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泼皮 0252【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二合一)】

    f                  嗖!

    一杆如长枪般粗壮的箭矢,荡起骇人的劲风,朝着刘锜射去。词字阁 www.cizige.com

    箭矢深深扎在地上,泥土四溅,箭杆尾部不断晃动,发出呜呜的声响。

    三弓床弩!

    刘锜眼中闪过一抹警惕,西军在两翼的布置,远超他的想象。

    端坐在中军的韩桢,也见到了这一幕,下令道“左右两翼压上!”

    必须要给西军两翼压力,否则骑兵营会很被动。

    一时间,数个传令军迅速动了起来,开始传达军令。

    与此同时,高台上的旗手,也开始变幻旗语。

    魏大大吼一声“保持阵型压上!”

    吴季深吸了口气,握紧手中的长枪,踏步向前。

    他们一动,西军两翼立刻展开,迎了上去。

    “杀!!!”

    吴季此刻热血上涌,手中狠狠朝着盾牌的间隙捅去。

    对这些昔日的袍泽,他下手没有一点留情。

    左右两翼交战,让战事陡然升级,隐隐有一战定胜负的架势。

    刘锜见状,立刻率领骑兵营朝着左翼后方迂回。

    迎接他的,是一阵阵神臂弩抛射的箭雨,以及投石车。

    好在刘锜经验丰富,一直保持着暧昧的距离,既能给对方造成压力,又在神臂弩与投石车的杀伤射程之外。

    至于三弓床弩,那就没法子了。

    这玩意射程太夸张,足有八百步。

    不过三弓床弩上弦慢,而且西军配备的数量也不多,威慑意图大于实战效果。

    随着两军侧翼交战愈发激烈,刘锜那边的压力顿减。

    此刻正率领骑兵营左突右奔,不断逼迫拉扯敌方两翼阵型。

    游弋的三千骑兵,让西军两翼如芒在背,应对步卒的同时,还需时刻小心骑兵的突袭。

    老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战场,忽然开口道“县长,西军把赌注压在了左右两翼,前军与中军相对薄弱!”

    他乃是从军十数年的百战老兵,对战场局势的敏感程度,远非新兵蛋子能比。

    短短时间,便看穿了西军的布置。

    一支军队的军械都是有数的,你在这里布置的多一些,别处自然就会少一些。

    就比如神臂弩,这玩儿哪怕在赵宋,也不是大白菜。

    十万西军,拢共也就配备了五千余柄。

    否则若真是这样,哪还有西夏人甚么事,直接组建一支几万人的神臂弩方阵,只需几轮抛射,别说三千铁鹞子,三万也得覆灭。

    再比如步人甲,满挂的步人甲约莫九十斤上下,外加大盾、钢刀等,负重高达百余斤。

    如此负重,还需长久作战,非军中精锐不可为。

    青州军一万五千步卒,日日三顿干饭,三日一顿肉食,操练刻苦。

    即便如此,能满挂步人甲的精锐步卒,也就只有两千人,余者皆是三四十斤的轻铠。

    西军能有多少人?

    杨惟忠在两翼多布置一些,那么前军与中军自然也就少一些。

    “我知晓。”

    韩桢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

    震天的喊杀声,传出数里之外。

    到目前为止,双方伤亡都不大。

    西军中军。

    杨惟忠看着眼前的战局,神色凝重。

    虽然局面看似五五之数,处于僵持局面,但青州军的两个大杀器还未使用。

    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感到心惊。

    青州军表现出的战力,远超预期。

    不知不觉间,小半个时辰过去,双方前军士兵体力逐渐耗尽,开始出现力竭之态。

    “咚咚咚!”

    忽地,青州军战鼓声节奏一变。

    急促的鼓声中,透着浓烈的杀气,鼓点彷佛敲在西军将士的心头。

    杨惟忠面色一变,心知对方要动用火器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数百个点燃引线的陶罐,抛入西军前军阵型之中。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隔着一里之地,杨惟忠都感觉耳膜震颤。

    哪怕提前塞住了耳孔,中军的士兵和战俘依旧出现了一阵骚动。

    若是没有准备,恐怕就会重蹈王渊、刘光世的覆辙。

    与此同时,前排士兵倒下一大片,哀嚎与惨叫不绝于耳。

    顷刻间,伤亡人数便高达一千多人。

    趁着西军前排溃散,隐藏在盾兵后方,以逸待劳多时的刀斧手,立刻冲出去,扬起手中重斧,狠狠劈在大盾之上。

    砰砰砰!

