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工夫,他的喉咙被萧锐七星刀划破,成为了第三个被杀的,上一个是继老和尚之后的吐蕃人。
现在六人杀手队伍,就剩下瘦竹竿和两个西域人了。
矮个子倭人一死,仿佛成了压倒敌人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两个西域人不约而同的暴退,“逃!”
“废物,他马上就不行了……”瘦竹竿气得嘶吼道。
逃?掳走老子家人,还想逃?萧锐手中的七星刀脱手而出,当场贯穿一人的胸口。
瘦竹竿趁此机会,一刀砍向萧锐的脖颈,被他用左臂挡下,幸亏内里穿着臂甲,否则这一下手臂就被砍掉了。
回过神来,一掌拍飞瘦竹竿,拔出左臂被骨头卡住的短刀,再次奋力掷出,另一名逃出五步的西域人,同样饮恨倒地。
萧锐也终于体力不支,躺倒在地上,嘴里不断的咳血。别说嘴里了,现在浑身除了脚底板,基本都是口子,到处都在淌血。
瘦竹竿见状,猖狂大笑了起来。
“萧锐,冠军侯?哈哈哈哈,传言你文武全才,功夫极高。原本我们还不信,一个十几岁不到二十的娃娃,能有多高?今日一战才知道,传言不虚,能被埋伏还反杀我们五人,说你有霸王之勇也不差了。”
萧锐咳嗽几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惜只是脖子抬了抬,根本坐不起来。
“少废话,还有你一个,老子不杀你,告诉我襄城和长乐在哪里?”
瘦竹竿嘲讽道:“呵,死到临头还嘴硬呢。来,老子就站这里让你杀,有种你站起来呀。”
萧锐放弃了,仿佛一丝力气都没有,脖子一歪,闭目等死。
瘦竹竿从腿上取下一把短匕,俯下身子蹲在萧锐身旁,得意的说道:“想知道你夫人孩子在哪里吗?下去问阎……”
嗯?
假意闭目等死的萧锐右臂突然挥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长剑,差一寸就砍在瘦竹竿的脖子上了,可惜却被对方的短匕挡住。
“老和尚就是被你一招高明的藏剑术阴死的,早防着你呢。”
瘦竹竿拍掉了萧锐手里的长剑,一手掐住萧锐的脖子,用匕首抵住萧锐的心窝,眼神中显露出嗜血的贪欲,因为万金之赏就在眼前了,原计划六个人平分,呵呵,他们都死了,赏金全是我一个人的!
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瘦竹竿得意道:“去见阎王吧萧……”
额……这怎么可能?
匕首刚扎破萧锐胸口皮肉,一把长剑已经贯穿了瘦竹竿的咽喉。是萧锐被忽视的左手,瘦竹竿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受伤半残的左手,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长剑?
萧锐挣扎着翻个身,啐了一口血水,“下去问阎王吧,也许他知道什么叫挂。告诉我,人质在哪里?”
瘦竹竿伸手指了指萧锐受伤的胸口,嘴角咧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长安城方向,对着萧锐摇了摇头,看那嘴型似乎在说:你永远也找不到!
萧锐抬头看了一眼,恍然大悟:“你是说,人在长安城?好计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可瘦竹竿丝毫没有被撞破的惊慌,反而带着笑意咽气了,手指到死都指着萧锐的胸口。
萧锐拍掉对方举着的手,嘲讽道:“都特么死了还指老……等等,你是说?我特么,匕首有毒?”
扒开衣襟一看,果然,胸口被扎破的皮肉,已经开始显现出淡青色,流出的血也不是红色了。
“太特么狠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解药呢?你特么晚点死,解药呢?”萧锐在对方尸首上一阵翻找,可惜一无所获,“特么的,你就不怕有一天误伤自己,自己毒死自己?”
“但愿那什么舍利金丹抗毒性还可以吧。”萧锐取出随身携带银针,勉强帮自己封穴止血,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些金疮药、解毒丹之类的。
不多时,尉迟恭带领的骑兵队赶到。
“驸马爷,你怎么样?什么人埋伏的你?是绑票之人吗?”
萧锐指了指地上的尸首:“尉迟将军,将所有尸首带回去,那队弓弩手是军中之人,他们用的军中硬弩。一定要严查是谁的人。这六个就是绑匪,人质在长安,快带我回去。”
“什么?军中有人通敌?你把劫匪全杀了?那怎么找到人质?”尉迟恭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萧锐被扶上战马,然后指着几个劫匪的尸首说道:“带着这几具尸首,找好用的细犬,在长安城里追踪、追踪……”
“驸马爷、驸马……”众人一阵惊呼,萧锐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跌落马下,实在是不行了,失血过多,加上中毒,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易了。
瘦竹竿那拖死他的战术没错,可惜啊,运气不好,尉迟恭带兵来了,导致五人杀手小队军心不稳。如果是等着秦叔宝和程咬金来援,怕是只能给萧锐收尸了。
如果瘦竹竿不是那么多废话,而是干净利索的砍头补刀拿钱,估计就提前大结局了。
长安城西那处荒僻破道观里,院子里只有鸟雀的声音,地窖里阴暗潮湿,别说声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襄城是一直醒着的,小长乐毕竟还是个孩子,忍受不了疲惫,时而苏醒时而睡着。
一阵肚子咕噜的声音传来,小长乐醒来了,被黑漆漆的环境吓的惊慌失措,襄城赶忙出声安慰,二人就这么靠着互相慰藉。
“呜呜,姐姐,姐夫为什么还不来救我们呀?是不是找不到呀?哇……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襄城苍白无力的小声劝着:“不会的,你姐夫一定会来的,你再睡一觉,就像做梦一样,等你睡醒了,就得救了。”
小长乐抽泣道:“可是我肚子饿瘪了,睡不着。姐姐你饿不饿?我荷包里有……我荷包被那光头坏人抢走了,呜呜……”
襄城笑了,“傻妹妹,就算没抢走也没用的,我们手脚都被绑着,没法吃东西。乖,靠着姐姐再睡一会吧,越哭越饿的。”
嘴里是这么说,襄城也是害怕的,她不怕自己死,她担心妹妹长乐,同时更担心腹中孩子,自己不吃没事,可若是拖得久了,太过虚弱,孩子就……
不知过了多久,襄城意识也快模糊了,恍惚听到几声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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