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憨的美好生活 第8章酿酒和杀猪

    苏平清开车，苏瑶坐在后座一声不吭。她很难过，比听到叶坤说要和她离婚时还难过。

    当初听到叶坤说出“离婚”这两个字时，她先是难以置信，然后是难过，最后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是，这次的离开，她本以为没什么。萍水相逢的一个憨大个，虽然有救命之恩，但总不能需要以身相许吧？

    但为什么，离得越远，自己心里那种惶惶的感觉就越强烈？就好像丢弃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回到家中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妈……”

    苏妈妈早就在家门口等候。母女俩紧紧的抱在一起。

    “好，回来就好。”苏妈妈哽咽道。

    “来，让妈妈好好瞧瞧。我可怜的孩子。”

    看到苏瑶红扑扑的脸蛋、略微有些发福的脸颊，苏妈妈有些愕然。不是自己想象中形销骨立的模样。除了神色有些黯淡，整个人精神无比。

    也许是暴饮暴食引起的。苏妈妈如此想。

    晚上，苏家人都到齐了。苏爸爸苏定军、苏妈妈李薇、大哥苏平海、大嫂温娴、二哥苏平清、小侄子苏四民，全都汇聚一堂。

    苏定军黑着脸，对着惴惴不安的苏瑶问道：“瑶瑶，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对家里说？”

    “我说了啊！”苏瑶怯生生的回答道。

    “说了？什么时候？对谁说了？”苏定军眼神在众人的脸上划过。

    “八月初，我就对你说过。我说叶坤要离婚，他有了外遇，你叫我回来，还说要打断他的腿。”

    苏定军回忆一下，确实有那么回事。

    他尴尬道：“那也不用这么快。这么大的事，总该大家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也是，大户人家离婚，哪有那么容易。寻常拖上一两年是常事，碰到财产纠纷，纠缠个三五年的也不是没有。

    苏瑶倒好，月初说要离婚，月底就协商好，和平分手了。两个人都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要离婚。

    “便宜叶坤那小子了。”苏定军狠狠的道。

    “前几天我揍了那小子一顿。”二哥苏平清道。

    “好，揍得好。”苏定军大声喊道。随即看了苏平清一眼，“叶坤那小子叫人揍的？”他这才发现苏平清脸色有些发暗，明显受了内伤。

    “不是……”苏平清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难道能说是被一个傻子给撞的？

    大家也没有追问。男人总好面子。苏平清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瑶瑶，难道你就这样离婚了？叶家没给你什么财产？”温娴问道。

    “我没要，只拿了一点钱。”

    “我可怜的丫头。”苏妈妈抱着苏瑶，难过的流下眼泪。

    苏定军外表粗暴内里细致，苏平海精明能干，苏平清阴沉狠厉，为什么苏瑶会如此乖巧憨傻？

    当然，如果苏妈妈知道苏瑶口中的“一点钱”是二十亿的话，不知还会不会觉得她憨傻？

    苏瑶的出现，仿佛一颗石子击打在大憨平静的生活中，泛起一阵阵涟漪。时间一长，涟漪逐渐平息，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大憨的生活又开始趋于平静。

    但是，苏瑶二哥的老拳砸在他脑袋上的时候，不仅砸得他生痛，也砸醒了他以前迷迷糊糊的意识，只是短时间内还不明显。

    进入十二月，天气愈发的寒冷。

    除了菜地和药圃，农田里已经没多少活可干。闲得无聊的大憨动起了煮酒的心思。

    他酒量很大，十来斤三四十度的米酒不在话下。平日里喝的酒都是他自己酿造的。

    从角落里翻出蒸饭的大木桶，洗干净架到大锅上。大锅里烧着半锅水。

    从粮仓里拿出两大袋谷子，洗干净放到木桶里蒸熟。

    大憨准备酿造的是谷酒。谷酒的出酒率比米酒要低，但味道更为纯正。反正自己吃，大憨也大方一回。

    也是，他粮仓里的谷子没打算卖出，自己又吃不了那么多，用来酿酒多好。酒可以自己喝，酒糟用来喂猪，一举两得。

    蒸到谷子散发出米饭的香气，用筷子一插，软软的富有弹性，算是蒸好了。

    倒出来放到竹席上自然冷却。待冷却到四五十度的时候，开始撒酒曲。

    酿造米酒有很多影响品质的因素，原材料、设备、时间、温度、工艺控制……但最关键的却是酒曲的品质。

    大憨这次准备的是自己刚刚制作的酒曲。

    自从被苏瑶二哥暴揍一顿后，大憨脑海里各种意识就不断苏醒，各种丹药方子不停的在他脑海里萦绕，培元丹、筑基丹、回气丹、饲灵丹……而酿酒的蕴酒丹只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

