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动手”两个字刚一出口,刹那之间几个身影,便从他的船上腾空而起!秦玉虎飞身上了自家船上的舱顶,一抬手就抄起了几支竹篙。
这些竹篙在他手上就像是激射而出的羽箭一般,接二连三地飞了出去。
他居高临下射出的竹高,深深插入了河底的淤泥,就像栅栏一般拦在了对面那艘破船前方。
随即就听得“咔咔咔”接连几声响,对面的破船顺流而下之势何等强劲?
船头接二连三撞断了那几根竹篙。
随后就听一声大吼,风倾野站在船头上大铁棍子向前一顶,要撑开对面那条船。
可大家的心里都清楚,哪怕他就是把对面的船头捅个大洞,那条船转过来的势头,也是难以阻挡!就在这时,风倾野却忽然觉得两手一震,那根与他形影不离的大铁棍子居然不翼而飞。
下一刻就见妙莲大师手里拿着风倾野的大铁棍,犹如一只冲天而起的巨鹤,高高地飞上了半空!当他连人带棍从天上坠落下来之际,妙莲大师手中的铁棍向下一刺,“扑”的一声水花飞溅,铁棍被深深地刺入了河底。
这一下就相当于是秦玉虎扔出去的竹篙,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大号的铁门栓……只听对面的船“轰”的一声,撞在了这根深入河床的大铁棍上。
“咔嚓咔嚓”的一阵巨响,对面的破船船头就像是被人用筷子压碎的一个烧饼。
眼看着那根大铁棍就破开了船头……那条船的前冲之势,终于还是被拦住了!……当那条破木船终于停下之际,两船船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尺,差一点沈渊的船就被他撞沉了。
在船上的一众武林高手相互配合之下,终究还是避免了这场灾难发生。
这时所有人都知道,毫无疑问这条破船就是苏小棠的爹派来的,也就是说人家不但不许他们在沧州城里住宿,甚至连停船在这儿都不行!这真是步步相逼,一招比一招更狠!大家的心里怒气冲盈,都像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那扬威镖局显然是在沧州城内横行霸道惯了,另外他们还有官府的背景,居然还能指使得动沧州县的衙役。
所以沈渊最开始还想做成一家亲戚,觉得避免冲突不伤和气为好,他的想法却被人家毫不留情的一连串招数打得粉碎。
最开始还是不让你们住客栈这样的小打小闹,到现在居然发展到要在运河上撞沉沈少爷的船。
要知道这大冬天的落到水里,甚至都有出人命的可能!此刻沈渊心里怒火中烧,知道再想心平气和地解决这件事已经不可能了,妈的这些人你给他脸,他就真能一把一把地往下撕!……这时破船上那几个撑船的船夫见到撞船未果,又看到人家对面蹿上来的几个人个个武功高强,他们这些人知道碰上了硬茬儿,就想悄悄地溜走。
沈少爷沉着脸没说话,那四个船夫上岸之后正要撒腿就跑,却猛然发现一把闪亮的钢钩,正搭在自己的肩头上。
虎头钩锋尖入肉,两个船夫哎呀一声就停了下来。
大寨主张二狗轻轻地探出兵刃,就把这俩人勾在了原地。
而另外两个船夫,也被霍老四的一对短刀顶住了咽喉,吓得一步都不敢动。
“少爷?”
大寨主张二狗随即便向着沈渊问了一声道:“直接抹了脖子沉河吧?”
这句话一出,沈渊还没说话,那四个刚才还想撑船撞人的船夫却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这时他们看着对面的这个年轻人,生怕他把头轻轻一点,他们这四条性命就完了。
就在他们提心吊胆的目光当中,就见沈渊转过头面色淡然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不明不白的把他们沉河,算什么本事?”
“既然有人派他们来,咱们就应该把人带到主使者的眼前,再抹了脖子才对!”
“走吧……扬威镖局!”
“好嘞!”
沈渊这句话一出口,同行的人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松了一口闷气,随即就是大声叫好!这两天以来,他们被人屡次玩阴招也真是受够了。
这次少爷要是杀上门去,肯定是要把苏小棠抢回来,再把几天来欺负他们的杨威镖局那帮王八蛋狠狠教训一顿!于是大家立即出发,把那四个船夫用一根绳拴了,牵着他们便向着沧州县城走去。
这当口他们就看到扬威镖局布下的暗线,嗖嗖的在他们前边向城里飞奔,显然是早早的到扬威镖局报信儿去了。
没多久,当大家步行进了沧州城门,大家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沈渊。
这次他们打上门,究竟是啥意思?
是先礼后兵,还是先打了再说?
这打人的分寸该怎么掌握?
要不要先把苏小棠姑娘强抢出来?
最后……沈少爷的岳父岳母该怎么处置?
好歹也得有个章程吧?
看到大家的目光,就见沈少爷一边向前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不要留手……放手给我打!”
“好嘞!”
此话一出,沈渊身边的众位英雄轰然答应,一个个喜得摩拳擦掌。
虽然他们也知道那扬威镖局里有苏小棠姑娘的父母,但既然少爷这么说了,那就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一路到了扬威镖局,果然好大的排场!……这间镖局是一个宽大的院子,只怕内外也有三四进深,青石砌筑的门面开阔,门前两个石狮子十分威严。
黑漆的大门厚重宽大,上面还悬挂着一面硕大的牌匾。
“扬威镖局”四个金字历经岁月,已是古旧斑驳,却依然是威风凛凛!此刻的扬威镖局里显然也得到了消息,门前一排镖师趟子手各持兵刃站在那里挺胸叠肚,面露凶光地看着沈渊他们一群人。
秦玉虎一看大门关着就想上前敲门,可是他还没来到大门前,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一步一步,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这个老头年龄不小却是气度非凡,看他脚下的步伐轻盈灵动,竟然是个武艺不错的练家子。
这老头儿穿着一身黑布棉袄棉裤,裤腿用腿带子紧紧扎在脚踝上,看他负手而来,居然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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