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妖气 第二百一十五章 打脸

    长安，燕来楼。

    柴令武惬意的躺在一个美姬怀中，懒洋洋的与两个管事模样的人说话。

    “少爷，高丽人那边很有诚意的，只要您能发句话，朝堂上就不会有太强烈的反弹。陛下这两年就看着高丽不顺眼，征伐了一次还不够，又叫人用商业手段剥削，现在的高丽已经是饿殍遍地了。少爷您看，只要您一句话，这片大岛就是咱们柴家的了，小的粗粗算了一下，足有十几万亩良田呢！”一个管事手中拿着张地图，说得吐沫横飞。

    “你小子收人人家多少钱？”柴令武翻着白眼看他，这孙子好色如命，家中光妻妾就十九人，这样的人会在乎高丽人死多少？滑天下之大稽！

    那管事也不否认，嘿笑着挠头：“家人人口多，总要弄些吃饭钱不是？”

    “是个屁！”柴令武骂道：“老子把货物分配的权限交给你，就不信你能忍得住？这两年柴家进账大增，大河有了水，小河能不满么？弄钱?信不信老子现在叫人去你家，最少能翻出五十枚金币来？”

    管事连忙赔笑，挠头道：“别啊，少爷，高丽人是送了我个三胞胎美人，我这不是。。。”

    柴令武没好气的道：“滚滚滚，你坑高丽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点儿小事儿别往我这凑合，自己拖着就是了。告诉你啊，高丽是一定要亡国的，但是那个大岛，咱们柴家也要定了。这事儿你去办，办不好仔细你的皮子！”

    “啊？是，少爷！”管事哭丧着脸走了，出门前还轻抽自己的嘴巴，小声骂自己：“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柴令武摇摇头，“痞子性子，如果不是家生子，又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早一脚踹死他了！”

    剩下那个管事微笑道：“少爷仁慈，对府中的下人都好。两年前，咱们柴家最艰难的时候，您都没有薄待了我们，现在自然更加不会亏待我们了。那小子就是找借口跟您亲近，用的方法不当，您别怪他！”

    “我知道，要是他真有掺和高丽事情的打算，我早就亲自打断他的腿了。关中的粮食都快要堆成山了，一年的征战才能消耗多少，你到街面上走一圈听听，有多少人期待着陛下再度远征呢？都等着朝廷收他们粮食呢！特么现在都邪了门了，以前时候吃不饱，现在粮食多的吃不完。

    不过这不是咱们能操心的，朝堂上风波刚过去，虽然咱们利用财力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属下晓得！”管事点点头道：“少爷，南海的货船到了，这次足有十五船，都是波斯人出产的好东西，那边传话说规矩稍微改一下，刀剑武器等东西不需要了，将粮食采购的数量加大。”

    “嗯，你去办就好了！”柴令武不置可否，与冰三丈联合后，这样的买卖已经持续了十八个月，柴家早就驾轻就熟了。

    管事犹豫了一下，柴令武奇道：“怎么了？”

    “少爷，拢右的探子们回来了，传回消息说找到云候的那个山谷了。咱们要不要通知那边。。。”

    柴令武一下子坐了起来，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美姬突然插话道：“少爷，那山谷对冰三丈肯定很重要，否则也不会花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寻找。少爷，奇货可居啊。”

    柴令武缓缓摇头，“不要冒险，对现在的柴家来说，一时的利益已经没有太大用处，我们在意的是长久合作。冰三丈是个讲究人，与他合作对我们好处多多。老曹，将消息传过去吧，不要隐瞒！”

    管事躬身：“是，少爷。我下午就去趟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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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水，长江。大帝号威严停驻江心。

    六艘五牙大舰从汉水缓缓驶来，那是李二的座驾。朝廷的事情越来越多，正好两年期已到，趁着检阅大帝号的机会散散心。

    云烨乘坐艨艟从公主号上下来，狠狠的踹了几个内侍之后，才爬上了李二的座驾。那些混蛋竟然在搜身的时候，反复摸索下体，这让云烨非常恼怒。

    李二觉得好笑，道：“多大人了，还跟几个内侍发脾气，成何体统？罢了，你那惫赖的性子，想来朕说了也不管用，还是等皇后收拾你，给朕说说，朕的大帝号何在啊？”

