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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大爷毕竟是郭大爷……
假如将人当做一颗树,身躯为枝干,头脑为果实。
又以十八岁作界限。
那么。
一般普通人的智慧,不过花骨朵一个。
稍微早聪点儿的人的智慧,那也青涩要命。
少量天才的智慧,差不多到可以下口吃的地步。
郭嘉这种的智慧,基本熟透透的,已经往下滴水儿。
吴凡不禁感慨:难怪丫早死,想的明显太多啊!
时间向前推移。
话从吴凡灭掉烧何羌部落前,郭大爷说自己明白吴凡为什么非要胁迫商人来西北始……
郭嘉笑吟吟的凝视吴凡,一副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呃,胸有成竹的样子。
吴凡艰难的咀嚼口中肉干儿,笑道:“说来听听!”
郭大爷仰望斜阳余辉,道:“我记得主公讲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有两成的利润+摆在眼前,商人会蠢蠢欲动。如果有五成的利润摆在眼前,商人敢于冒险。如果有十成的利润摆在眼前,商人愿意置生命于不顾。如果有三十成的利润摆在眼前,商人……将践踏一切、摧毁一切、藐视一切!’”
吴凡点头:“嗯。”
郭奉孝慢吞吞的继续道:“烧何羌空有一万三千余人的规模,主公运用夜袭战,猝不及防下。他们绝无抵抗的可能……再然后呀!男的做奴隶苦工,女的卖到勾栏瓦舍。牲畜宰杀成肉,皮毛拿去制衣……我虽不大懂行商。但其中的利益定然可观的很。”
吴凡哈哈一笑,道:“说的不错,等那些商人吃到甜头,他们便会不断的、不断的、不断的调集人手,乃至用钱财开道,在凉州、司隶州等地,勾结郡兵、州府兵为依仗,如同狼群过境般,横扫整个西北。将羌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而我要做的,仅仅是造出混乱,或不断的击溃羌人部落,让他们跟在身后收拾残局!”
整个雍凉大地上的羌人,数以百万计,单凭手下的两千八百罪军,想成事儿太难太难,无亚于痴人说梦,从一开始。吴凡没那么想过呢!
时间回来。
二十多个商队,浩浩荡荡近七千众队伍。
嗯……
洛阳的这些商行大佬,所以最少都带三百镖师护卫,得归功吴某人的可憎。
这些商人被吴凡强拉到这边儿。已经够糟糕的,他们不想在这种穷山恶水的地儿出什么闪失,多带些人保障安全总是好的。
可是啊!
商人们现——人手竟不够用!
一万零九百多的羌人俘虏。三千六百多的羊群,六千五百多的马匹。四百多的老牛……不算皮货、铁器等零碎儿的东西,光活物怎么运输回去。俨是个大问题。
因来时与吴凡同行,伢行老板邵丕被推举出来,和吴凡对话。
邵丕小心翼翼的给擦拭盔甲血液的吴凡长施一礼,请示道:“侯爷,活物……太多,能否杀掉一部分老弱病残,精简精简?”
吴凡斜睨邵丕一眼,道:“你们身边儿镖师手里拿的烧火棍么?”
邵丕噎得不轻,却晓得吴凡同意了。
邵丕刚想走。
吴凡伸手道:“等等!”
邵丕连忙转身,恭敬的躬身。
吴凡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有银子不?”
邵丕一愣,硬没敢吭声儿。
吴凡不悦的说道:“我的意思是现银!我要犒赏士卒,手头不够,这些钱划到我的分成里。”
邵丕恍然,道:“有!有!有!侯爷要多少?”
吴凡心里一合计,道:“最好零散点儿的银票,先来个十万八万的。”
邵丕道:“在下马上去办。”
没一会儿。
邵丕如约送来十万两银票。
吴凡站起身,拍拍邵丕的肩膀,言道:“这是开始,你应该明白啥意思,多调集人手吧!等老子干掉白马羌、烧当羌、先零羌那些十数万人的大部落,才叫带劲儿呐!”
邵丕心中一动,更显恭敬道:“承蒙侯爷恩惠。”
吴凡笑道:“有财一起嘛!”
稍顿。
吴凡脸上的笑容变得玩味儿,道:“你们可以联系联系长安、弘农的商人,把这笔生意做得越大越好。”,吴凡继续说道:“我给你提前透个风儿,奴隶市场一旦出现满溢的状况,你们剩下的货物,由少府寺、由帝国花银子买下,完全不需要担心积压问题。”
不管邵丕,吴凡自顾离开。
马武手捧军功策,禀报道:“我军斩一千余,杀伤一千余,战死十五人,重伤六个,轻伤一百多,折损战马二十匹。”
马武的声音不乏激动。
纵观古今,如此战损比例,实属彻头彻尾的大胜!
