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梦让人把二坛酒收下,然后陪陆庭一起喝花酒。
来到万花楼,肯定不会让客人寂寞,里面的姑娘不仅会察颜观色,还会很会来事,没一会的功会,包厢内就传出歌舞声、杯盏相碰声和女子的娇笑声,偶尔还男子豪爽的欢笑声。
这一顿花酒喝了一个多时辰,然后各自拉着自己挑中的女子挂席。
让陆庭无言的老三程处亮,放着那么多美女不选,偏偏挑了一个加加加大号的美女玉团儿,用他的话说喜欢肉肉的,摸起来舒服,离开时他看到陆庭抱怡梦离开,他也想有样学样,要是平日肯定轻易完成,可这次一高兴喝多了,走路都走不稳,哪里抱得起,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那个玉团儿把他扛回房间。
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可这口味也太独特了一点。
陆庭、长孙冲等人笑得肚子都痛了。
喝了那么多酒水,碰杯时衣服上、身上都沾了不少酒水,还出了些汗,陆庭在怡梦的提议下,二人一起泡在一个大浴桶里来个鸳鸯戏水,没洗一会陆庭就开始不安份起来,忍不住就要把撩人的小妖精正法。
喝花酒时,怡梦那小妮子就开始有意无意挑逗自己,又是蹭,又有意无意碰到敏感的地方,刚才人多,又是第一次请兄弟们喝花酒,不好提早退,也不好在兄弟面前显得太猴急,这才一直忍着,现在关上门,不能再纵容她。
小妖精,真以为自己没有金刚棒?
很快,香房内那张特制榻再次发出熟悉的咯吱声,不时还传来女子的娇嗔声和男子人喘息声,一直持续到深夜才停下。
第二天起来时,昨晚一直主动撩拨、积极配合的怡梦,很乖巧地半跪在榻上伺候陆庭穿衣,看着陆庭还像没事人一样,有些惊讶地说:“公子真是好厉害,奴家都累得好像骨头都散架了,公子还像没事人一样,看来下次要多请个姐妹一起伺候公子才行。”
上元节那夜,怡梦是有点累,不过那是故意夸大的累,这样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就像行房一样,越是求饶他就越来劲,可这次不同,是真累,可以确认的一件事是,陆庭比上一次更厉害了。
陆庭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厉害点,怡梦姑娘不喜欢吗?”
这点不用怡梦说,陆庭自己也感受到了,自己在体力方面好像有了进步,不知是最近休养得好,还是跟任振海学武,让身体得到了改善。
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好的迹象。
当然,自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大多时候是躺着享受,节省不少体力,
“喜欢,奴家心里都欢喜死了。”怡梦说话时,给陆庭抛了一个媚眼,还恶作剧一样摸了一下陆庭的下身。
陆庭心里一荡,差点又想冲动了,不过想到今日要扩大酒坊,也不知长孙冲他们有没有等自己,报复性的捏了一下,还咬了一口她的嘴角的胭脂,这才饶过她。
“陆公子稍候,奴家送你出去。”怡梦一边说,一边拿着衣裳准备穿。
“不用送了,你也累了,歇着吧。”
看到陆庭不是说笑,怡梦应了一声,又抱着陆庭的脖子亲了好几下,这才再次钻回被窝。
陆庭收拾了一下,很快走出怡梦的香阁,这时老鸨陈妈妈满脸堆笑地说:“陆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不错”陆庭懒得跟一个老鸨讨论自己喝花酒的感受,随口问道:“我那几个兄弟?他们醒了吗?”
陈妈妈连忙说:“几位公子席间喝了不少,回房后又喝了一轮,现在还在沉睡,陆公子,奴家派人叫醒他们?”
喝了那么多,回房又喝多一轮?
真是好兴致。
陆庭摆摆手说:“算了,让他们睡吧,陈妈妈,柜台在哪,带我去结帐。”
“回陆公子的话,已经结过了,包括陆公的四个兄弟,帐都结清了。”
不是说好是自己请客的吗,怎么还有人抢着结?
陆庭皱着眉头说:“谁结的?”
