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渊也笑了。
只见他摇着头说道:“连我姓啥都不知道,就嚷着要杀我全家?
你也真是狂得没边了。”
“今天我就是为了你这条老狗而来的,动你又能怎么样?”
说着沈渊抬手向天,“嗒”的一声轻轻打了个响指,在这一瞬间,董其昌就听自己的耳边响起了一阵烈风!在他身边,跟随他下船的那十来个家丁恶奴就像是一把筷子一般,“哗啦”一声瞬间倒在了地上!董其昌回头一看,只见那些家丁每个人的咽喉上都穿着一支弩箭,被精准无比地射穿了脖子!可是他却从头至尾,连箭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都不知道!“但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这时坐在沈渊身边的苏小棠姑娘,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苏姑娘用她那双能精确控制暗器力道的小手,细细地剥开了一个螃蟹,将里面的蟹膏蟹肉干干净净地拆出来。
装满了一个螃蟹壳之后,她将这些蟹肉递给了沈渊。
然后,苏姑娘用一块毛巾擦了擦手,睫毛闪动间感慨地说道:“少爷替天行道,看你做事,真是痛快!”
一边的蓝姑娘也笑了一声,沈渊也就着鲜嫩的蟹肉又喝了一杯。
此刻的董其昌,正被身边的一片死人吓得肝胆俱裂!他转回头去,正想往自己的船上跑,一回身却又站住了脚步。
在这个荒僻的河滩上,他那艘画舫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艘客船,此刻两艘船之间已经搭好了跳板。
不知有多少人此刻正在穿梭来去,把他一生聚敛而来的财富,从画舫上往另一艘船上搬!看守船只的恶奴已经被人押到岸上,一人一刀成排地捅死,现在整艘画舫就只剩下董其昌一个人了!“没人会知道……”当他一回头,就见沈渊端着酒杯,向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死后我会让人开着你的画舫,满太湖转悠。”
“沿途好几个州府几十个县,都会看到你的船从他们面前经过,却不知道你消失在哪里。”
“这世上没人知道你死在哪儿,也没人知道是谁杀了你……”“你到底是谁?”
听到这里,董其昌已经知道自己完了,他悲愤地大声喊道:“你处心积虑地置我于死地,你到底是谁?”
“我是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就见沈渊冷冷地说道:“我是你亲手散布到民间的愤怒。”
“我是你一生吮吸百姓膏血的回报,我是你作恶多端的惩罚!”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沈渊冷冷地一笑说道:“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哈哈哈!”
就在沈渊的笑声当中,董其昌满脸绝望,他居然转身拔腿就跑!沈渊从桌上抽出了一把雪亮的长刀,握在手上转身走下凉亭台阶……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呜”的一声长啸,一杆沉重的铁枪破空而至,“噗”的一下便将狂奔而去的董其昌钉在了地上!铁枪赵原!这家伙居然抢在沈渊的前头出手,把董其昌像个蛤蟆一般扎了个透心凉!“好啊……”沈渊一边笑着摇头向前走,一边没好气地看了赵原一眼。
这家伙!自己教他官场权谋之术,没想到他还没等到官场上大展拳脚,居然就把这些招数用到了自己这位老师的身上!沈渊走上去之后,看着被钉在地上的董其昌。
此时这位书画大家董玄宰,正被穿在铁枪上,痛苦地挣扎!“你……到底是谁?”
董其昌目呲欲裂,满嘴往外喷血,却还是奋力向着沈渊问道。
他死死地攥着这支穿透自己的铁枪,好像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我将来是帝师……我是万人之上……我怎么会死在这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年轻人手里?”
董其昌心中的悲愤和胸腹之间的剧痛,让他怒发如狂!……“那说起来可话长了,到你死的时候我都讲不完,”沈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就跟你那三个死掉的爪牙,一起做个糊涂鬼吧!”
眼看着董其昌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两眼都要翻白了,沈渊一刀下去,砍断了董其昌的脖子。
一颗硕大的人头“噌”的一下子飞了起来,叽里咕噜地滚落在河滩上。
这老东西……终于还是死了!沈渊刀交左手,把右手伸向了赵原,而赵原也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来,和沈渊双手相握。
“你呀……”沈渊长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没说话。
赵原的心意他明白,斩杀董其昌这样的大罪,他愿意一个人将它抗起来,意思就是想一生效忠沈渊。
而这一时刻,赵原的心里也是清清楚楚!董其昌被他一枪穿胸之后,沈少爷根本不用补上这一刀的,但少爷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是沈渊不愿意让赵原成为一个终生被别驱使的人,他并不想要这样一个手下,他只是想跟自己做兄弟!从此之后两人就是同案的罪犯,也是一生的弟兄!想到这里时,赵原的胸膛中一股热血,直往上涌!“少爷心怀坦荡、胸襟开阔、心存慈悲,为这样的人一生效死……我赵原值了!”
…………董其昌!沈渊看着地上那具无头尸体,抬起头长长地仰天叹了一声!天地间是不是有正道,善恶到头是不是终有报?
到了现在,沈渊开始相信了。
只不过正道与善恶,从来不在这冥冥苍穹之上,而是藏在每个人的心里。
“想要这天地间正气长存,靠你是不行的啊……”沈渊喃喃自语地向着黑沉沉的天空说道:“那我就自己来了哦!”
“我只凭这一身傲骨、一颗狂心、提刀践行!”
……接下来掩埋尸体、开船巡游,自然有沈渊的手下各自去办。
沈渊亲手编制的戏文,将董其昌的恶行演得活灵活现,再加上民抄董宦事件的影响,至此天下人都知道了这条老狗的真面目。
按照官方的记载,董其昌掠夺民田手段异常残酷,终于激起民变,万余百姓汇聚于华亭,将董其昌家彻底捣毁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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