    这些天大憨又进山了一次，采集了可以制成蕴酒丹的草药，炮制了一些蕴酒丹药粉。

    药粉撒到温热的谷粒上，被大憨一阵翻腾，很快就融入其中。还没有装坛发酵，就有了微微的酒香。

    等到谷粒彻底冷确，大憨才开始装坛。一个小口大肚的瓷坛，还是老头留下的遗物。

    老头生前也是自己酿酒。大憨的手艺传承自老头。可惜那时大憨年轻不懂事，人也懵懵懂懂憨憨傻傻，没能学到老头的很多手艺。

    装完坛，封好口子，静等发酵。现在气温比较低，也许要等上十天半个月。

    弄完酒，已经下午六点多。

    冬天白天短，六点钟天已经全黑。　吃完饭，打开电视，大憨坐在电视机前，盯着画面，眼神却没有聚焦，不知在想些什么。

    十二月十八，气温降到只有四五度。这个温度在北方也许没什么，在赣南这个潮湿的南方省份，却是冷到骨髓里，尤其是新永这种山区地方。

    大憨却没事人一样，只穿着件单衣，正忙活他的酿酒大业。

    蕴酒丹不同凡响。

    大憨的谷酒原料封好以后，不到两天，一股淡淡的酒香就从缝隙中飘出，十分醉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香气越来越浓郁，撩拨得大憨恨不得立刻就掀开密封，痛饮一大杯。

    大憨隐忍了半个月，才开始开坛蒸馏。

    密封一掀开，酒香立刻扑鼻而来，闻到味道都会醉人。太香了！

    大憨没喝过茅台、五粮液之类的高档白酒，无从比较。但他知道，这是他喝过最好喝的酒，比酒席上的四特酒强上一百倍。

    还没开始蒸馏，大憨先舀出酒母，痛快的喝起来。

    大憨使用的蒸馏设备还是老头留下的老式家伙。

    木质的大桶用来做蒸馏塔，两口大锅，下面的是蒸发皿，上面的是冷却锅。大桶上开有一拳头大小的孔，塞进一根空心竹竿做导管，缝隙处用湿毛巾密封。这套家伙老头用了几十年，到了大憨手里，仍能发挥余热。

    灶膛里塞入干柴，烧起熊熊大火。没多久，整个厨房充斥着香甜的酒味。

    一滴、两滴、三滴……先是成滴，接着成线，香浓的美酒顺着竹筒流到下方的酒坛里。

    两百斤谷子最后酿了一百八十斤酒。大憨尝了尝，大概四十来度。这个转化率挺高的。

    老式工艺酿出来的酒有些浑浊，但味道没得说，绝佳的美酒。如果再窖藏一段时间……

    大憨将两坛酒搬到贮藏有红薯的地窖中，期待窖藏过后能更加的美味。

    到月底，大憨决定开始杀猪。离过年也就一个多月，很多人家开始熏腊肉。

    想到村里很多人已经预定了猪肉，大憨开始逐家电话通知。

    “黄二姐，我，大憨。对，明天杀猪。十八块。不算贵，真的。你也知道，我的猪是吃熟食的猪，味道肯定不同。对。前腿？行，帮你留着。”

    “老枪叔，对，大憨。明天杀猪。好，明天来帮忙，吃杀猪饭。要是村里还有谁要，帮我说一声。好的。再见。”

    …………………………

    帮别人打下手好多回，自己动手杀猪还是头一次。

    当晚，大憨找出杀猪的家什，一把一尺来长的尖刀、一把半尺长的剔骨刀、一把像蒲扇那么大的斩骨刀、刮毛的刮刀、喷枪、半桶液化气、挂钩、人字楼梯……

    家什清洗干净，几把刀都磨得飞快。

    晚上也没有给肥猪喂食，免得清理内脏时尽是猪屎。

    一大早，大憨早早起床，烧上一大锅水，摆好家什，到猪圈去抓猪。

    饿了一晚上的肥猪看到大憨到来，十分热情的拥挤到门口，“哼哼”叫着欢迎他。

    大憨今天要杀的是最肥的那头猪。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大肥猪一开始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挤在最前面。待到大憨赶走其它三头肥猪，单把它拉出猪圈时，才发觉大事不妙，开始杀猪般嚎叫起来。可惜为时已晚。

    别看肥猪笨笨憨憨，其实力气比人类大得多。在山林里，野猪可是连老虎都不敢招惹的主。

    可惜，碰到大憨这个怪胎。

    大憨抓着肥猪的两个耳朵，将肥猪在地上拖行。肥猪嚎叫着，死死不肯迈步，在地上拖出一道清晰的痕迹。

    来到后院，大憨一个熊抱，将肥猪搬到一米来高的台阶上。左手压着肥猪的脖颈和前腿，右手持长尖刀，麻利的朝肥猪脖子下一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好像喷泉一样汹涌而出，喷溅到下方木盆里。

    肥猪死命挣扎，尖利嚎叫，却逃不过被杀的命运。

    随着鲜血的喷涌，肥猪的挣扎嚎叫渐渐微弱，很快失去了生命力。

    大憨松开手，肥猪已经不能动弹，只是偶尔抽动几下。

    二哈自从那次被撑坏，喝过大憨弄的草药过后，变得聪明健壮了许多。也许益智丹将它的智商也提高了一些。

    大憨杀猪时，它跟着跑前跑后，十分好奇。当听到肥猪凄厉的嚎叫声，看到鲜血喷涌而出的场景时，立刻吓得远远的跑开。待到肥猪停止挣扎，才心有余悸的凑过来。闻了闻地上的血迹，又没心没肺的舔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