吴凡不以为然、理所当然。
天时、地利、人和。
三者皆占了,要是打不出来一场漂亮仗,真叫见了鬼。
找一块儿巨石,吴凡跃上去,大声道:“弟兄们!弟兄们!弟兄们!”
士卒们目光聚焦。
吴凡沉痛的喊道:“此战,我们永远的失去了十五个同袍!我心甚痛!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我希望你们能在勇敢杀敌的同时,零战损、零死亡!也许它很难做到,但是!只要你们足够强大、足够厉害、足够威武,终有一天是可以的!”
“必胜!必胜!必胜!!!”
人心都是肉长的,吴凡的尊重态度,让士卒们忘记原来的吴阎王。
吴凡深吸口气。吼道:“我!冠军侯!嫖姚将军!吴守正!在此承诺:入我麾下者,受我蔽托!听我命令者。受我保护!服我支配者,受我珍爱!”。霸气的一指罪军,吴凡铿锵有力道:“战死,并不可怕!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吴凡快的接道:“安家费每人一百两银子,棺木丧事等我一概包揽!”
一片沉寂。
吴某人心里咯噔一下子。
马上——
“呼啦啦!”
士卒皆半跪俯。
“愿为将军效死!”
“愿为将军效死!”
“愿为将军效死!”
士卒们喊得脖子青筋暴露,面色狰狞可怖。
吴凡头皮麻,张开双臂,享受其中的荣耀。
吴凡知道——这支兵马的心。他牢牢的攥紧啦!
吴凡叫道:“马武!”
马武上前,双手呈递军功簿。
吴凡从怀里掏出银票,开始大散钱财。
“孟七郎,斩五人,除罪名,赏银五两!”
“张力,斩三人,除罪名!”
“万鹏,斩八人。除罪名,赏银二十五两!”
“……”
当场兑现,吴凡既然敢说,一定不会食言。
如吴凡所料。
人嘛!
不患贫。患不均。
眼瞅着一块搅食儿的人,这个去了罪名、那个得了多少多少赏钱,没有参战或参战并无斩获的。眼红的跟兔子似的。不少人暗暗狠,欲改变窘迫局面。奋勇争先的高昂士气,一下子烈火烹油般燃烧。对接下来的战事,简直迫不及待了。
当然。
也有嫉妒心过盛,猪油蒙了心的人。
“将军!我要举报万鹏冒领之罪!”
一个脖子梗梗快歪掉的士卒,满面的不服气嚷嚷。
本心情不错的吴凡,瞬间变了颜色,双眸锋利如刀。
将银票和军功策拍在马武手里,吴凡跳下巨石,一步步的向那士卒走去。
居高临下的俯视那士卒,吴凡冷冷的说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那士卒眼见吴凡神情不对,吓的哆嗦:“将军,您……您不是允许……”
吴凡打断他的话,怒道:“那是训练!那是以前!蠢货!你明白你要举报的是谁吗?啊?他是未来在战争中可能为你挡刀的兄弟、同袍!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你居然敢如此?”
那士卒心中瓦凉,反应的倒是够快,单膝跪地道:“将军!我错了!”
吴凡叹口气,道:“念在初犯,领二十军棍,杀敌五人许你脱罪。”
那士卒道:“喏!”
吴凡道:“万鹏?”
一个青年士卒越众而出。
吴凡问道:“你冒领了吗?实话实说。”
万鹏抿抿嘴唇儿,道:“冒领一个。”
吴凡道:“好!我喜欢诚实的人!”
话锋一转变了味儿。
吴凡道:“军法无情!念在初犯,二十军棍,剥夺奖赏,再杀三人脱罪,服气吗?”
万鹏道:“服!”
军功这玩应儿,很难监管虚实,唯有靠士卒的自觉,再严苛的军法,不知道也形同摆设。
管理兵马,光有恩不行,威也得跟上。
更重要的是——团结。
训练的时候,吴凡允许有人相互举报,以此督促士卒努力。
战争的时候,吴凡绝对不允许有人相互举报,这不是军队该有的风气。
吴凡左右环顾,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用沙哑的声音,幽幽的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嘭嘭嘭!”
军棍敲击,响的沉闷。
受罚的两个人,满面的愧疚却无恨。
围观的士卒,相顾对视,不知不觉的跟随那歌声张口。
吴某人暗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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