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毛皮就值十万两白银,众人皆惊。
团长更是连拍胸口,庆幸不已。
当下,校尉又细算了一下带回来的东西:两根巨剑般的獠牙价值2*500两、尾巴200两,珍贵的心脏800两、养血明目的肝脏100两、可消炎解毒的胆囊100两,可以制作飞行囊的猪尿泡8000两。
这又是上万两!
“这……老天爷,十几万两都分给第四队,每人都能分七八百两银子!”
“靠!军队的抚恤金也不过二十两!还要折一半粮食布匹……”
“天哪,我们一年才五十两俸银,等于我们干二十年哪!”
一众小将领不由纷纷感叹。
团长顿觉头大,沉吟道:“呃,这个……十几万两银子,数额太过巨大,该如何分配……我也不敢自作主张,请容我将此事紧急上报,由军机府指示定夺。”
然后,马上就叫人搬来了“传声筒”。
这是杨活第一次亲眼看到传声筒,以前在乐校的时候,听校长用过一回,要到专门的传声室里去。眼前这个应该高级一些,直接可以搬出来用。这东西就像个旧式唱机,有个大喇叭。
“把我刚才的意思传给军机处。”团长对那个年轻的传声员道。
传声员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来里面装着一把金属小琴,拿着金属小棒丁丁冬冬敲了一阵,然后就停了手。
杨活发现在场的将领们和他差不多,都是非常新奇地盯着这玩意儿看,看来他们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团长对他们笑笑,解释道:“稍微等一下,那边会回话的。”
这一等,就是一刻钟。
大家等得肚子饿,嘴巴渴,干脆就吃喝起来。吃得差不多了,忽然听见那大喇叭传出丁丁冬冬的声音,一直守在旁边的传声员马上提笔,刷刷地记录。
很快丁冬声没了,传声员将一张纸递给团长。
团长大声念道:“军机处宣。洛郡南野军团收。你们所询之事,甚是重大。经军机处考虑决定,有以下建议:一,毛皮由军机处按内部价八万两收购,其中四万换作贵军团军晌,下半年一并发放;另外四万两,由第四队全体士兵分发,活者奖50两,残者补助100两,死者抚恤200两;其余归贵军支配;二,猪脬由国乐部按内部价5000两收购;三,其余部分按旧例,乐队择其一样,余者归拉练营支配。另:猎杀假面野猪者,是否杨活所属乐队?括号,替国乐部私问,括,嗯?号……这最后一句是私下问的吗?”
团长不解地问传音员。传音员尴尬地点点头。
“好,你就回复,是。”转头又对杨活道,“嘿,你小子厉害呀,连国乐部都知道你呢!”
杨活不由郁闷地瞧了一眼团长,心道:传音里不是说私下问吗,团长大人你不懂“私下”是什么意思吗?
团长又对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副团长道,“瞧你干的啥事,幸亏杨活没事,不然看你的头能保住?这可是连国乐部都在关注的人!”
杨活惊讶地看向副团长。
副团长见杨活看过来,连忙把脏水往外泼,解释道:“是,是我该死!不该派第三队去接应,我真没想到徐峻茂那小子如此毛躁,求好心切竟然惊动了兽群!”
如此以来,杨活顿时心如明镜。
原来,这场事故还真是副团队与徐峻茂联手搞出来的!之前还在想,王子殿下肯定要下绊子,没想到他这绊子不是往脚上放,是往脖子上勒啊!他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呵呵。”杨活只是笑了两声,没有再说一句话。
……
第二天,团长早早就派人去把假面野猪的肉身拉了回来,七八千斤的肉,足足用了八辆马车才拉回来。这肉留了五百斤给营地军士们享用,其余的撒了防腐防臭药水后,连夜运往北方各大城市高价出售。
麝囊卖掉之后,乐队所分的一万二千两银票,也送来了。杨活把它分成六份,每人两千两。这自然是他当初就算好的。
那头价值十几万两的假面野猪,被军机处与国乐部以低价划分后,留给杨活的就只有价值500两的猪心最值钱,杨活当然不再客气,收了它。
团长说此兽的心头血,对乐道中人很有用,功效虽然比不上灵犀之血,但也比普通兽血强多了。杨活又以“铁线茶”名义骗三女各喝了一杯;张狗脸没有喝,他说反正这辈子废了,再也修不成乐道,喝这么好的东西也是浪费。
这东西只能喝一次,喝一杯就足矣。杨活将剩余部分,也交由校尉托人到布兰集市上卖了三百多两,全都交给狗脸。狗脸这次倒是没拒绝。
送狗脸回洛郡的那一天,滚石乐队五人都非常伤感,一路默默无语。
张狗脸则笑道:“你们别为我难过,以我这资质本来考上乐师就够呛;正好我家里也需要我回去继承家业,有了这两千多两银子,我一家人就是什么也不干,也能吃喝二十年!”