“怡梦姑娘一直仰慕陆公子,她提前让婢子提前把帐结了。”陈妈妈微笑地说。
陆庭是鹊桥夺灯的优胜者,还把花灯留在万花院,是万花院的贵宾,到万花院玩,酒水菜肴这些都是免费的,其余开销都是能免则免、能减则减,最大花销就是长孙冲他们的挂席开销,陈妈妈作主,全免了。
为了让陆庭对怡梦的印象更好,把功劳都放在她头上。
“哪能让怡梦姑娘破费呢,不行,这钱我出,让柜台把钱退给怡梦姑娘。”陆庭连忙说。
折腾了一晚,白玩了不说,连酒水这些也是怡梦付帐,这怎么行。
陈妈妈连忙说:“要没有公子,怡梦也没有今日的地位,光是打茶围的钱就比以前多好几番,不用像以前那般辛苦,陆公子,这是怡梦的一点心意,还请陆公子千万不要拒绝。”
话都说到这份上,陆庭犹豫一下,很快说道:“陈妈妈,可有笔墨纸砚?”
像万花院和怡梦这种做法,在古代不少见,青楼和青楼女子会笼络一些名人雅士,或是让他们替自己写一些吸引人的诗作,用作弹奏时使用,或是通过他们增加名气,从而提升身价。
最有名气就是宋朝的柳永,怀才不遇,有一段时间落魄在青楼讨生活,无论去到哪里,那些青楼女子争相招待,完了还往他衣裳偷偷塞钱,助他渡难关。
陈妈妈眼前一亮,连忙说:“有,有,有,陆公子稍等,奴家马上去拿。”
陆庭一夜成名后,有人说他是大唐年轻一代的第一才子,当日留下的墨宝,很多读书人慕名前来观看,不知给万花院带来多少生意,听到陆庭主动要笔墨纸砚,哪里还不明白,屁颠颠地去了。
以现在陆庭的名气,就是随便涂写,那也是墨宝。
“一大早的,怎么摆起了笔墨纸砚?”
“那不是陆庭公子吗,诗兴大作了?”
“快,去看看。”
“陆公子又要作诗了,姐妹们,快来看啊。”
没一会的功夫,陆庭就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都是在看热闹的。
本来名气就大,陈妈妈去取笔墨纸砚时,也有意宣扬,暗中为万花院和怡梦造势,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不时还有青楼女子轻声浅笑,有的说陆公子真是玉树临风,有的说怡梦姐不给力,陆公子一大早还是这么精神,要是自己,得让陆公子挟墙走云云,然后相互调笑之类。
陆庭对这些,只能装着没听见,拿起笔,沉吟一下,很快就写了起来。
众人只觉得陆庭下笔如行云流水般,很快就写完,说了一句“陈妈妈,劳驾转交给怡梦姑娘”便扬长而去。
陆庭一走,围观的人一下子围了上来,众人一看陆庭写的东西,猜对了,还真是为怡梦姑娘作诗。
诗名就是《赠怡梦姑娘》。
有好事大声念道: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枝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平康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好一句春风十里平康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就凭这句诗,怡梦姑娘号称平康坊第一美人毫不为过。”
“现在正值二月,枝头的豆蔻嫩绿青葱,把美人比例二月枝头的豆寇,真是妙极。”
“这首诗看似平淡,实则化繁为简,最平淡的诗句写出最动人的意境,简直是腐朽为神奇。”
“真不愧是大唐第一才子,一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怡梦姐姐的运气太好了,要是有哪位公子能为小女子写出像这种的诗,小女子愿扫寝以待。”
“想得美吧,就是有,也得轮到你娇姐。”
也有人抬讧的,一个有些白胖的中年汉子疑惑地说:“这诗不对啊,好像怡梦姑娘的年纪不止十三了吧。”
话音刚落,一名俊俏的小郎君就反驳道:“十三余是对应二月初的枝头豆蔻,那是怡梦姑娘在陆公子心中的形象,谁定是多大就多大的。”
“就是”站在他身边的同伴也讽刺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不多不少只有五里吗?庄子逍遥游里有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真拿尺去量有几千里么?”
“圣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谁规定一定三人行才有我师,四人不行吗?多人不行吗,亏你还是一个读书人,简直顽固不化。”
.......
