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依旧是老朱,只见老朱脸色板正,厉声大喝一道。
“一个个愣着做什么?!”
“仙师开课,还不认真听?!”
老朱一拍太师椅扶手。
这位大明太祖皇帝显然是选择性失忆了,方才叫着‘打’、‘用力打’、‘给咱往死里打’,就属他朱元璋嗓门最大。
“不行,上位,这口气咱实在是咽不下去,咱家大儿子尽心为国效忠有什么错?”
“凭什么把他软禁,逼的最后自尽而亡,这事上位你得给我个解释,不然今天咱决不罢休。”
徐大将军一脸的怒火,他很清楚自己与朱元璋的关系。
只要他的所作所为没有触及朱元璋的皇权,以他与朱元璋的关系以及自己的显赫战功,怎么随意撒泼都无碍。
“哎呀,天德啊。”
“刚才你也听了解释,这一朝归一朝的事,咱今儿个以大明洪武天子的身份答应你,允恭在咱这一朝,不论以后谁接咱的班,都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咱们哥俩是拜把子的兄弟,你还不信咱?”
老朱一副大哥做派,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是啊岳丈大人,俺绝对不会对大舅哥下手的,俺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
小朱四应声接道。
在旁的老朱棣听着这话,心想咋听起来那么刺耳?
敢情就你有良心,我就没有?
这位六十多的永乐帝瞅了眼至今还没就藩的洪武小燕王,好想与年轻的自己说上一句:小伙子,人都会变得。
其实以老朱棣和徐家的亲戚关系,他当然不想弄徐辉祖,毕竟这可是亲生大舅哥。
但徐辉祖至死都支持建文帝,这对于靖难的老朱棣来说,根本没得选择。
而刚刚出现的朱老四,听到徐达这话,则是心头一紧,立马把嘴皮子封严实的很,他前天刚进应天的时候,就下令把徐辉祖给关进诏狱了。
“得,卖上位個面子,这事咱就先不提了。”
徐达点了点头,下意识看向讲台方向的中年朱老四。
‘咦?怎么又多了一个朱四?’
‘娘的,现在看到这小子就来气!’
朱老四则是换上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笑呵呵的给徐达行礼。
“小婿见过岳丈。”
行完礼,朱老四立马拽着道衍和尚溜回了自己的座位,生怕徐达问上一句:‘朱四,你那一朝的允恭怎么样了’。
“天德,别愣着啊,还不快给咱兄长行礼。”
老朱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正肃。
神色间依旧留有余怒的徐达,这会才将目光放在季伯鹰身上,收起余怒,毕恭毕敬的行礼,他可不是李善长那种欠抽的沙比。
“徐达,拜见仙师。”
“嗯。”
季伯鹰点了点头,随手指了指老朱的侧位。
“怜香,为魏国公搬一把椅子,放在这个位置。”
“是~”
怜香刚准备动身。
“不不不,不敢有劳仙女,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徐达撸起袖子,很是上道的自己扛了把椅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朱元璋侧位,乖乖的坐了下去。
而在老朱棣的旁边,炮帅柳升根本不敢坐,只能是笔挺的站着。
‘大师。’
老朱棣的目光,落在跟随朱老四而来的道衍身上,这位黑衣和尚自己也搬了把椅子坐在朱老四身边。
再一次见到熟悉的老伙计,老朱棣神色中略微闪过几分感慨。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只是另外一个时空的道衍,并非是他的那位老伙计,他的那位老伙计,已经于永乐十六年离开了他。
咿呀…!
就在这个时候,主堂大门被推开,一身匆忙的朱标快步走了进来。
“太好了,还没开课。”
朱标庆幸的长呼了一口气,他的眼里只有授课的仙师,压根没有注意到新多的几人,快步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
‘懿文太子?!’
坐在戊二位置的于谦,早已暗中观察了所有的座位,自然也是看到了朱标落座位置上的号码牌。
‘如果由懿文太子继位,大明的国运将怎么走?’
‘唉……最起码可以避免朱祁镇的出现。’
于谦的心中,不由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那,那个,我坐哪?”
此时半蹲在讲台旁边捂着脸,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汉王朱高煦,这会看向季伯鹰,问了个问题。
“跪着!”
不等季伯鹰开口,老朱棣瞪了朱高煦一眼。
连太祖皇帝都敢重拳出击,你小子反了天了!
朱高煦浑身打了个哆嗦,只能乖乖跪在讲台前,捂着已经肿了的脸。
并不知道洪熙朱高煦刚才辉煌战绩的朱老四,还疑惑的看了眼长满了络腮胡的朱高煦,心想在自己那一朝,老二挺好的一个精神小伙,怎么以后变得这般油腻了。
“嗯,人都到齐了。”
讲台之上,季伯鹰扫过众人,淡淡开口。
这一堂课在上一堂课的十一人基础上,增加了五人。
分别是来自于天顺时空的于谦,洪武时空的徐达,建文时空的姚广孝,永乐时空的柳升,以及洪熙时空的汉王朱高煦。
随着季伯鹰声音响起,已经上过一堂课的天子储君们,都是一个个把耳朵竖了起来,唯恐错过仙师一言。
道衍和尚亦是神色激动了起来,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季伯鹰。
这炽热的眼神,看的季伯鹰都有点发毛,要不是知道这和尚是吃素的,都寻思弄个铁裆裤穿上。
“上课之前,交一下作业。”
话语落,惜玉已经捧着一个红木托盘走了上来。
这意思就是,诸位将作业放置在托盘上。
交作业?什么作业?作什么业?
皇帝储君们都是一愣,你看我、我看你,都傻眼了。
「如何使用白银」
「一个王朝财政崩溃的原因」
他们想起来了,一个个脸色都变得很是难看,他们回去都光记着准备远征倭国的事了,脑袋里只有挖白花花的银子这么一件事。
至于家庭作业,那是什么东西?
“嗯?”
“一个都没写?!”
季伯鹰皱起眉头,撸了撸袖子,掏出一枚定制的戒尺。
对待上课不听话的学生,不交作业的学生,除了打、别无他法。
不打,不长记性。
“仙师,这是学生的课业。”
应声而起,三好学生朱标站了起来,环视周围一圈之后,挺直了胸膛,信心满满的从袖中抽出一卷宣纸。
众人心头:‘淦,被他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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