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多利亚码头的一个仓库里,唐积德看到了破破烂烂的冒险号,这艘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船,如今只是一堆烧火都没人要的烂木头。
“好像修复起来很有难度啊?”唐积德使劲抓抓后脑勺,这艘船保存得并不好,基本上相当于要重建一艘。
不过船长先生倒是很乐观:“其实就是借着基德船长的名头,我已经联系了几位研究帆船方面的专家,一定会令冒险号重现人间,骷髅旗高高飘扬。”
唐积德点点头:“只要你不开着它去当海盗就成——”
“这都什么时代了,要是真开着三桅帆船去抢劫现代远洋巨轮,那跟光屁股小孩拿着小木头枪去打劫一个壮汉有什么区别?”船长先生现在已经不经常发疯,所以头脑在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清醒的。
正在谈论之际,只见外面响起了二师兄的声音:“大头,听说你们带来几块狗头金,在哪呢——”
“财迷。”野鸡给他下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然后便迎着飞上去:“猪头来得正好,就等着你抱回去呢——”
二师兄不知深浅,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ok,ok。我这辈子还真没见过狗头金呢。”在他想来,一块狗头金也就是几斤,顶多十几斤,比抱孩子还轻松呢。
唐积德也坏笑着嘿嘿两声,然后向旁边一辆叉车招招手。等看到叉车前面那块巨型狗头金,二师兄彻底傻眼:“有没有搞错,块头比我还大啦——”
“来吧,二师兄你也尝尝被压在五行山下的感觉。”唐积德很想瞧瞧,野狗压在二师兄的大肚皮上会是什么效果。
朱光吓得撒腿就跑:“我那边还有不少事情等着处理,回见回见。”
唐积德从地上捡起来那把金灿灿的小耙子,然后在长发上搂了几下,感觉还不错:“想不到二师兄居然也能跑这么快,下次踢足球,无论如何也得叫他上场。”话说朱光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踢球的时候从来都甘当啦啦队。
赶走了朱光,唐积德终于看到何田田的倩影出现在库房门口,她和二师兄一起来码头接站,不过路上堵车,稍稍晚了一步。
唐积德张开双臂迎上去,轻轻拍拍甜甜小妹的后背:“都累瘦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撵回桃花岛,养得白白胖胖再出来。”
“大头你也准备养猪啊?”野鸡这家伙不讲究,跑来听悄悄话,结果被唐积德一脚给卷飞。
何田田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将下颏搭在唐积德的肩膀上:“大头哥,你不知道我现在天天有多么充实,多么快乐。”
从她的身上,唐积德当然能感觉到甜甜小妹内心的喜悦,不过他还是清清嗓子,准备将傻姑的事情跟她讲清楚。这件事情虽然有点难以启齿,可是毕竟涉及到三个人的终身大事,必须坦诚相待。
“大头哥,过几天陪我回家好吗?”何田田闭上眼睛,脸上红红的,心头荡漾着幸福的涟漪。
唐积德也是一喜:“签证终于办下来了吗,呵呵呵,丑媳妇难免见公婆,傻姑爷也早晚要去见老丈母娘!”
何田田的下颏轻轻在唐积德的肩膀上点了点,这次去宝岛,可不仅仅是回家那么简单,两个人还要正式订婚,她的心中也很期待。
而且一旦桃花岛正式建国,那么身为岛主的唐积德再想到各处随便溜达,就要受到许多限制,趁着这段空白期,正好是去宝岛的最佳时期。
“大头叔,这回有的你忙啦,联合国那边下个月召开会议,你也必须参加哦——”小虾米也走过来,何田田只好红着脸脱离了唐积德的怀抱,然后弯腰将小丫头抱起来,贴贴她的脸蛋。
“甜甜姐你的脸好烫,是不是发烧了?”小虾米关切地问了一声,结果何田田的脸便更红更烫了。
看到这种情况,唐积德也就没法再提傻姑的事,只好乐乐呵呵地领着何田田去瞧狗头金。看到野狗,何田田也吃惊不小。听到这个难听的名字之后,便笑盈盈地问道:“大头哥,是你取的吧?”
“当然是我要娶!”唐积德嘴上也不老实起来。
甜甜小妹红着脸白了他一眼,然后拿起磕掉的一角。当她听小虾米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当时的情形之后,也不觉莞尔:“这块小的就叫‘国王的冲动’好不好?”
“要俺说,还是叫‘大头的惩罚’比较好。”野鸡也凑上来,装模作样地卖弄学识,结果又被唐积德在它屁股上踹了一脚。野鸡好不伤心,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库房,嘴里还哼哼着难听的歌谣:“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一行人驱车前往珍宝馆,到了那之后,正好是下午开馆的时间,看到足有百八十人涌进珍宝馆,唐积德也满意地点点头:“好像生意不错的样子,没票多少钱一张啊?”