    鏖战半个时辰,西军前排早已筋疲力竭,外加火器的震慑,哪里还能顶得住如狼似虎的刀斧手,纷纷在巨力下,应声而倒。

    眼见前排彻底崩溃,吴玠大吼道“快,第二队顶上去!”

    为了应对火器,杨惟忠在前军设置了五道梯队。

    说白了,就是用人命去消耗青州军的火器。

    “杀啊!!!”

    第二梯队刚刚顶上去,迎接他们的是第二轮火器。

    轰轰轰!!!

    每一声爆炸响起,都有数十名西军倒下。

    看着士兵如同被割草一般倒下,吴玠咬牙切齿道“顶住,不要退!他们火器不多了!”

    是的!

    杨惟忠笃定青州军的火器不会太多,因此才设计了这套战术。

    前军只需顶住两三轮火器轰炸,待耗光对方火器后,凭借左右两翼的兵力优势,逐渐形成包夹之势,围而歼之。

    事实上,杨惟忠的判断没有错,青州军的火器储备并不多,但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少。

    看着西军前军一排排倒下,韩桢沉声道“西军前军已经快到极限了,换锋矢阵,火器开道,凿穿前军!”

    士兵是人,不是机器。

    面对如此恐怖的火器,眼睁睁看着战友接连倒下,会本能的心生恐惧。

    当恐惧超过阈值后,便会引发溃败。

    一般而言,战损达到一层,士兵就会崩溃。

    战鼓声再一次变动,战旗也换上了黑金两色,杀伐之气尽显无疑。

    “结阵!”

    随着上百名传令军,将旗语告知都头,青州军前军阵型一阵变幻,如一把锋利的箭矢,插入西军阵营之中。

    锋矢阵的前锋,最为辛苦和危险,但有了火器开道,就变得极为轻松。

    面对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西军,一枚枚点燃的火器,扔进人群。

    西军被炸的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

    韩世忠面色焦急道“都统,前军快顶不住了,不如调两翼士兵增援?”

    杨惟忠果断拒绝“不妥,左右两翼动不得!”

    两翼乃是此战制胜的关键,前军与中军薄弱,即是事实,也是他设下的陷阱。

    如今反贼已经咬钩,接下来就看前军能否顶住了!

    念及此处,杨惟忠下令道“命吴玠率陷阵营将士阻击,命韩世忠着五千中军步卒,驰援前军,务必要将反贼前军拦住。他们的火器定然已经不多了,所以才会孤注一掷,用锋矢阵妄图凿穿我前军。”

    “末将领命!”

    韩世忠抱拳应道,立刻率领五千西军,直奔前军而去。

    十来个呼吸之间,西军前军已经被凿穿了一半,不过随着士兵身上的火器消耗殆尽,推进的速度渐渐变慢。

    这个时候,拼的就是真刀真枪了。

    青州军的彪悍勇猛,在这一刻彻底显现。

    眼见西军被杀的节节败退,吴玠怒吼一声“陷阵营将士,随俺阻敌!”

    说罢,他亲率一千西军步卒,迎上青州军。

    先登、陷阵、斩将、夺旗,军中四大功。

    陷阵与先登一样,都是九死一生的差事,但想由兵升官,封妻荫子,这两者无疑是最快的捷径。

    陷阵营,乃是一支军队里,精锐中的精锐,底牌中的底牌。

    吃的最好,所用军械,也最为精良,一般战事不会出手。

    只有当军队陷入苦战僵局,或败退之际,他们才会出手,或打破僵局,或拼死殿后。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可若是成功完成任务,且活下来,最低都会连升三级!

    吴玠率领陷阵营加入战局后,青州军前进的势头猛然止住。

    见到这一幕,韩桢眉头微皱,意外道“不曾想,西军之中竟还有这样一支悍卒。”

    闻言,身侧的聂东解释道“此为陷阵营,十万西军只此一支,人数不会超过两千,乃是西军真正的底牌,当年好水川一战,赵宋大败,若非任福率陷阵营舍身拼死断后,只怕赵宋大军会被全歼。末将也没想到,西军平叛竟连陷阵营都带来了。”

    “倒是小觑了西军,历经一百余年,到底底蕴深厚。”

    韩桢感慨一句,而后下令道“聂东你暂领中军,我去前阵破敌!”

