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迹 第六章师爷的过去

    老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师爷，不是我们不信你，但机关兽这事情未免也太扯了吧，又不是打游戏，你是不是唬我们啊！”

    师爷倒也不生气，说道：“你这小子，你以为你所知你所见就是真实的吗？我且问你，粽子，厉鬼咱们可是否见过，但不干倒斗这一行，或者不学玄学的人，又有几人相信。日本书上还未承认过南京大屠杀这回事，难道南京大屠杀所死去的三十多万活生生的人都是假人吗？”

    老李被师爷这么一说，也没了脾气，但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我也没见过那本书上介绍到历史上有机关兽这一回事啊！”

    师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一改平常冷静的面容，大笑道：“哈哈，书！你以为书上记录的就是事实吗？我告诉你，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历史都不是真实的历史，都是由那个时代的掌权者所编造出来的谎言。真实的历史就如同墓一样，隐藏在黑暗之中，无人问津，而能知道真实历史的人就如同我们盗墓贼一样的稀少。”

    “三爷爷，我觉得...师爷现在的情绪...有点...有点”

    三爷爷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有点偏激是吧！”

    我点了点头，师爷似乎也听到了我和三爷爷的谈话，气息也没原先那般热烈，一下子萎靡了。

    三爷爷用询问的目光问道：“师爷，能说吗？”

    “唉，没事，你说吧三爷！我现在对那些往事也不在乎了。”

    三爷爷看到师爷这般颓废，心里也是有些难受，对我们说道：“这事还得从师爷的家族说起。”

    “师爷一家，代代相传风水，玄学之术，其造诣不下于我。”

    三爷爷刚说到这就让我和老李大吃一惊，原本只以为师爷是名掘土夫子就够厉害了，没想到风水玄学之术比三爷爷都要高上一筹，要知道，摸金校尉对风水的理解绝对在行内是一把手，不过像老李这样冒牌的摸金校尉就另当别论了。

    三爷爷并未在意到我们吃惊的表情，继续道：“平常给人算算卦，看看风水，倒也能填饱肚子，可师爷这家人祖上曾出过一位史官，原本给唐太宗记录史实，虽说那时是开唐盛世，但当时的朝廷也是异常黑暗，唐太宗为让自己千古留名，让当时的史官把当时的某些虚无的功绩夸大，他家祖上那位先人不满皇帝如此做法，又深知自己劝告无用，便请病回乡了。”

    “回乡后的先人，因为在宫中深居多年，自然了解到一些平常人不知道的历史秘辛。明白历史真相的那位先人只觉得黑白颠倒，眼前所见，耳之所闻都非真实，便四处游访，询问一些当地的野史，再结合当初在宫中所知。真正的历史也越发清晰，而他所得之的这些秘密也流传给了他的后人。”

    我心想道，“可师爷也不至于这么偏激吧！”

    “当年师爷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大出血，差点昏死过去，急需人参这一类养血补气的东西吊命，而师爷又刚刚出生，家里的生活苦不堪言。那时候，他们乡里正好有一支考古队来寻墓，师爷的父亲觉得自家知道这么多历史秘辛，说不定反映给这些考古队能给些好处。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师爷的父亲自己去找那支考古队了，结果师爷的父亲因为缺少证据，不仅没捞到好处，还被人谩骂说妖言惑众，挨了一顿打，又赶上当时chu si jiu,回到村子后被人pi dou，想到家里的妻儿还在受苦，他自己的性格也颇为要强，结果气血身亡。”

    “师爷的母亲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二天，也因心力交瘁去陪他父亲了，只留下师爷一人。可当时村子里的人没人愿意管师爷，因为师爷的父亲当时受了批斗，谁养师爷无疑是往枪口上撞，而当时由村里年轻人组成的hong wei bing就等着这个机会，渴望表现一番，那才是人性最真实的时代，人吃人，小孩子也不放过，亲人也不放过。”

    “好在当时的人性并未泯灭，有个村民也是刚生完孩子，不忍心师爷饿死，而她大姑家也缺个小子传宗接代，眼看香火就要断了，就连夜把师爷偷偷抱了出来，送到了他大姑家。”

    “hong wei bing见师爷没了，四处搜寻了一番，终是没有找到，最后只得悻悻而归。”

