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九州重生记 第十五章戚家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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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中秋节来临了。在这个“传月饼杀鞑子”的节日里，杨紫嘉率部凯旋归来，进驻宁德县城。当晚，在城中央的校场里，戚继光摆开百桌酒宴，与全体将士共同饮酒赏月。

    众人兴致颇浓，便开始高谈阔论起来。吴惟忠借着酒意，对戚继光道：“戚将军，上次我去俞大猷那里，听到他们在唱“俞家军军歌”。我想，咱们戚家军是不是也写一首军歌唱唱，鼓舞起大伙的士气来！”

    此言一出，众人齐声叫好。戚继光大笑应允，随即提笔润墨，写出《凯歌》一首，传示众人。歌词如下：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

    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传至陈阮君，她读了一遍后，在歌词之上谱了曲子，又递给戚继光。戚继光打眼一看，顿时惊喜道：“想不到你还精通音律！”然后望向陈大成，道：“怎么也没听你这个当哥哥的说起过？”

    陈大成重伤初愈，脸色还略显苍白，当下笑道：“戚将军可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她有这本事。”

    陈阮君啐了陈大成一口，嗔怒道：“我的事情，有哪一样你是知道的？”

    众人顿时大声哄笑，陈大成也讪讪笑着。戚继光道：“既然你会作曲，那必定会唱曲，来！让我们的巾帼英雄为大家吟唱这首戚家军军歌！”

    众人齐声欢呼喝彩。陈阮君脸蛋红扑扑的，娇羞的横了戚继光一眼，缓缓开口唱道：“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她的嗓音清脆激越，玉润甘甜，声声悦耳，丝丝入心。她这一唱，把全场人都震住了。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只有她的天籁之音在校场上空飘荡。

    他们从未听过杀气与秀气交织而成的歌声，他们从未听过豪迈与落寞并行而生的乐曲。

    今天，他们听到了。

    他们是幸福的，此时朝中的帝王将相正在觥筹交错，胡吃海喝，怎知遥远的福建海边，还有这么一群人，在静静地聆听着灵魂深处的呼唤。这种享受，是任何物质都不能赋予的。精神至高之处的愉悦，万物皆无可比拟。

    这座校场也是幸福的。平日里此处只有男儿的操练，男儿的血汗。今天，校场可以聆听另一种男儿的奔放，男儿的孤独。但这种情绪，恰恰是一个女儿家从心底里呼唤出来的。

    今晚的月亮也是幸福的，明月如盘照当空，我举酒樽空对月。明月听过此音后，它知是今夕何夕？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明月，你可曾在古时听过比今晚更美妙的歌声？

    “……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六千戚家军将士，包括戚继光在内，没有人记得那一晚他们是怎么度过的。他们只记住了一个女子，在那一晚，唱出了他们的心声。每一个人，都听到了他想听的喃喃细语。戚继光听到了金戈铁马，海波清平；杨紫嘉听到了枪林弹雨，殖民朝日；陈大成听到了兄妹情深，解甲归田；陈文定听到了陈阮君对他的诉说……

    今晚是一个千古英雄夜，是一个千古英雄梦。

    万里长城万里空，千古英雄千古梦。

    很多年之后，当戚家军将士回忆起今晚的天籁之声时，他们都会说：这是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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