    聂东面色一变,赶忙制止道“县长万万不可,前阵凶险,万一有个闪失……”

    西军连陷阵营都派上了,说明已经彻底杀红了眼,如果韩桢有什么闪失,他简直不敢想。

    韩桢正色道“锋矢阵不能停,否则定会被围而歼之,刘锜迟迟突破不了西军两翼,需得从前军打开局面。否则继续拖下去,也只会落得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

    这个结果,是他无法接受的。

    老实说,西军这支陷阵营出乎了他的预料,也让局势出现了转变。

    如今左右两翼明显陷入劣势,骑兵营被神臂弩以及投石车等远程火力暂时压制,迟迟无法突破。

    若是正面战场再受阻,形式将会直转急下。

    想想也是,杨惟忠并非痴儿,明知他们有火器和重骑的情况,还敢主动迎战,那就说明他有所准备,且心中觉得胜算颇大。

    说话间的功夫,吴玠率领的一千陷阵营,已经取得优势,杀的青州军节节败退。

    吴玠一马当先,手持一柄屈刀,左劈右砍,手下竟无一合之敌,端的勇猛。

    身后陷阵营将士,也个个悍勇,拼杀起来舍生忘死,奋不顾身。

    彪悍勇猛,不负陷阵之名!

    聂东神色坚定道“末将愿去破敌!”

    “我意已决!”

    韩桢摆摆手。

    这吴玠之勇猛,整个青州军中恐怕唯有刘锜能与之抗衡,聂东差点意思。

    好不容易将聂东培养成将领,韩桢可不舍得让他去送死。

    “老九!”

    “末将在!”

    韩桢朗声道“率领亲卫营,随我上阵破敌!”

    “得令!”

    老九高吼一声,眼中战意盎然。

    身为亲卫,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主帅前往,他也必定会跟随。

    拉下兜鍪上的顿项,韩桢整个人包括在重铠之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一丈四尺的玄色铁槊,握在手中,宛如一尊战神。

    “破敌!”

    韩桢高喊一声。

    “破敌!!!”

    一百名亲卫齐齐大吼,摄人的煞气几乎快要凝聚成实质。

    ……

    ……

    青州军组成的锋矢阵,原本已经突进到西军前军的腹地,却硬生生被吴玠率领的陷阵营挡住,甚至被反推。

    吴玠此刻浑身浴血,手中的屈刀刀锋,密布着无数细小的豁口。

    一刀砍翻一名青州军刀斧手,吴玠顺势丢掉屈刀,从对方手中夺过重斧,口中高喊道“弟兄们,随俺杀敌!”

    唰!

    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声在耳边响起。

    吴玠心头升起一股致命的危机,没有丝毫犹豫,在本能的驱使下,他就地一个驴打滚。

    砰!

    一声闷响,夹杂着骨头碎裂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只见吴玠身后一名西军,口喷血雾,胸口塌陷,整个人倒飞出去,接连撞倒数名西军后,重重砸在地上。

    不过这一幕只被少数几人看到,绝大多数人都在拼死厮杀,哪有空闲注意旁处。

    一槊抽飞一名西军,韩桢目视死死盯着吴玠,单手持槊,狠狠朝他捅去。

    吴玠此时根本没有看清出手之人,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便见一杆玄色马槊刺来。

    三尺长的槊锋之上,闪烁着阵阵寒光。

    吴玠瞳孔猛地一缩,赶忙扭动身子,险而又险的躲过这一槊。


    噗嗤!

    马槊几乎是贴着吴玠的胸口,重重插进冻土之中。

    “杀啊!!!”

    就在这时,喊杀声在耳边响起。

    七八个陷阵营的西军举着钩镰长枪朝他捅來。

    韩桢眼睛微微眯起,持槊的右手猛然发力,往上一扬。

    砰!

    吴玠只觉胸口被一柄大锤敲中,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从地上高高飞起,砸落在人群之中。

    下一刻,韩桢抽回马槊,双手猛然挥动,横扫千军!

    袭来的钩镰长枪应声而断,七八名陷阵营的西军惨叫着倒地。

    一瞬间,韩桢身前七八步之内,再无一人站立。

    马槊斜指向天,他高吼道“青州军将士听令,重整军阵,随本县长凿穿西军,斩将夺旗!”

    韩桢的勇武,瞬间激励了青州军将士。

    此刻,原本尽显颓势的青州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双目赤红,仰天高吼。

    “凿穿西军,斩将夺旗!!!”

    老九与一众亲卫看着韩桢的背影,眼中满是狂热。

    韩桢手持铁槊,孤身一人率先冲入陷阵营军阵之中。

    “杀!”

