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州城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吊桥也悄悄的放了下来。
一伙万人大军,直接出了城,朝着北面而奔走,虽然是下雨天,但是步伐倒是齐整,毕竟是林仁肇调教一年的精兵,有模有样的,虽然没有灰尘,但气势十足。
“该死——”黄阳与陈兵二人登上箭塔,望着乌泱泱一大片的军队,两人不由得目瞪口呆:“这下雨天,林仁肇这厮竟然想跑!”
“可是,这天气,怎么跑得了?入了森林,不是送死吗?”陈兵可知晓雨天森林的恐怖,毒虫遍地,野兽横行,普通人进了,就是一个死字,根本不作他想。
一群身着皮甲,全副武装士兵,前面有百人骑着骡子和驴,后面步兵有七八千人,都静静出了城,等候着主将的命令。
“不管如何,都要拦住他们,将他牢牢的锁在虔州城中!”黄阳摇摇头,坚定地说道:“金陵城虽然破了,但江西各州却是依旧不遵从王命,尤其洪州城,负隅顽抗,若是林仁肇真的回去了,后果不堪设想,哪怕这机会十分的渺茫,这也不行!”
“蓑衣可齐全?”黄阳问道。
“这些天大雨连绵,运送粮草已然不易,蓑衣很少,只有一万多套!”陈兵说道。
“有多少蓑衣就出多少人!”黄阳感受到这低迷的士气,一个不好可会炸营的,思虑片刻后,不由得说道:“将士们也不容易!”
“诺——”陈兵应下,然后下塔,连忙吩咐下去。
随后,不到两刻钟,所有的蓑衣已经派发完毕,一万余名兵卒已然就绪,陈兵一驴当先,喊着口号,踏在泥泞的土地上,追寻而去。
虽然间隔有点远,但穿着靴子,又经常联系各种拉练,对于唐军而言,下雨天,并不太难。
你追我赶,一路上,泥泞的土地上到处是旗帜,草鞋,以及各种衣物东西。
陈兵,以及他的那些兵,完全不屑一顾,火急火燎地追寻而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追到了后军。
“兄弟们,杀啊——”
“活捉林仁肇——”穿着蓑衣的唐军瞬间兴奋起来,望着淋成落汤鸡的南唐军,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优越感,雨水虽然打在身,但却没有多少冰凉。
伪军就是伪军,破衣烂衫,浑身泥泞,哪里比得上自己,还有靴子穿,蓑衣挡雨。
拥有巨大的优势,唐军厮杀的很过瘾,而南唐军则毫无战心,且战且退,一路窜逃。
“嗯,看来还是要回去了!”下雨天,再优势也无用,战斗减员太厉害了,见到伪军被撵得又渐渐的逃回了虔州城,陈兵不由得感叹道:
“这林仁肇,看来也有失误的时候,垂死挣扎罢了。”
这边,箭塔上,黄阳又见了奇怪的一幕。
虔州城,吊桥又被放下,一股敌军又出来了。
“难道,这是声东击西?”黄阳诧异万分。
林仁肇同样身着盔甲,所带的部队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身上背着大包裹,无声无息出城后,冲着众人一挥手,数千人立刻跟着他,向着南方悄悄行去。
“南辕北辙?”黄阳被弄糊涂了,两伙大军一南一北,分别行动,着实有些奇怪。
天空中的雨水突然就停了下来,太阳微微露了个头,更加的清晰了。
“雨终于停了,给我出万人,追其而去!”黄阳生怕城中还会出一只部队,所以就没有亲自去,而且让人前去。
两刻钟后,大军追林仁肇而去。
只是,大军追随而去时,突然发现,路上有许多的钉子,还有一些其他的尖锐石头,坑洞,以及其余乱七八糟的障碍,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
眼见敌军如此,林仁肇瞬间笑了:“这些东西,够你们吃一壶了,咱们走快些!”
很快,两军就拉开了距离,足足有五六里地,路上的障碍也越来越少,距离又拉到了两三里了。
“快,把船都弄出来!”
藏在灌木丛中的船只很小,大船很少,但足以运送所有人了,不到一刻钟,所有的船都弄了出来,但登船却有些麻烦。
待到敌军到来时,还有近半的人没有登船。
副将建议舍弃这些人,尽快北上为好。
林仁肇却道:“北上所需要的人,自然越多越好,况且,我若抛弃了这些人,不仅会影响士气,而且还会让大家都怨恨我,到时候被抛弃的,就是我了!”
“这些敌军看上去气势汹汹,但却是疲师,咱们以逸待劳,胜算很大!”
林仁肇从来不是软弱之人,口号一呼,瞬间数千人聚集旗下,然后亲自冲锋,以逸待劳,普通一把尖刀,直插而去。
唐军也未曾想到这伙逃命的军队会反杀而来,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调整序列,但到底是在泥泞难行之地,慢了许多。
一时间,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之下,就被冲杀,体力衰退,顿时惨叫和嚎叫交织,穿刺破开的声音不绝于耳,泥泞的土地上,血流不止。
林仁肇如同一把尖刀,而且对战术把握极佳,凡是有人想汇集,就快诉出现在哪里,将其杀散,掀起了一片血雨。
不到片刻,尾随而来的唐军就死伤了千人,士气瞬间低落,遭遇在这种情况,溃败了几千人。
一时间,两军对峙。
林仁肇就是等着这个机会,趁机让大军缓缓登船,于是,在付出千人的代价后,林仁肇终于登上了船,顺流北上,只趋洪州而去。
训练有素的唐军,第一次遭受如此巨大的败仗,哪怕是以逸待劳,天气的原因,也是改不了败仗的事实。
等到陈兵兴冲冲地回来时,就见到了一脸凝重的黄阳。
“你我都大意了,林仁肇果然不是一般人!”黄阳感叹道。
随即,他将林仁肇如何出城,一路上又如何耍诡计,阻拦追兵,又如何在最后带兵反杀,将疲惫不堪的唐军,斩杀的溃不成军,数千人溃败,一千余人死伤。
“真是有勇有谋!”陈兵赞叹道:“就是不知洪州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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