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尤金颇有些无赖的话,泰哥居然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打量着尤金道:“也行,兄弟们揭不太锅了,到时候尤大公子可就别怪兄弟们天天来堵门要账了!”
尤金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了起来,一把将身边的妹子搂住怀里,狠狠香了一口,才道:“你们要是闲得慌大可以天天来报到,不过我不敢保证老头子回来看到你来堵门会做出什么反应,嘿嘿,狗眼泰,听说你跟县公安局经侦队的王民是亲戚,不过我倒要看看, 到时候王民会不会大义灭亲!”
提到县公安局经侦大队的大队长王民,泰哥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揉了揉脖子道:“算你狠,不过卧龙县就屁大的一个地方,你尤大少还不起这几百万的高利贷,哈哈,倒也算是个奇闻啊!”
尤金顿时皱了皱眉,上前两步,低声喝问道:“狗眼泰,你究竟想做什么?”
泰哥嘿嘿笑道:“没,有你们家老尤总在,我敢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敢,但是尤家资金链断了的消息传出去,嘿,我倒是想看看,谁亏得更多一些!”
跟随尤金来的两个富二代也不是傻子,闻言便都上了心,转过身都去给家里打电话——毕竟都是跟尤家有些合作的,可千万不能被姓尤的给拖垮了,这几年鹿城大大小小做生意的,被资金链拖垮的也不是一家两家,平日里吃饭喝酒是兄弟,但上了生意场,那就是对手。
尤金的脸色果然越来越难看了,在鹿城的两家店单装修就花了上千万,老头子还琢磨着继续拉长战线,这阵子自家资金链最为紧张的时刻,真要传了出去,难免会被竞争对手打个措手不及——这几年看中这块蛋糕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人。虽然喝了酒磕了药,但冬夜的寒冷却让尤金越来越清醒:“要不这样,你再宽限一段日子,到时候连本带息,我还你一千万!”他不是说大话,鹿城那边两家的生意已经慢慢有了起色了,但干餐饮这一行,资金回笼需要时间,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拿几个一千万出来都不成问题。
泰哥笑了起来,上前搂住尤金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仿佛刚刚在身后的海鲜港吃喝出来的好朋友一般。
“小金啊,当初来借钱的时候,哥哥就说了,咱们是自己人,还钱什么的不急在一时,这不最近几个股东手头都紧得很,这才不得已找你还钱。你看要不这样,钱呢,先缓一缓,你那辆法拉利借哥哥开两天,等钱还上来,哥哥一准儿把法拉利里里外外收拾干净了送上门来,你看成不成?”泰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尤金是个二十当啷的年轻人,但在经商上从小耳濡目染,却也知道轻重,尤家的资金链现在都靠民间借贷撑着,银行是万万贷不出一分钱了,一旦这些家伙故意捣乱,债主们逼上门来挤兑,怕是老头子就是在场也控制不住眼下的局面。于是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才开了没多久的法拉利跑车,硬是咬了咬牙,把钥匙拿了出来。
“这就对了嘛!”
泰哥从尤金手里生生地将车钥匙拔了出来,拿在手心里掂了掂,冲身后的兄弟们挥手道,“走了兄弟们,这海鲜港太贵请不起,泰哥吃大家吃火锅!”说完,便带着一名小弟上了那辆法拉利跑车,空踩了几脚油门这才扬长而去。
身后俩儿酒肉兄弟此刻终于打完了电话凑了上来,一人道:“金子,要实在缺钱,我这儿还有几十万零花钱,要不先借你点?”
另一人道:“你那辆法拉利也四百多万吧?就这么给狗眼泰去蹂躏,怕是拿回来的时候,车况也……”
“不说了,今儿散了吧!我有点事情!”尤金倒也不缺车,尤宝权发达了以后,也没亏待这个独生子,要啥给啥,单豪车前前后后就买了不下四辆,一辆法拉利也只是稍稍破坏了心情,此时他更担心的是被泰哥这么一闹,明天海鲜港资金链吃紧的消息也许在圈子里就要满天飞了。
李云道所坐的这桌靠近门口,外面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看在眼里,直到双方都离开,贾牧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打起来!”