    老九大吼一声,率领亲卫跟上,一手持盾,一手握刀,护卫在韩桢左右,以防西军突施暗箭。

    由韩桢与一百亲卫组成的锋矢阵尖刀,爆发出恐怖的战力。

    一杆玄铁马槊,化作一道道黑色残影,但凡被马槊抽中,轻则骨断筋折,倒地哀嚎,重则当场毙命。

    恐怖的巨力之下,即便身着重铠也难以抵挡。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殒命在韩桢手中的西军便高达一百余人。

    恐怖的神力,配上那身霸气无匹的描金龙纹黑光铠,只看一眼,便心生惧意。

    咕隆!

    不少西军咽了口唾沫,神色惊恐。

    陷阵营向来视死如归,每一回上阵作战,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哪怕是面对如狼似虎的是西夏人与辽人,也不曾有过丝毫畏惧。

    但是此刻,他们怕了。

    世上竟有如此神勇之人!

    ……

    “此人是谁?”

    前军后方,韩世忠端坐马上,眼中满是惊骇,指着如战神一般的韩桢问道。

    一名士兵答道“禀将军,此人应是青州军贼首,韩桢!”

    方才,他站在瞭望高台之上,亲眼看到韩桢率领一众亲卫,从中军直奔前阵。

    加上对方身着描金龙纹的黑光铠,因此断定

    “韩桢?”

    韩世忠面色凝重,脑中不由回想起那一夜,刘锜说过的话。

    【我家县长姓韩名桢,你在他手中走不过一合,届时报我刘锜的名号,或许能保住一条小命!】

    当时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韩世忠嗤之以鼻,只当对方在吹大牛。

    想他韩世忠起于微末,凭着一把钢刀,战西夏,擒方腊,征辽国,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下白起,论个人勇武,除耶律大石之外,他还没服过谁。

    但此刻,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头一回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一槊将士兵抽飞数米远。

    鼓足力气,全力一击,他兴许也能做过。

    不过只一次之后,便会脱力。

    可韩桢却彷佛轻描淡写,抬手举足间,似有千钧之力。

    从上阵到现在,丝毫不见疲意,反而愈战愈勇。

    这还是人?

    要知道,算上重铠以及兵器等负重,一名士兵少说也有二百来斤。

    这时,一名都虞侯提议道“韩将军,此人既是贼首,可用神臂弩射杀之!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旦贼首伏诛,青州军必败无疑!”

    “这……”

    从情理上来说,如此神勇之人,不应死于乱箭偷袭之下。

    但此刻作为一名将军,眼看着陷阵营的将士被屠杀,前军即将被凿穿,用神臂弩射杀才是最好的选择。

    韩世忠神色一阵变幻,犹豫了片刻后,他最终咬牙道“命弩手准备,待贼首冲出前军,便乱箭射杀!”

    ……

    “哈哈哈,过瘾!”

    一槊捅穿一名陷阵营西军,韩桢将其高高挑起,仰天大笑。

    重生至今,这是他杀的最爽,也最尽兴的一次。

    他甚至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热血在奔腾,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暴戾彻底释放。

    在他的带领下,青州军将士气势如虹,如入无人之境。

    随手一扬,将马槊上的尸体抛开,韩桢如一头下山猛虎,扑向前方的西军。

    “跑啊!”

    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陷阵营士兵,此刻彻底被杀怕了。

    心中已没了战意,一哄而散。

    砰砰!

    接连两槊,抽飞几名西军后,韩桢只觉眼前视野忽然变得开阔。

    凿穿西军了!

    然而,还不等他欣喜,一阵阵布帛撕裂声在耳边响起。

    嗖!

    密集的箭雨,于五十步外激射而来。

    “县长小心!”

    一直护卫在他身后一侧的老九大叫一声,与另一名亲卫顶盾上前,将高大的盾牌挡在他的身前。

    然而,一根箭矢顺着两个大盾之间的缝隙,射了进去。

    韩桢闷哼一声,只觉右胸如同被大锤击中。

    紧接着,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胸口出传来。

    低头看去,只见一根箭矢扎进黑光铠之中,没入两寸有余。

    老九神色大骇,赶忙说道“县长中箭了,快卸甲疗伤!”

    “不必!”

    韩桢强忍着疼痛,摆手制止。

    此时正值关键时刻,如何能卸甲?

    一旦卸甲,军心必乱。

    且凿穿之势也会停下,先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韩桢深吸了口气,发现肺部虽隐隐痛,却呼吸无恙,说明箭矢未伤到内脏。

    老九情真意切的劝道“县长切莫硬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作为亲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他比聂东等人更希望韩桢能长命百岁,图谋大业。

    “皮外伤,我无事。”

    韩桢安抚一句后,下令道“结盾阵,继续前进!”

    “得令!”

