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个老人,身边带着一个孙女,若非是被逼无奈,岂会拉着自己的孙女来卖唱?
在看那少女的打扮,明显是在藏拙,故意打扮的丑一些,怕唱曲的时候被那些地痞无赖什么的给看上了,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风雨首发)
既然如此,曾毅若是在多说几句,曾毅自己虽然没那意思,可,对于这原本就在底层生活的,相依为命的祖孙二人来说,怕是要提心吊胆了。
虽然不知道这一老一少的身份,不过,很自然的,曾毅把他们当成是了祖孙二人,且,也很自然的认为这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这或许是受到后世的那些个电视剧的影响的原因吧,不过,具体的,曾毅也没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
那祖孙二人见曾毅和善,且给了不少的好处恩典,心里更是感激,尤其是那老者,只是喝了口酒,就继续开始拉手中的二胡了。
至于剩下的那整壶的酒,老者却是不舍得喝的,这酒,可是不便宜的,就这么一壶,怕是要十几两银子的。
他腰间的葫芦,是装的自家的井水,平日里,祖孙二人谁渴了,喝几口,毕竟,这酒楼中的茶水,也是要几枚铜板的。
如今,老者却是希望等着曾毅走了以后,他赶紧把腰间葫芦里的水倒了,把桌上的那酒壶当中的酒全都倒进葫芦里。
这个葫芦回去以后藏着,逢年过节,喜庆的时候,还能喝一两口。
不过,这祖孙两个又唱了两三个曲子以后,曾毅就不在让他们唱了,原本,之前已经给过他们赏钱了,而且,给的不少,是不必在给了。
不过,曾毅倒是不在乎这些银钱,而且,这祖孙也的确为难,当然,这世上为难之人多了,不可能全都帮过来。
但是,既然看到了,最主要的,这会心情不错,想要帮了,那,也就没什么其他的理由了。
让燕南飞又赏了那祖孙二人一些银钱以后,曾毅也就任由他们祖孙二人坐在台子上发呆,低语,等着正午的时候酒楼热闹起来,或许,还会有人听曲。
他们祖孙俩今个是得了不少赏钱,尤其是最后这一次,燕南飞给的大方,足够他们半年衣食无忧了。
可,老人毕竟节省,却是不可能就因此而放弃了自己的生计的。
&汤炖的到是不错。”
曾毅他们之前点的菜早就上齐了,不过,曾毅倒是没怎么动筷子,而那汤,刚才一直热着,曾毅是不喜欢热,尤其是这夏天。
等了这么好大一会,才算是没了热气,只是微微有些温度。
&宫中的御厨比起来,还是要差几分的。”
曾毅虽然不太在意吃食,可,如今,这嘴,却也是被宫中的御厨给养刁了。
不过,品出好坏是一回事,曾毅却不会就不吃了。
&是自然,这里的用料做工什么的,肯定都是不如宫中的御膳房的,且,若是这里的厨子能比的上宫中的御厨,怕是早就该进宫了。”
燕南飞笑着回应,这话却是不假的,当御厨,可以说是所有厨子的愿望。
御厨,代表的是一种境界,若不然,岂能进宫给皇帝做菜?
&也尝尝,这天气,喝汤解渴。”
曾毅笑着,示意燕南飞也用盛一碗。
燕南飞倒是也没那么多的拘谨,毕竟,跟在曾毅身边时候长了,自然知道曾毅是什么性格的,这个时候,他若是拘谨了,曾毅反而会不高兴的。
曾毅今个主要就是喝汤,这大热天的,吃菜,他也的确是没胃口,只要肚子不饿就成了,喝汤还是吃菜都无所谓的。
而且,这汤,可也不是一般的汤。
曾毅这一坐,就是一个上午,直到正午的时候,他和燕南飞还在那坐着,根本就没离开的意思,甚至,桌子上的小菜,两人根本就没动。
哪怕是汤,也不过是一人尝了一口罢了。
今个来这,主要是散心的。
若是往日里,碰到这种情况,店小二怕是要以为是碰到闹事的了,要喊掌柜的了。
可是,今个早上的时候,燕南飞的打赏,可是不少的,这若是真来闹事的,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打赏。
更何况,真要是来闹事的,也不可能来个行动看起来不利索的病人啊。
所以,小二也就装作了忘了曾毅这一桌了,爱做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反正,酒楼本来也就没往外赶客人的道理。
&可是比府里热闹多了。”
曾毅笑着,如今正午十分,酒楼二楼已经坐满了人。
甚至,不少上来的人第一眼,都是看向窗户这边的位置,可惜,这位置,却是被曾毅给占据了,当然,总该是两扇窗户的临街道路这边。
可另一扇窗户那边,也被来的早的给霸占了。
燕南飞笑着,也不接腔。
&美人,哥几个今个可是又来给你捧场来了。”
曾毅这边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燕南飞闲聊,甚至,曾毅盯着别的桌的客人夹菜,都觉得比呆在府里有趣的时候,却是被这不识景的人给打扰了。
曾毅微微皱眉,楼梯口那端,却是上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有几个,手里还把玩着鞭子。
&厂的番子。”
燕南飞低声说道,东厂的番子,大多数都是拿着鞭子的,尤其是在城中的时候,主要是鞭子抽人,也抽不死,但是,疼,总比拿刀的强。
若是拿刀,其实起到威慑的作用大些,可是,真正敢拿刀砍,怕是东厂的番子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道理很简单,一个两个的,东厂的番子敢砍,可是多了呢?