好诗就是好诗,一现世就引得众人齐声称赞,好评如潮,就是出一点点异议,马上众人口诛笔伐,彻底压下云。
没人再敢质疑。
陈妈妈那张老脸快笑成菊花了,面上的水粉一层层地掉,又向众人展示一番后,屁颠颠跑去跟怡梦报喜去了。
这下好了,有了这条诗,怡梦的地位不仅稳固了,近期内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看来女儿怡梦茶围价,又得涨了。
陆庭不知自己的诗有多大影响,汇合任振海,径直往城外走去。
有点可惜,送给怡梦的酒没有当场打开,没有看到它在引起的轰动和追捧。
想想也算了,现在产量有限,也没有存货,就是推出去也没货卖,晚些再说吧。
陆庭忙着工作时,郑元璹正拖着疲倦的身子往家里走。
昨晚新罗国使节作东,邀请郑元璹到他们在长安租住的地方喝酒,本来还想回家里睡的,没想到对方太热情,还安排了两个美女相伴,那是一对双胞胎,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性格却不大为不同,一个热情如火,一个冷艳如冰,于是郑元璹很愉快地在客房住下,晚上加了二个枕头。
一大早参加朝会,没回家,散朝后想起女儿,就推了同僚邀请,准备回去陪宝贝女儿吃饭。
“阿耶,你可回来了,最近的应酬真多。”郑妍芝有些担忧地说。
阿耶岁数不小了,天天这般劳累,怎么行。
“那些前来贺岁的使团,走得七七八八,等他们都走了,阿耶就可清闲,到时芝儿想去哪,就陪芝儿去哪。”郑元璹一脸宠溺地说。
刚想走近,郑妍芝突然眉头轻皱,退开二步:“阿耶,你身上还有酒味,先去沐浴吧。”
“好,好,听芝儿的,阿耶这就去。”郑元璹笑呵呵地说。
等阿耶走后,郑妍芝有些郁闷地自言自语:“阿耶什么都好,就是太花心,难怪娘不愿跟他到长安。”
郑元璹不仅一身酒味,眼尖的郑妍芝还看到他袖子有淡淡的唇印,昨晚干什么不用问都猜到。
有心想说几句,可这种事,作为女儿的也不好说出口,只能装作没看到。
郑元璹前脚刚走,郑紫菡后脚就到了,一看到郑妍芝,马上走过来,拖着郑妍芝的手说:“太好了,芝妹你在府上,还怕找不到你呢。”
“菡姐,找我找得这么急,有事?”郑妍芝有些好奇地问。
很少看到郑紫菡这个小浪蹄子这么急。
郑紫菡把郑妍芝拉到一旁,左右看到没人了,这才一脸焦急地说:“芝妹,你前面答应引荐陆公子给我姐姐认识,这件事没忘吧?”
这个小浪蹄子,一大早就找男人,有这么猴急吗。
郑妍芝心里有些不屑,不过嘴上还是说:“没忘,正准备找机会引荐你们认识呢,我说菡姐,你好歹也是名门小姐,至于这般焦急吗,以你的魅力,肯定一出手就把他拿下。”
前面没准备,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不同了,陆庭来送酒时,自己给他下过“药”了,任凭郑紫菡这小浪蹄子怎么出招都没用。
见上一面,正好让她死心。
“再不早点,就怕让别人先下手了。”这里没有外人,郑紫菡没有顾忌地说。
“别人先下手?此话怎讲?”
郑紫菡有些奇怪地问道:“芝妹,你没听说昨晚发生什么事吗?”
“昨晚?发生什么事?”郑妍芝一头雾水地问道。
郑紫菡摇摇头,有些可惜地说:“芝妹,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陆公子在平康坊大出风头呢。”
“平康坊?”郑妍芝的声音突然忍不住提高了八度。
陆庭去平康坊?
不会吧,响午还来到自己这里,还说要看着酒坊,忙,没坐多久就走了,见完自己,又跑到平康坊喝花酒?
登徒浪子就是登徒浪子,都买了婢女,还往哪种地方跑。
“小点声”郑紫菡吓了一跳,连忙说:“嚷这么大声,怕别人没听见啊。”
郑妍芝这才察觉自己没控制好情绪,连忙说:“菡姐,你说大出风头,怎么回事?”
心里莫名烦燥,可又很想知道发生什么事。
郑紫菡一脸激动地说:“昨晚陆公子去了万花院,跟怡梦重温旧梦,就是上元节鹊桥夺灯点中的那个花魁,今天早上,大约一个时辰前,陆公子写了一首诗,诗名就是赠怡梦姑娘。”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枝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平康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芝妹,你听,这首诗写得多好,据说这诗一出,整个平康坊都惊动了,那个小花魁走运了,凭这首诗稳固第一花魁的名头,说不定还可以青史留名,很多人说这是近年平康坊写得最好的二首诗之一,还有一首也是出自陆公子之手,就是上元节写的那首赏花。”
“陆公子不仅风流倜傥,还才华横溢,以前还有人说他那首赏花好是好,可只有一首太单薄,称他为第一才子有些牵强,这首赠怡梦姑娘的诗一出,怕是没人再有异议。”
“芝妹,这么好的人,可得抓点紧,要是让人抢了,那可怎么办.....”
郑紫菡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她没注意到一旁的郑妍芝咬紧了银牙、握起了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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