    三爷爷说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了，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话题。

    反倒是师爷豁达的说道：“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但是谁知道师爷是不是装出来的呢？

    老李突然一拳打到了石门上，震下一些石屑，然后只见一抹殷红的鲜血流了下来。

    师爷诧异道：“粽子李，你这是？”

    我无奈的说道：“师爷没事，他就这样，你不要管。”

    老李是个十足的愤青，平常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在这种不公平的事上丝毫不肯退让。

    看着自己缓缓流下的鲜血，老李涌上一种无力感，整个人也变得憔悴了，问道：“这就是现实吗？”

    我答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去他妈的，如果我生活在那个年代，什么hong wei bing，什么chu si jiu，我都他妈的给废了，hong wei bing都他妈的是二逼青年，除了装逼还会什么？欺负老弱病残吗？老子非一枪枪崩了这些王八蛋。”

    “可是就算你生活在那个年代，你能做到这些吗？你是谁，就算你是省长，在那时候也照样完蛋，因为就连peng大将军这个为国家打下半壁江山的国防部长最后不也是落得个惨死吗？”

    “那我就杀，杀死这群王八蛋，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

    “唉，可是你能改变当时的状况吗？”

    “我......就算不能，我也不让那帮王八蛋好过，杀了粽子李，还有后来人！”

    “后来人？有谁啊？那时候的fen qing都认为你说的是错的，有谁帮你？那时候的道理和现在不同。”

    “那也会有人支持我的！”

    “那支持你的人能有几个，能活下来几个，就算时至今日，不还是有tui wu lao bing没有饭吃，靠捡垃圾为生吗？你救得了一个，救得了一千个，一万个吗？”

    老李听到这里，大吼了一声，朝着石门就算一脚，骂道：“去他妈的！”

    师爷叹了口气，道：“粽子李，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但maozhuxi一生就犯了这么点错误，没必要死抓住不放。要怪只能怪这个社会，说不上谁是谁非。”

    我附和道：“师爷说得对，人难免都有犯错的时候，何况mao爷爷为我们祖国做了这么多，没必要死抓住不放。”

    老李的呼吸逐渐趋于平静，说道：“我没说mao爷爷有错，我只是为那些人感到不值。老水，虽然你刚才这么说，但我不信你在那种情况下，你能袖手旁观，能不开枪？”

    “你这老毛病还是改不了，别总是一上来就弄枪要人命，打打杀杀的多不好，还是活埋吧，几万年后化成石油还算是为地球做贡献了！”

    老李笑道：“哈哈，还是你小子懂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虽说你小子话说的这么明白，但要是真遇上这事，上手估计都得比我快。”

    “得了吧你，你忘了咱们多少次为了帮别人，结果在大街上被人家追着砍了。”

    “那不是没有趁手的武器吗？要是给我把微冲，或者对面不带玩兵器的，我丫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行了行了，你那脾气又上来了。”

    三爷爷在一旁说道：“真羡慕现在的你们，还有那股血气方刚的劲，敢爱敢恨，可到了我们这把年纪就......”

    “连三爷，你怎么了，您这把年纪照样迷死万千少女啊，你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就喜欢你这种有成熟气息的成功男人。”

    “呵，你这小子倒是生的口齿伶俐，虽然不想跟你说，但早点告诉你们没什么坏处，终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你们所坚持的，什么都不是......”

    “呵呵，或许您说的对吧，人生如梦，不过镜花水月，谁也不知道，我们所处的是现实还是梦境，可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我们都能被感情所伤，所困，或许只有到了真正死亡的那一天才可能知道答案，也许......”

    老李和我一起说道：“也许这一切都是梦，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三爷爷和师爷吃惊的看着我和老李，满脸的质疑，并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

    “三爷爷，其实有些时候，年龄这个东西......它并不能代表一切，看似比你小的人说不定经历的事情，懂得的道理不比你少，只是他们不愿讲述出来。因为他们希望自己不要老的这么快，和同龄人一样，否则那样真的太累了，背负不起。”

    原本待在一旁不出声的邓和尚提醒道：“我们似乎还有正事没有办完。”

    经他这么一说，我和老李都羞愧的挠了挠头，师爷也是微微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