    老九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吩咐亲卫开始结成盾阵。

    韩桢有老九护卫,但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方才那一阵密集的箭雨,足有三十多名亲兵被乱箭射死,另有二十多名伤者。

    这些可都是精挑细选的精锐!

    但此刻韩桢却来不及心疼,眼中只有对方的中军。

    ……

    对面的都虞侯见状,顿时大喜过望,高喊道“贼首韩桢已死,青州军败了!”

    下一刻,两扇大盾散开,露出一道魁梧霸气的身影。

    韩桢右胸插着一支箭矢,整张脸都被包裹在兜鍪之下,看不到表情,只露出一双杀意沸腾的眼睛。

    嗖!

    一根破甲剑从他手中飞出,荡起一阵破风声,飞向对面军阵。

    噗嗤!

    那都虞侯根本来不及躲闪,被破甲剑当胸贯穿。

    破甲剑威势不减,带着那名都虞侯的尸体,向后又飞了十数米,一连捅穿三人,最后牢牢钉在冻土之上。

    咕隆!

    看着如串糖葫芦一般,被钉死在地上的三人,无数西军咽了口唾沫,心头惊惧交加。

    韩世忠瞳孔猛地一缩,心头升起一股惧意。

    不过很快,那丝惧意便被熊熊燃烧的战意取代,大喝一声道“好贼子,让俺韩世忠来会一会伱!”

    “杀!”

    说罢,他双腿一夹马肚,身下战马立刻朝着韩桢狂奔而去。

    身后数十名亲卫见状,纷纷架马狂奔而去。

    此时,青州军前锋刚刚被一阵箭雨洗礼,死伤惨重,余者不过三五十人,正是冲锋的好时机。

    “架枪!”

    老九大吼一声,一手举盾,一手架枪,将韩桢护在身后。

    韩世忠不管不顾,将身下战马的速度催动到极致。

    在战马冲到近前的瞬间,老九手中钩镰长枪,一个刁钻的角度朝韩世忠捅去。

    但听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韩世忠挥刀格开这一枪。

    轰!

    战马狠狠撞在大盾之下。

    老九被这股巨力撞的倒飞出去,好在他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手,落地的瞬间连续几个翻滚,卸去大半撞击的力道。

    可即便如此,浑身上下还是传来一阵阵剧痛。

    这番冲撞,骨头怕是会折几根。

    撞飞老九之后,后方的韩桢顿时显现在韩世忠眼中。

    韩世忠扬起手中钢刀,借着战马冲击的力道,携力劈华山之势,朝着对方当头劈下。

    骑兵为何凶猛,就是因为一旦战马冲锋起来,造成的冲击力和惯性,能够赋予骑兵数倍的力量,轻易斩下对方首级。

    韩桢不闪不避,手中马槊迎上钢刀。

    咔擦!

    钢刀从中折断,恐怖的巨力顺着刀身,震得韩世忠虎口迸裂,鲜血直流。

    反观韩桢,脚下纹丝未动。

    一击过后,战马从韩桢身侧奔驰而过。

    仗着马槊的长度,韩桢反手一槊,抽在韩世忠后背上。

    噗嗤!

    韩世忠喉间一甜,从战马上跌落。

    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他的嘴角扯起一抹苦涩,心如死灰。

    借了战马的优势,却依旧不是一合之敌。

    后方,又有一名骑兵朝着韩桢迎面冲来,钩镰长枪平举,似要将其捅穿。

    “死!!!”

    韩桢暴喝一声,双手持槊,朝着战马狠狠抽去。

    砰!

    在无数西军惊骇的目光中,狂奔中的战马,竟被这一槊抽倒在地。

    战马的脑袋如西瓜一般爆开,血肉混合着脑浆四处喷溅,彷佛下了一场血雨。

    韩桢沐浴着血雨,如同一尊魔神。

    这一槊,彻底抽碎了西军士兵的胆气。

    “跑啊!”

    “快跑!”

    “妖怪,妖怪!!!”

    拦在中军前方的西军,一哄而散。

    溃逃的西军,顿时让中军阵型打乱。

    轰隆隆!

    战马奔腾的声音响起。

    聂东抓住机会,派出了一直静等时机的一千五百重骑。

    看着混乱的中军,杨惟忠痛苦的闭上眼睛。

    当韩桢率兵凿穿前军的瞬间,胜败已定!

    他算到了重骑,也算到了火器,却唯独没有算到,青州军的战力竟这般强悍。

    不止是战力,包括意志力、纪律性,比之西军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何况,还有一个万人敌的统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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