。

    程垣忽然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又怎样。”

    “程垣你还是人吗！”望舒额头的青筋微微鼓起，像颗随时会被引爆的炸弹。

    “你做这些不就是想要阿星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么，你以为我现在才知道你要出国吗。高三那年，你在办公室和校长的谈话我早就得知了，亏我当时还为你支走阿星，没想到到头来还害了她！我以为你的占有欲再强，再过分自私都不会对阿星下手，原来都是我高估了你对阿星的感情！”望舒字字句句虽在责怪程垣，却更像是在责怪自己。

    阿星，这次没能保护好你是哥的过失。

    “我知道你早就怀疑我了，所以我无论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或者我换个方式说，阿星也许也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程垣有些得意，有些自大地看着望舒

    “程垣你丫被打傻了？说话都犯糊涂？”望舒看来程垣已经不可理喻了。

    话音落，程垣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像是把所有力气都汇聚在肩膀上一样撞过程垣擦身而去。

    前段时间去为阿星求情的场景忽然浮现在眼前，风潇雨晦的楼房前，望舒孤零零的伫立在门外的几十级楼梯下，雨水顺着额头，脸颊流至下巴脖颈，穿梭全身。刚大病一场的他在风雨飘摇中似乎岌岌可危，里面实在有人看不过去了送来一把伞给他劝他回去：“孩子，你前途一片光明，是所有保送生里面最优秀的，何必如此自讨苦吃，回去吧。”

    “先生，先生，求您了，通融通融，让我进去见见局长吧，我保证不会闹事儿。”望舒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对方摇了摇头，把伞递给他就要走，望舒却一把推开，又重新站到了雨中。

    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步又回到了大楼里。

    那次之后，望舒卧床整整一周。这一切，真是多亏了好兄弟程垣呢。但终归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六年的友谊，就这么不明不白结尾了吧。果然还是走了爸爸的老路呢。望舒边走心里想着。

    “叮咚~”望舒的口袋震了震。

    他掏出手机，脸上的伤扯得他生生地疼，但在打开信息显示那一刻时，屏幕上的文字仿佛吸收了所有的疼痛，余下的，只有对信息内容的不解与诧异。

    “阿星，为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