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能再退了,虎贼的炮追着咱们炮击,躲不开的。”一名镶红旗的巴牙喇来到了岳托的跟前。
对于岳托的退缩,他十分的不满。
“不,接着退。”岳托双眼通红的说。
面对虎字旗的炮击,他只能让两红旗的人后退,尽可能的避让,或者说是为离开的代善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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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要是不敢和虎贼动手,让奴才来,奴才不怕死。”一旁的巴牙喇恼火的看着岳托。
听到这话的岳托瞪着他,怒斥道:“给我闭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对虎贼发动进攻,给我继续退。”
他要为代善争取更多的时间。
主动进攻打赢了还好,一旦失败,将在没有力量阻挡虎字旗的这支兵马,遭受炮击虽然是被动挨打不能还手,但造成的死伤对整个两红旗大军来说毕竟有限。
那名巴牙喇见岳托的态度,心中觉得岳托被虎字旗的人吓住了,但他不敢真的违抗岳托的命令。
炮子不断地落进两红旗的营地中,带走了一条条两红旗的旗兵性命。
始终不能反击的两红旗旗兵,除了恼怒,更多的是失望。
他们打过女真各部,打过辽东的明军,打过草原上的蒙古人,唯独这一次,有力都使不出来。
“岳托,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一旦士气低落到谷底,咱们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正红旗的一名参领找上岳托。
代善走后,正红旗的人全部以岳托为主。
岳托沉声说道:“你的担心我清楚,可阿玛离开的时间太短了,我担心挡不住虎贼的进攻,让虎贼追我阿玛的机会。”
“主子的事情我也知道,可现在咱们要为眼下这一万多两红旗大军考虑,再这么下去,我怕约束不住下面的人了。”正红旗的参领说道。
岳托面露犹豫。
良久,他才道:“反击吧,尽可能和虎贼的人在营地里动手,如果能缠绕到一起就好了,避免虎贼大炮的威胁。”
“好,我这就去准备。”正红旗的参领转身离去。
岳托让自己的亲卫帮自己披上了外面的铁甲。
面对虎字旗,他知道这一仗并不好打,虎字旗比明军更难对付,他心中没有把握打赢这一仗,何况还是在装备处于劣势的情况下。
左右都不好对付,他决定放手一搏。
集中手中所有的力量,对虎字旗发动进攻,一万多的两红旗大军,他不信仅凭虎字旗的那几十门炮能够挡住。
“奴贼主将要拼命了,传令下去,全军出击。”老五见到两红旗营地的里边,意识到了奴贼下面的动作,当即把手里的兵马都派了出去。
兵力上,龙骑兵师面对两红旗的一万多大军并不落下风。
砰!砰!砰!
厮杀一开始,铳声和炮声先后响起。
一万多人的大军自然不可能是拉开一条一万多人的长队,真正的厮杀仍然在一小部位上进行。
虎字旗的铳兵不断射击手中的火铳,然后退后,装填再射击。
来来回回铳击声一直不间断的响起,中间还夹杂着虎蹲炮的炮声。
没有楯车作为抵御火器手段的两红旗旗兵,只能靠自己的血肉之躯来当铳子和弹丸,给身后的人争取挽弓射箭的机会。
和明军动手,两红旗喜欢抵近明军二十步内的位置,保证最大的杀伤力,而且箭箭不空,以至于被传成人人都是神射手。
可在虎字旗的人面前这一套不好使了。
在火铳不间断的射击下,根本没有靠近二十步内的机会,很多时候五十步外就开始拉弓射箭,因为再近一些,不等拉弓,就会成为铳击的目标。
不过,距离远了,弓箭的准头自然不足,箭失力量也小了,弓箭的威胁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即便如此,还是有虎字旗的战兵被箭失射中,失去战斗力,被同伴拖到了后面。
双方互有死伤。
但死伤更多的还是奴贼一方。
奴贼的弓箭手想要威胁到虎字旗这边的人,必须要有人为他们挡住一轮铳击,不然根本等不到他们伸出手中的箭失就会成为铳击的目标。
即使是这样,也只有一次挽弓射箭的机会。
越来越多的尸体堆积在两红旗的营地上,周围的草地全都被鲜血染红,就连地上的泥土也变成了泥泞的黑红色。
岳托不断地派出两红旗的人对眼前虎字旗的兵马发动进攻。
哪怕两红旗的人死伤更多,但他依然没有退缩的意思,而是继续坚持,他要和虎字旗一方拼承受力。
他相信哪怕两红旗死伤的多,可在承受的能力上面,一定强过虎字旗的兵马。
只要虎字旗承受不住,出现溃逃,那么他和两红旗将获得最后的胜利。
若是在虎字旗崩溃之前,两红旗提前失败,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他和两红旗都没有选择,要么带着胜利归来,要么变成一具地上的尸体。
双方的是厮杀过程中,龙骑兵师始终保持着战阵不变。
而且两红旗就像是往油灯里添加的煤油,不断地去靠近虎字旗的军阵,然后又不断地被铳子收割掉性命。
地上的尸体越堆积越多,渐渐成了一条天然的防线,两红旗的进攻也开始放缓,不再像先前那般拼命。
虎字旗这边的压力自然减轻。
奴贼的弓箭手学会躲在尸体的后面,朝虎字旗一方的战兵射冷箭。
威胁虽然不是特别大,可不断的有战兵被射伤,不得不退出战场,送去后方救治。
“传令下去,向前前进五十步,炮队随时准备对聚拢的奴贼炮击。”老五发现战场上的变化,立刻让手下的几个龙骑兵营向前推进。
随着龙骑兵师的几个营的前移,那些躲在尸体后面放冷箭的奴贼弓箭手不得不后退。
战场后方的岳托看到这一幕,明白大势已去。
死了这么多两红旗的人,剩下还活着的这些两红旗旗兵已经怕了,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身边一名巴牙喇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连大金最精锐的巴牙喇都承受不住,更不用说下面那些普通的旗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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