到了悬索桥边,众人挥手作别。
……
月央城,一处豪院内。
巴托王子接过亲随递来的密信,展开看了几眼,突然将密信一扔,一把推开俯在胯前的女乐生,一脚踢翻了旁边放酒的矮几,破口大骂道:“靠他个娘!什么狗屁团长,这一点屁事都办不了!什么狗屁国乐部,老子才不鸟他们!”
发了一通脾气,他提着裤子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那棵老愧树,狠狠地道:“靠人不如靠己!老子亲自派人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个贱民这次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小六,小六!”
一直站在门外的亲随,揉了揉脑门,推门进来,恭身道:“殿下。”
“你去叫老雷过来,我派他点事。”
亲随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殿下,雷剑队长恐怕不会为这种事出手……”
“哼!他要不干就滚蛋!我让我老子砍他全家!妈的,区区一个侍卫队长,天天在我面前装什么象!他要不干,老子就****!”
亲随不敢再说,答应一声,退出房间。
……
次日,夜。
杨活和众人照常在井台那里聊了一会儿,回房休息。
看到站在门口的其中一个亲卫,不由笑了:“老兄,又是你呀,怎么你天天值夜班?”
自从知道杨活是国乐部都在关注的人才后,军团就高度重视他的衣食起居,不但给滚石乐队开了小灶,还让他们的亲卫队入驻小院,日夜守护在他们身旁。特别是杨活的房间外,每天晚上都有两个亲卫值班。
这个年纪不大的亲卫,点头道:“是,我和别人换了;我喜欢晚上清静。”
“嘿,那就有劳两位了。”杨活推开了门,又回头道,“我桌上饭盒里还有没吃完的饭菜,你们晚上饿了就自取啊。”
“谢谢大人。”
“别呀,叫我杨活就成。”
杨活坐到床上,盘脚修炼导引术。
此夜无月,无风。
四更时分,一道飞鸟掠过院墙,无声地落入墙内一株大树的阴影里。
此时,站在杨活房外的两名士兵,其中一位背靠着墙渐渐滑了下去,最后竟然坐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打呼声。另一位见状,不由轻声呼道:“大斌,大……****,又睡着了。”
这年轻士兵低骂了一声,一边解裤子一边向花园那边走去,显然是要小解。
等他刚转过墙角,树阴里的飞鸟突然飞了出来,无声地滑向这个房门口。不,这不是飞鸟,这是一个人头上戴的浅色头巾;他浑身上下都裹在黑色中,就像隐身于黑夜,只有头上的头巾微微显眼一点。
门无声地推开了,又无声地合上了。
黑暗中多了一把尺许长的利刃,就黑暗中比那头巾还亮一些;那利刃在空中定了一定,突然如离弦之箭,向坐在床上的少年喉头直射而去!
可是,这利刃离床还有一米时,突然停住了;其实利刃也只向前移动了一米;从门口到床边只有两米的距离,也就是说他只移动到一半,就停住了。
黑暗中多了一把利刃,这利刃只有三寸长,横着放在那浅色头巾下方一巴掌处。
杨活睁开了双眼,自从那头巾打开门他就发觉了。他正要动用慈母金针,就看到另一个人影在这头巾关门前,也飘到了屋中。是那个年轻亲卫,他无声无息,站在旁边。
喝了灵犀之血后,杨活的五感就得到增强,耳聪目明;喝了假面野猪的心头血后,这种程度的黑暗,对他来说,如在灯下。
那浅色头巾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缓缓转过头,极为惊讶地看着旁边这年轻的亲卫,轻声问:“你,是谁?”
“3721。”
“什么?”
“轮到你了,你是谁?”
“我……”浅色头巾愣了一下,“说了能让我活吗?”
“不能。”
“那又何必问。”
浅色头巾猛地往前一冲,三寸利刃比他更快,在他喉前轻轻一划;然后直接一脚就将他踢了出去;这一脚踢得很有技巧,那尸体落地的时候,竟然没发出太大动静。只听到血“滋滋——”在院里喷射的声音。
“原来是你。”杨活淡然道。
“是。”
“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恩。”
年轻的亲卫轻轻关上了房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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