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吓了一跳,赶紧护住沈姝,:“你是谁?”
那人却站定了,微微笑道:“玉儿姑娘,怎的,不认识我了?”
玉儿见眼前这人倒着实面善,想了半天,终于想了出来:“你……你是知府家的……张公子。”
男子点了点头,他,正是张允镛。
此时他衣衫素净,面色清淡,却与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公子哥儿之形,完全不一样了。
“你这是……”玉儿有些讶然。
张允镛却淡淡笑道:“是否,与之前不一样了?”
玉儿点了点头。
张允镛却未接着这话头说,而是略略转头,朝沈姝问道:“神仙妹妹,你可还好?”
沈姝微微额首,道:“托张公子的福,一切安好。”
张允镛叹息一声,道:“千山寻遍,也无芳踪,得来却是,迟了半分。”
“公子何出此言?”玉儿好奇问道。
“不日,我便要启程去山中入道,今日既得见神仙妹妹,虽是迟了,但也算是,凡尘心愿已了。就此,同神仙妹妹别过。”
沈姝听他声音,似是极沧桑,又似是淡然无感,却有俗世之物,放下之愿。像是经历了挣扎之后的,豁然之境。她心下了然,便道:“既然张公子心意已定,那沈姝便祝张公子,早日得道。”
“多谢神仙妹妹。”张允镛拱手说道:“那便是,有缘再见了。”
沈姝额首,张允镛又看了她一眼,默然错身而过。
玉儿看着他孤单离去的背影,只道:“真是奇怪,张公子,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却是不知道,张允镛那时,见到死去的郑举人,受了刺激,昏睡七日后,人是醒来了,但心里头,却是起了变化。他少时便压力缠身,溺爱的溺爱,施压的施压,让他不堪其扰,变到玩世不恭、无所事事。此次受父母之怨,又受到尸体惊吓,身患臆症,醒来之后,忽然觉得,人生原空,断然无趣,生死一念,且来且走。灰心之下,又兼一直对道法有意,顿时生了遁入深山,潜心修道,了此余生之念。
但张知府同他母亲,却是坚决不同意思,将他关在家中,不让出门。他闷然之下,在家中三日一大闹,两日一小闹,让家中人不堪其扰。后来,有一次,把他母亲气极,旧疾发作,不过一月,竟*病逝了。母亲死后,他父亲悲痛之下,将他赶出家门,再也不认他这个儿子。
母亲因他而死,他心中煎熬,暗如死灰,在这城中,蛰伏了许久,这才打起精神,准备去山中修道。这时,遇到了沈姝,可说是,造化弄人。此时的他,经历过人生巨变,对于什么预知之法,早已放下,自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沈姝纠缠不清。故道别之下,便自走了。
沈姝听他声音之感,知他定是有经历大变,此时听玉儿如此说,便道:“凡事皆有因由,妄猜无益。”
玉儿一怔,又唔了一声,二人便朝前走去。
此时一人急急行来,抓住玉儿的手,道:“快走。”
玉儿又给吓了一吓,差点叫出声来,但定睛一看,却是徐紫。
“怎么了?”她讶然说道。
“快走,有汉王的人在。”徐紫简洁说道。
有汉王的人在!
玉儿这回心可真正扑腾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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