李云道笑道:“放心吧,打不起来的。”
贾牧想了想,也点头道:“这倒是,以卧龙海鲜港的老板尤宝权在卧龙县的势力,那个泰哥怕是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冉雨道:“这可不一定,你没听刚刚那个尤金说嘛,泰哥背后也有人。”说完,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书记,只见这位年轻的代理市委书记只是微笑不语,这个时候竟然很难猜测到他究竟在想什么。
终于,李云道还是开口道:“有需求才有市场,这其实还是值得我们好好反思的。鹿城历来都是民间融资的高地,现在民营企业融资环境更不比以往了,眼下很多民营企业都要过冬,怕是消停了一阵子的民间融资又要蠢蠢欲动了。”
从海鲜港出来,四人驱车直奔小外滩,没了小摊贩的卧龙看上去很整洁,但是满大街的霓虹灯下却看不到几个人影,哪里还有之前那种一入夜便满大街吆喝的热闹光景。
四人走在大街上,谁有没有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尾巴”,一直到四人在附近的一处快捷酒店住下,那“尾巴”仍旧没有离去,而是上了路边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坐在驾驶位上的是个穿着黑色羽绒夹克的年轻男子,见那人上了车,扔过去一根烟道:“怎么样?”
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的男子打个哆嗦,一边点烟一边道:“真他妈的奇了怪了,你说他堂堂一个市委书记,大晚上的,不回鹿城,住这种廉价的快捷酒店,太他妈的不可思议了!这破酒店,让我住我都不乐意!”
驾驶位上的年轻男子道:“咱别是弄错了吧?”
胡须浓密的周队飞快摇头道:“不可能,贾牧是刘常德之前的秘书,之前跟着下来过很多次,我这眼力肯定不会认错人的。还有开车的那个,原来我在市局见过,好像姓文,是从部队转业到市局的。就那姑娘有点儿眼生,不过怪好
看的!”
那年轻男子道:“周队,我听说新来的李书记因为一肩双挑,所以有两个秘书,一个是贾牧,另一个是市委办的大美女,好像是姓冉,据说背景也是很强大的。”
“那就没错了!”周队吐出一团烟雾,将背街一面的车窗玻璃微微张开一条缝,“刚刚阿泰去海鲜港找尤金了。”
“啊?他就不怕把老尤给招惹出来?”
“老家伙好像带那个小护士去日本度假了!”
“嘿,这对爷俩还真有点意思,老的是老当益壮,这把年纪了还养小蜜,少的是玩一个换一个,这卧龙县的美女都快要被他睡遍了。你说这爷俩有没有可能弄成个连襟?”
周队笑得被烟呛住了,眼泪都出来了:“还真有这个可能!”
“周队,你说王头儿让我们这么晚盯着市委书记干嘛?这市委书记那么大的官儿,哪儿会管得到县里一个公安局经侦大队这么细?”
“别废话,王头儿让盯咱们就盯着,不出事就好,要真出什么事情,你我都逃不掉!钱这玩意儿,不出事的时候我是个好东西,可真他妈出事了,那可就是个炸弹了!”
驾驶位上的小伙子怏怏地笑了笑,欲言又止,谁不知道那阿泰背后是王头儿,这些年王头儿吃肉倒也没忘了给大家分口汤,可是这汤喝多了,便会觉得太过于清汤寡水,于是便想着那肉究竟是啥子滋味。
钱,向来是不会嫌多的。
入了夜,周队在面包车的后面斜靠着进入了梦乡,小伙子也眯着眼睛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那快捷酒店的门突然打开了,有人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小伙子一紧张,顿时便醒了,等看清那人不过是个穿着军大衣的老头,这才又将脑袋贴回椅背,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眼皮愈发沉重起来。
“嘿,别睡了!”周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伙子连忙一个激灵直起身子。
“怎么了?”
“没事,你看看表,这都四点多了,你几点睡的?刚刚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没,实在太困了,我也刚刚眯个眼!”小伙子有些紧张,撒了个谎。
“没事就好,警惕点,虽然不是在办案,但回头王头儿问起来……”话还没说完,便手机便响了起来。接通电话后,刚听了两句周队便顿时脸色大变,“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好,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周队便仿佛失了魂儿一般,前面的年轻人看得奇怪,问道:“周队,咋了?嫂子又查岗了?”
周队没说话,只是面色苍白地痴痴地望着窗外,张着嘴,过了一会儿才道:“不可能啊,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年轻的经侦警察问道。
“大队长被纪委的人带走了,据说是新市委书记亲自坐镇指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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