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粗鲁的将她从轿中拉出,狠狠摔在地上。
那力极大,她摔出之后,脑袋往后一磕,头顿时嗡嗡作响。
一切似乎变得缓慢起来。
她睁着眼睛,看到了两边高耸的峭壁,和峭壁上的松树。
听到了峡谷间旋绕而行的呼呼风声。
她努力想抬起头来,可是却觉浑身无力。
这是哪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接着她看到一张男人的脸,在冷冷的看着她。
“就是她?”他开口说道。
“没错。”是小姐的声音,她看到她从轿中狼狈爬出,发髻凌乱,花容失色。
那男人往前行了一步,小姐竟然飞奔过去,依偎在那男人身前。
小姐和这男人?
她震惊不已,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此人!
将最近的事情联系起来,前后一想,她忽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此次,说是去寺中,其实,却是小姐约好了要同这男人私奔!
那轿外的两声闷哼,定是前来接应之人将轿夫抓了,然后换人抬轿,才到了这里。
她心中寒意顿起,可为何,这次小姐非要她同行呢?
正想着,却看到小姐缓步朝她走来,脸上怒气极重:“没想到你这丫头,力气还挺大,竟将我的脸都伤着了。也罢,反正你也没有几天的活头,早死早超生吧。”
她害怕得颤抖,心中却愤懑难平,只大声叫道:“你不过是想同他人花前月下,又何必伤我性命?”
小姐冷冷一笑:“为何伤你性命?也好,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
她走近了两步,俯下身子,清晰的说道:“就因为,你是我父亲的,另一个女儿!”
“什么?”她愕然,小姐说的是什么?她怎会是刘使司的女儿?
“你的母亲,那么卑贱的身份,怎能入得了我刘家的门?有了你之后,父亲想法子将你接进府中,又百般掩饰,却依然是被我查了出来。只怕**奶也知道此事,不然怎会将你送来我这里?不就是为了折磨你?”
“你一个如此卑贱之人,竟与我流着同样的血,想想就让人恶心。你又凭什么,与我分我父亲的爱?即使是现在我要离开家中,我也不会愿意,让你在家中胡作非为,让我父亲围着你转,得到我抛弃的那一切!”
她脑中嗡的一声响,这些言语如同烟花一般炸开,将她炸得体无完肤。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谎言。
父亲的去世、卖身契,都是谎言。她想起母亲在她临行时所落下的泪,这究竟是不舍,还是欣慰?还是担忧和悲伤?
她的眼中涌出泪来,这一切,明白的,究竟是太早,还是太迟?
小姐的脸上,有着了然于心、又近乎残忍的笑容。她直起身子,缓缓的,与那男人离开了。
……
******************
沈姝在揪心的疼痛之中醒了过来,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入了脖颈之中。
对那丫鬟兰儿来说,这实在是非人的折磨。
那男人是一个盗寇之寨的首领,在刘媛说出她是使司之女后,她便被抓,关了起来,期间受尽折磨,又受人蹂躏,她忍受不了,终于精神失常。
在她疯癫了之后,看管她的人便放松了警惕,竟让她胡乱的跑了出来,又进了疏影寺,在主持开那禁地之门后,她又进了那禁地,在里面游荡,到如今才被发现。
沈姝经历了兰儿心中那种绝望和疯狂之痛后,只觉身心极是虚弱和疲惫。
她松开手,丫鬟兰儿却是静静的立着,似乎是心中痛苦得到了宣泄,身体也不再抖动。
竹林外,玉儿正担心的看着这二人。其他人,也在看着那竹林之中,二人的行动。
不过片刻,便听到沈姝击掌之声传来。玉儿急急的赶了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玉儿看到小姐满额的汗,拿出手帕来帮她擦干。
沈姝摇了摇头,只道:“走罢。”
玉儿便又带着二人回到了张知府他们等候之处。
张知府虽觉不耐,但却还是问道:“如何?”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48s 2.31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