二师兄伸出胖呼呼的巴掌:“50港币,现在平均每天的客流量是四百人的样子,门票收入在两万港币的样子。不错随着我们的名气越来越响,收入肯定还会逐渐增加。”
唐积德点点头,这笔钱应该够珍宝馆日常维护和员工的开销了,想要盈利,主要还是靠拍卖会,这与当初的计划差不多。
一行人也溜溜达达走进展厅,唐积德停住脚步,伸手向脚下一指:“就把野狗放在这里看门好啦,每个进来的游客,第一眼就能看到它。”
于是几名工人便嘿呦嘿呦地抬着野狗进来,轻轻放在地上,几个人都是一脑门子汗。就怕货比货啊,这么一对比,就显示出国王的力气来了。
“下面是不是做一个底座,这样才跟狗头金相配。”二师兄觉得就这么往地上一放的话,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唐积德却晃晃大脑袋:“不必那么造作,浑然天成最好。对了,旁边立一块牌子,写上野狗就成了。”难得的,这句话也叫何田田和小虾米都一起点头,要知道,大头哥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没啥见识的。
只有二师兄一个劲摇头:“野狗这个名字太难听啦——”
“没叫疯狗就不错了。”唐积德撇撇嘴,为了纪念在疯狗浪中逃生,他都打算把这块巨型狗头金取名叫疯狗了,只是太过难听,这才作罢的。
“哇,好大一块狗头金!”游客之中也有识货的,毕竟到珍宝馆来游览的,多少都懂点,这样的巨型狗头金,别说见了,就是连听都没听过。
那名一副成功人士派头的中年人震惊了一阵之后,就很是诚恳地询问:“请问,我可不可以用手摸一摸,沾沾福气?”狗头金是财气和运气的象征,所以他才有这种想法。
“这玩意又摸不坏,随便。”唐积德乐呵呵地点头,然后就看到中年人脸上现出激动之色,走到狗头金跟前,虔诚地双手合什,祷告一阵,然后才开始轻轻地抚摸野狗,估计摸她老婆都没这么轻柔深情。
好半天,中年人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然后意犹未尽的说道:“一会出去我就给朋友打电话,叫他们都来沾沾福气。”说完,才去别处转悠,边走还边回头,看来野狗对他的诱惑力还真不小。港岛这个地方,一些传统文化的影响依旧深远,由此可见一斑。
野鸡来了小气劲:“你摸他也摸的,拿俺们家野狗当妓女了是不是。不行,必须收钱,摸一次一万块!”
旁边一名游客将伸出的手缩回来,他也想摸摸超级狗头金,沾沾财气。只是这一万块的数额,实在叫他有点肉疼。
唐积德也认为野鸡的话有点道理,只是一万块偏高,一百块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过在这旁边得准备好清水和毛巾,摸之前必须净手。
于是,二师兄很快就拿了一个牌子过来,乐呵呵放到狗头金旁边,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最上边是“野狗”两个大字,然后下面写着:摸一摸财源滚滚,每人次一百港币。
见此情形,旁边也有两位游客各自交了一百块,然后很是虔诚地在野狗身上抚摸起来,嘴唇还不停翕动,念念有词地祈祷着什么。
唐积德也在旁边砸吧嘴:“野狗在荒岛上的时候,跟普通的石头一样,每天风吹日晒,浪打雨淋的;可是现在却要接受越来越多人的朝拜。同样的一块石头,只是因为地点的转移,境遇就有如此之大的差异,实在是令人叹息啊。”
野鸡一听,在旁边接过话茬:“大头,这是说你自个呢吧?以前是个不如意的厨子,可是到了桃花岛,咸鱼翻身,成了呼风唤雨的大头岛主。只是因为地点的转移,境遇就有如此之大的差异,实在是令人叹息啊。”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会对野狗有如此感慨呢——唐积德抓抓后脑勺,心中豁然开朗,嘿嘿两声,指着野狗旁边的一位老先生道:“还要加上一条,年纪超过七十岁,就不用交钱了。”
那位老者手里拿着放大镜,手臂哆哆嗦嗦的。野鸡一瞧就不要数落上了:“这么大岁数还财迷,俺觉得应该加倍收钱才行!”
当啷一下,老者的放大镜落到地上,然后身子一歪,扑倒在野狗上面,额头重重地磕在一处棱角上,殷红的血迹,将野狗染红一大片。
唐积德和小虾米见状,连忙上去救治。野鸡也颇有些懊悔:“老头儿你气性还真大,俺刚才说着玩的。为了一百块就撞石头自杀,也太不值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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