    还没等云烨说话，张亮已经单膝跪地大声回答道：“回禀陛下，大帝号如今就停靠在长江上，恭候陛下驾临。”

    李二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自己的爱将，炫耀般的一摆手：“云烨、张亮，你们看朕这五牙大舰如何，可比得上大帝号？”

    云烨张亮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二奇道：“朕是做过承乾号的，想来大帝号无非是更大一些，更奢华一些，轮战力恐怕比不上五牙大舰吧？”

    云烨想翻白眼，但又不敢，只能在那不停的眨眼。

    张良苦笑连连，这回是真一句话不敢说了。

    李二这下更好奇了，喝道：“搞什么怪，云烨，你给我说！”

    云烨苦笑道：“陛下，这两艘舰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大帝号是用来征战的，五牙大舰只适合陛下在曲江池子里招待群臣饮宴！”

    一句话出口，李二还没说什么，旁边人先疯了。

    一个老头口歪眼斜的推开众人，气得浑身发抖，拿笔在甲板上写道：胡说！

    褚遂良在旁边拱了拱手道：“云候，阎立德老先生今年不幸中风，不易说话，就由下官给云候解说一下这两个字。”

    云烨瞅瞅胡说俩字，心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褚遂良道：“阎老先生是说，云候切莫自骄，你可能不太了解五牙大舰的含义。所谓的五牙大舰，是指上下五层的箭矢覆盖，六根木诡的巨石打击。船高五十尺，可供八百将士乘坐的巨舰，如十艘五牙大舰铁锁连舟，顿城一座船城，进可攻，退可守，弩炮如林，箭矢如猬，于江河上所向披靡。”

    云烨点点头，道：“作为游玩用的船只，也勉强够格了！”

    阎立本气的浑身发抖，眼看着就要气晕过去了。

    云烨忙解释道：“大匠不必介怀，小子没有半点贬低的意思，这是在夸奖五牙大舰啊。但是用五牙大舰跟大帝号比就没必要了。就像麻雀与鸿鹄之间，虽然都能飞，但没有可比性。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您现在的中风，不宜动气。如果不信小子的话，等到了云梦泽，大可派出所有的五牙大舰围攻我的公主号，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差距了。况且这也就是在江河上，如果到了海上，公主号甚至不发一炮，就能利用海风将所有五牙大舰击沉。

    这是科技的进步，不是嘴硬就能否认的，大匠以后还是专心治疗吧，不要再浪费木柴造些内河的玩具了！”

    云烨话说的语重心长，却差点没直接把阎立本气死，他使劲的推开云烨，踉跄两步走到李二面前，噗通跪倒在地。

    褚遂良替他翻译道：“陛下，老臣请派一艘五牙大舰与大帝号演练，如有损失，老臣一力承担。”

    李二有些犹豫，看着老头顶着一脑袋白发磕头，有些不忍，转头问张亮道：“张卿以为如何？”

    张亮毫不犹豫的道：“陛下，大帝号是海上的蛟龙，五牙大舰充其量是鱼虾，这样的比试是对大帝号的侮辱。”

    阎立德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对着李二使劲儿磕头。哀求派船一战。

    李二正为难的时候，长孙皇后款款而来，“陛下相信云烨的话吧，他既然敢做出如此惊世之语，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他性子虽然惫赖，还不屑于大言惊人，毕竟还有着仙人弟子的骄傲。”

    皇后身边，两排侍女已经捧着南方佳果走了上来。那是她亲自带着人从公主号上搜刮来的。云烨最好吃，也最会吃，打劫他绝对没错。

    长孙皇后出现，现场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起来。李二带着随行的重臣开始享用南方佳果。

