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战一路狂奔至一号湖上空,只花了十二分钟,在之前,则需要花掉最少二十分钟。
夕阳下缘开始和山峰接吻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他坚信选择点不会错,也坚信整个攻击过程没有差错,他更坚信的一点是,他只差最后一铁锹就能挖通整条隧洞看见光明。
心灵鸡汤曰,当年感觉到坚持不住的时候,也往往离成功只差一步。
这碗鸡汤李战干了,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
打仗亦是如此,纵观我军的战斗历程,太多奇迹。而奇迹的产生是因为将士们以极强的韧性坚持到了看不见尽头的最后,用生命将敌人耗死在冲锋的路上!
要打出一支王牌部队吗,拉出来打一场实力悬殊的攻防战吧,你一定要是防守的一方,而敌人一定拥有立体进攻体系以及数十倍于你的地面部队。守住了,你就是王牌,世世代代地传承下去,番号永远不会被取消,因为你打出了一支部队的血性!
两军打到白热化打到僵局,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这便是李战和目标山体当前的状态。
李战誓要把目标山体炸个粉碎!
与第一次同样的挂载量同样的弹药型号,李战没有另辟跷径,而是采取和第一次一样的攻击航线,当然是同样的攻击方向。
如果三拳打过去打不断你的肋骨,那就打第四拳,再不行就第五拳,第六拳,直到把你的胸口砸塌!
李战做出的唯一改变就是攻击方式他不打算挨个发**确弹药了,而是决定连续发射。意味着他对目标山体要进行更长时间的激光照射,也意味着他要把脱离的时间缩到最短。
心算的结果是,他大概只有一点五秒的脱离时间。
这很危险。
李战进入攻击航线了,激光锁定目标山体,连续发**确弹药,战机机身连续三次猛烈颤抖,每出去一枚就轻一分,就必须要压杆,而且要掌控好压杆的幅度,否则战机姿态超过飞行包线就会酿成大祸。
他对此十分轻车熟路了。
一直到第一枚精确弹药击中目标山体爆炸开来,李战才快速拉杆推油门爬升转弯脱离。巨大的冲击波过来,机腹对着弹着点的战机甚至被蛮横地横推了数百米。战机一下子倒扣过来,李战没有急着恢复,而是顺着姿态控制住战机。这个时候相当危险,他还的机翼下还挂载着四组八枚总计重达两吨的航弹!
李战明显的感觉到战机在巨大的重力作用下倒扣着向下俯冲,他的情绪非常的平稳,慢慢蹬舵改变倒扣状态,在撞山之前恢复了平飞。如此危险状况倒也算是家常便饭了。
他的师父刘国坚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说过一句话,“飞行是高风险工作,上了天,一只脚就踩在了鬼门关里,三分运气七分本事,你要学足七分本事,用你悍不畏死的必胜意志去对抗那三分运气。”
这句话被他视为对飞行事业的最好诠释。
人类是缺乏安全感的,所以在历史进化中成了陆地上的动物,脚踏实地,而不是漂浮不定的飞鸟,也不是处处着力又处处无法着力的水中鱼。
从主观意识上来讲,飞行员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战胜了自己便无所畏惧,辅以高超的飞行技术,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区区倒扣俯冲算得了什么呢?
李战没事人一样转弯,看到了夕阳下去了一半,黑暗从东边快速的覆盖过来,他很快就要面临黑夜环境。假若再无效果,哪怕他有必胜的意志,也战胜不了大自然带来的绝对障碍。
掉头,下高度,掠飞,看向弹着点。
“塔台,我看清楚了,一号湖的洪水正在往缺口流,效果很好,不过我请求继续滞空观察后续,我还有弹药。”
李战的语气竟无半分惊喜之意味,更无如释重负的叹息。
一号湖里的水疯狂地涌向缺口,那个明显的缺口此时在李战眼里大概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了。
前后三次反复俯冲轰炸,投入了五吨弹药,终于取得了成功,方成河十分的激动,控制着情绪,冷静地说道,“幺洞幺,批准滞空,注意油量,完毕。”
“明白。”
李战继续在一号湖上空低空盘旋,相对高度不高,但海拔高度是比较高的,盘旋过程中需要避开两座海拔接近三千米的高峰。不过这些对李战来说已经是小儿科了。
事实上他选择攻击的部位刁钻,既是山体最薄弱的地方也是地势最低的地方。从上游狂奔之下急需在一号湖里的水正在蜂拥向缺口,越来越多。趁涌向缺口的水流速度依然维持在加速状态,李战开始寻找下一个攻击点,以求扩大缺口。他既不打算带着弹药回去,同时也嫌口子不够大。
“塔台,我要进行第四波攻击了,缺口西侧,完毕。”李战报告塔台。
方成河回答,“明白,注意高度速度,完成攻击返航。”
他没有理由不批准,带弹降落本身就危险,再者,有机会扩大缺口何乐而不为呢?
“明白。”
有了之前的经验,李战轻车熟路的拉起,继而俯冲,抛弹,航弹的落点极其精准,全都砸在了缺口西侧的山体上。李战拉起战机爬升,巨大的爆炸使得那块山体四分五裂整个都松散起来。李战选择的时机同样十分正确,还在加速冲向缺口的水流撞击着松散的山体,一举推平了那块山体,缺口一下子扩大了二分之一。
李战再一次盘旋在越发凝重的暮色之中观察之后,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塔台,攻击效果很好,我要返航了。”
“幺洞幺,我们会列队欢迎你返航!”
“明白,谢谢。”
李战继续上高度,和来时一样,返航也要上高度,爬到云层之上进入平流层,高度一万二千米,这样才能避开航路上的密集积雨云以及乱七八糟的气流。
没了数以吨级的弹药,歼-8fr的爬升很轻快了,干脆利落地斜向上穿过云层,云中似乎下起了冰雹,噼里啪啦的砸在机身上,不过只是一阵子,战机就爬到了云层之上。
李战的心情更加的轻松,哼起了曲子:“飞翔!飞翔!乘着长风飞翔!”
忽然的整个人被摁在了椅背上,脸上火辣辣的痛,耳旁全是巨大的呼呼的声音,瞬间感受到了凛冽的冷意。
咦,我座舱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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