就像是之前,曾毅看的清楚,街道上的那几个东厂的番子拿着鞭子抽人赶人的,这是拿的鞭子。
可,他若是拿把刀,当街这么砍人,就是刘瑾,怕也保不住他们的。
&厂的番子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曾毅挑眉,不是他嫌事情没闹起来,而是,东厂的番子若是看中了哪家的闺女,从来都是直接抢的。
&稍等。”
燕南飞冲着曾毅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冲着二楼的店小二招了招手。
&是怎么回事?”
燕南飞指着那边的东厂番子和台子上的祖孙两个。
&不是这几个东厂的人,看上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不同意,他们就死缠烂打的。”
曾毅在一旁笑着,道:“你这小二,却是不老实,你这话,我却是不信的。”
&官,这事,经常来咱酒楼的都知道,小的怎么可能拿这事糊弄您,没可能啊。”
小二也是委屈,这事,他有必要撒谎么?和他又没什么干系,他犯得着撒谎吗?
燕南飞在旁边,也是配合曾毅的话,满脸的不信,不过,却是知道,这小二,哪能是自家大人的对手,怕是已经入了自家大人的圈套了。
果然,曾毅接着压低声音道:“东厂番子谁不知道,那可是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的,若是真看上这姑娘了,怕是早就抢回去了吧?怎么可能一直等?”
&事,您可就不明白了吧。”
这店小二,还是刚才得了赏银的,自然知道这是位大方的主,若是伺候高兴了,指不定又有赏钱。
凑在曾毅跟前,也不隐瞒,道:“您说的,是没错,若是东厂番子看上了这姑娘,那就抢回去就是了。”
&还敢和东厂的番子讲道理,衙门都不敢去抓人的。”
&这次的事情,可是不简单啊。”
店小二嘿嘿笑着,脸上一副卖弄的神情。
燕南飞了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散碎银子,塞到了店小二的手心:“速速说来,若是让我家少爷不满意,有你罪受。”
&可怎么使得。”
店小二说这话,手上的动作可是利索,话音还没落地,银子就藏袖筒里了。
&可就放心吧,这事,小的可是清楚着呢。”
店小二陪着笑脸,道:“这事,听起来,就跟说书似得,不真实。”
&次看上这老李家孙女的,是这东厂番子不假,可却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同时看上的。”
&么一弄,他们怎么抢?两人也文绉绉了起来,要打动人姑娘的芳心之类的。”
&过,那都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这话,他们两伙人虽然说过,可,却当不得真,东厂番子的话,谁真的敢信?”
&其是最近,其中一人似乎是好像出了点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几天没见了,这不,这位就开始得意了起来。”
&是要在拖几天,他的耐性没了,可就真要抢了。”
曾毅微微点头,还道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竟然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档子缘由。
&们祖孙两个怎么不跑?”
曾毅挑了挑眉。
&么跑?”
那店小二苦笑连连:“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弱女子,他们怎么跑?到处都是东厂的番子啊,他们要是跑了,被发现了,真抓了回来,那肯定是直接洞房了。”
&且,要是真跑了,他们连一个破家都没了。”
店小二最后这句话,怕才是主要原因。
家,哪怕是在破,再穷,终究是家,承载了无数的记忆,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的?
更何况,他们这一老一女的,怕是也跑不了多远,就被发现了的。
而且,离了京城,外面的世界,也不太平的,甚至,比京城还要乱,他们祖孙两个又没什么积蓄,只能靠卖唱赚钱,到哪,若是运气不好,怕是都一样的。
&先下去吧。”
燕南飞摆了摆手,示意店小二别打扰陷入沉思的曾毅。
说实在的,燕南飞虽然对东厂番子的行为不满,甚至,希望曾毅能够对东厂番子进行整治约束,可是,却不是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燕南飞是真不希望曾毅去想任何事情的,因为曾毅的病情,还未康复。
&非亲眼所见,怕是真的难以动摇我的坚持。”
过了许久,曾毅方才叹了口气,说出了这番话,眼神有些复杂,显然,第一次,对他的计划有了动摇。
若非是亲眼见到,但是耳闻,所产生的触动,并不大。
可是,今个,现在,曾毅眼睁睁的看着那高台之上,小姑娘浑身瑟瑟发抖的躲在老者的身后,根本不敢露头,甚至,不停的偷偷抹着眼泪。
而老者,虽然年迈,面对一群猛如虎的东厂番子,可却仍旧挺着腰杆,手里拿着二胡,护着自己的孙女。
这情景,让曾毅如何不动容?
也正因此,曾毅才第一次对他的坚持产生了动摇。
世间万物,就是这么奇怪,一直以来的坚持,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坚持,甚至,有时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让其动摇信念。
用佛家的一句话,世间万物皆有缘法。
&法革新,原本就是为了国泰民安,国富民强。”
&如今,却是要让这无数百姓遭罪,方才能换来国泰民安,国富民强,这,却是有些违拗了。”
曾毅这话,很好理解,变法革新原本就是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昌盛繁荣的,可,如今呢,百姓安居乐业了吗?没有,而且,是相反的生活,已经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
变法的初衷是为了什么。
如果,让百姓遭罪的这个过程能够避免,为何不避免了,或许,这样,会增加很多的难处,也会多耗费一些时间。
可是,却也因此而得到了很多东西,如,百姓的安居乐业等等。
这就是用时间换空间。
&许,真是要改一改了。”
曾毅叹了口气,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念头既然已经出现了,且,动摇了他之前的坚持,怕是真的要如此行事了。
只不过,到底如何,还要曾毅彻底的在思量一番,毕竟,若是一旦确定要进行改变,那,之前曾毅的许多布局,不说是推到重来,可,却也要进行一些调整了。
&爷,这事,不着急,您就别多想了,先养身子要紧。”
旁边的燕南飞赶紧开口,若是自家大人身体还没好,就有开始操劳,那,后果,御医可是说过的,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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