    别看李二是皇帝，这东西他也没吃过，这个时代局限于运输条件，皇帝也不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的。皇后第一次吃荔枝，还是云烨大儿子孝敬的，要不然一个纯种的北人还真不知道有这种佳果。

    云烨早就懒得理会舰船之争，他的大儿子云寿来了，三年不见，都快要想死儿子了，哪还有工夫理会些糟老头子。

    云寿胖胖的身子刚扑到云烨怀里，就开始哭得一节一节的了，听得云烨直心疼。

    就为了个狗屁朝堂风波，自己父子就要三年不得见面，看儿子委屈的样子，心里直骂自己混蛋。一个破大唐而已，他们愿意打就打去，愿意死就死去，可怜我儿子还不到五岁，就要离开父母独自生活，不值得！一点儿都不值得！

    “是啊，一点儿都不值得！”

    就像是看穿了自己的心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冰三丈？”

    云烨骇然抬头，却发现竟是个不认识的御史文官。

    本以为认错，谁知道那御史笑着点点头，道：“没错，是我啊！”

    说完抹了一把脸，变回冰三丈的样子对云烨微笑。

    云烨骇得魂都飞了，这可是李二的舰船啊，御史更是随身重臣。如果他想要干掉李二，那可就。。。

    他已经不敢想象那种画面了。

    “你怎么、我们不是才。。。”

    “哦！简单的事儿，易容术而已！”冰三丈将面容变回御史的样子，道：“情况有些变化，我突然接到一个消息，来这邀请你一起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旅行？”云烨嘴角抽了抽，叹气道：“看来拢右山谷已经被你发现了，我做了很多准备的。”

    “能拖住我十八个月，也算不错了！”冰三丈微笑道。

    “那么在李二的禁军圈儿内，你又准备怎么带走我呢？”

    “这个不急，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冰三丈笑着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香蕉，缓步回到了人群中。

    云寿满脸迷惑，问道：“爹爹，什么是旅行啊？”

    云烨目光明暗不定的看着冰三丈背影，抱起儿子道：“就是去找好吃的，来儿子，咱们现在就旅行到公主号去，那里可是给你准备好几颗荔枝树呢，你抱着吃！”

    云寿顿时忘了问题，欢呼着跟父亲去了。

    等回到了公主号上，云烨不经意的一抬头，愕然发现竟然有一艘五牙大舰顺流而下，气势汹汹的往长江口杀去。

    不明就里的云烨问同来的张亮：“话都给他们说清楚了，怎么还派船出去啊？”

    张亮哼道：“那帮文臣天天防贼一样防着咱们，咱们说得话能信才怪呢，人命在他们眼里不值钱，特别是军汉的命，如果能用人命测出大帝号的威力，再好不过了！”

    云烨面色阴沉起来。

    张亮叹气道：“罢了，我去提醒陛下一下吧，别到时候又埋怨我们！”

    “那就麻烦张公了。”

    等到张亮再次爬上船舷，走到李二身边的时候，那艘五牙大舰已经驶入长江了。

    张亮长叹一声，“来不及了！”

    李二皱眉道：“什么来不及了？”

    张亮苦笑道：“陛下，大帝号是您的座驾，与撵架相同，任何有敌意的船只靠近五百步，会被立刻摧毁。五牙大舰上的弟兄们凶多吉少了。”

    李二点点头：“就算这样，也来不及了。咱们还是去看看情况吧。”

    李二一声令下，五牙大舰顺流而下，十里水路瞬息而至，但江面上已经没有了五牙大舰的踪影，只有大帝号在江心游曳，打着不得靠近的旗号。

    岸边上，骑兵卫队鸦雀无声，安静的惊人。李孝恭站在一艘小船上破口大骂，浑身湿漉漉的，脸上还有一道口子，狼狈不堪。

    李二到来，李孝恭几乎流着泪爬上大船的。

    “陛下，太惨了！五牙大舰面对大帝号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啊，五百步外就被巨石砸中，压斜船身。大帝号撞过来，整艘船就被送进了长江底。整个过程没用上一刻钟。我们连一发火箭都没来得及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