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他了,不过经此事后,他怕是已经看破了吧”
刘建叹道。
是啊,这件事对李出源打击太大,恐怕对于未来,李出源自己也迷茫了吧。
“行,那是你的好友,你自己安排即可,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下去歇着吧,对了,明日你得去你蒋师府上,毕竟你已经加冠,该去拜见一番”
刘信笑道。
“应该的,孩儿自会前去”
刘建对刘信一拜后,便离去了。
从正堂出来后,刘建看了看天。
如今天色尚早,不过很快便会夕阳西下,几近黄昏了吧。
也不知李兄如今怎样了,要不去看看他。
刘建想了想,便一路向客房走去。
“李兄可安否”
来到客房后,刘建向李出源拜道。
“多谢刘兄关心,在下已然安定”
李出源向刘建拜道。
“明日我会去拜会恩师,到时与恩师说起刘兄之事,如此刘兄不久便会再回学院读书了”
刘建在一边坐下,说道。
“谢刘兄美意,不过经此事后,在下已无心学业,更无心仕途,只要余生多陪伴小妹,做一寻常百姓即可”
李出源听后,叹息一声,说道。
“寻常百姓,若无官身,名分,这百姓也不那么容易做吧”
刘建听后,心头一沉。
“生死有命,在下如今只想顺势而生,不想再折腾了”
李出源又说道。
“李兄到是看破红尘,过得洒脱啊”
刘建听后,笑道。
“不瞒刘兄,经此事后,在下也算看明白了,宦海无涯,官官相护,士有通天之才,丁有倒悬之危,如此世道,如何能安心读书,为官一任,又如何能造福一方,在下不才,也无能,改比世道,如今在下唯一牵绊,便是家中小妹,只要余生我兄妹二人能相依为命,平安度日,我心足矣,别无他求”
李出源再拜道。
刘建听后,心头又是一沉。
看来这次对李出源打击太大了。
不过也是,父母被害,自己与小妹也差点命丧黄泉,而到头来呢,官府出面管过吗,旁人出手相助过吗。
恐怕除去刘建出手了,其他人都不关心这事吧。
而且刘建要不是因与李出源有旧,又敬佩李出源的才学,再加上单纯的看宋家不顺眼。
刘建才不想管这样的破事呢。
毕竟在如今的大明中,士绅欺压百姓的事,强取豪夺,为祸一方的事。
实在是太常见了,刘建就算想管,也管不过来啊。
这不是人的问题,唯一能改的只有这个人吃人的世道。
“那李兄就不想做出一方事业,光耀祖宗,流芳百世吗”
刘建想了想,问道。
“哈哈哈,不瞒刘兄,以前这些我还真想过,只是如今,我已死心,不愿去想了,不过刘兄可以,以刘兄之才,未来必然大有可为,流芳百世也是很简单的事,若真如此,我必为刘兄高兴”
李出源上拜道。
“那李兄难道不想出力改改这世道吗”
刘建见此,又问道。
“怎么改,我手无缚鸡之力,衣不蔽体,胸无点墨,身无分文,家无片瓦,我又能改变什么,不想了,能过一天算一天吧”
李出源笑道。
“李兄到是看得很开啊”
刘建听后,哈哈笑了笑,说道。
“我今年也就十六,来日方长,还不得看得开嘛”
李出源也哈哈大笑起来。
“李兄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万不可泄气啊,所谓人定胜天,个人的力量虽然渺小,但是合众人之力,未尝不能有所作为啊,人生在世,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父母,则此生无憾,与其空守寂寞,为何不登高望远,看了下远方美景呢”
刘建听后,起身笑道。
“刘兄这是为何,我如今与废人何意,又能如何”
李出源摇头叹息一声。
“所谓拨开云雾,但见青天,李兄只是暂时进入歧途,暂时失去方向,但只要心智不卸,还能扶摇直上,直达天际啊”
刘建又挥手说道。
李出源见此,也有些感触,只是想了想如今自己的处境,又叹息一声。
“可就算我愿意回书院读书,也会受旁人冷眼,我虽不惧,然人言可畏啊,何况我已对这世道死心,人心为何,道义如何,又能奈我何,我已无心入仕,更无心入世,闲云野鹤,乐得逍遥,刘兄美意,心领了,我已无心再回学院,刘兄便不必再多言了”
李出源挥手叹道。
“我又几时说过要让你返回学院了,李兄难道不想其他出路吗”
刘建又坐下来,说道。
“其他出路,什么出路”
李出源一听大惊,问道。
“李兄可还记得你我二人第一次长谈否”
刘建看了看李出源,笑道。
“当然记得,刘兄所言我华夏三百年命运轮回,后来我又细细想过,品过,也翻阅过古今史料,也对刘兄所见,所言颇为认同”
李出源笑道。
“刘兄是想……”
李出源刚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惊愕的看着刘建。
“人生苦短,不过百年,有些人碌碌无为,有些人风起云涌,实际上还是看自己的选择,就如我华夏族群一般,千百年来,立于此地,虽光照世界,但这光照之下,又有多少心酸,多少血泪,多少艰辛,多少困苦,这常人有知多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生逐利,哪怕圣人也不能免俗,或实际银钱之利,或名声之利,皆为利也”
刘建笑道。
“刘兄有何话,请明言”
李出源看了看刘建,问道。
“走,随我去书房,给你看几样东西”
刘建起身挥手,李出源也没多想,起身跟着刘建出了客房。
二人一路前行,不久便来到刘建书房之内。
刘建来到书桌前,先抬头看了看李出源,后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木盒,又从书架后的暗格中拿出一个大木盒,放在书桌上。
李出源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木盒,一脸疑惑。
“刘兄,这是何物”
李出源问道。
而刘建没有理会,将大木盒打开,只见一个摆钟,出现在了李出源的眼前。
“这,这是……”
李出源看了看摆钟,上面指针正在走动着,下方还有一个铁块在木盒内左右摆动。
这是什么,李出源从未见过,也从未听后。
不过这上面刻了一圈数字,从一到六十,只是这些算是用后世通用数字刻画,所以李出源也不知道。
但在表盘外确刻着十二个时辰,看来用来这是计时的吧。
“这个叫摆钟,是一种机械钟,利用钟摆准确走时,这个是时辰针,这个是分针,这个是秒针,这种数字,我将其称为通用数学,西洋的天方人还有天竺人用这种数字比较多,我华夏内还比较少,这秒针走一圈六十秒为一分钟,分针一圈六十分为半个时辰,而时辰针一圈是六个时辰,对应这一天十二个时辰,另外十五分钟为一刻钟,而半个时辰我则用西洋二十四小时制进行转换为一个小时,如此方便计时,计算”
刘建向李出源说道。
李出源上下打量着摆钟,听着刘建所言,极为惊奇。
“这秒针怎么一直在走”
李出源问道。
“当然啊,因为时间就是这样一秒一秒在流逝嘛,自然一直在走啊”
刘建笑道。
“好,这比那些沙漏要好得多啊,这是何人所造,简直造福万世啊”
李出源感叹道。
“李兄再看看这个”
刘建并未多说,而是打开了一边的小木盒,一块怀表正静静的躺在木盒之中。
刘建拿起怀表,交给了李出源,李出源看着怀表,大惊失色。
“这是怀表,原理和摆钟差不多,只是擒纵器和大小不同而已,而且怀表工艺更复杂,打造起来也更费时,费力”
刘建笑道。
“这些都是出自刘兄之手”
李出源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刘建既然能够打造玻璃,肥皂,弄个摆钟,怀表肯定也不是问题吧。
“是啊,不过这两样我只会自用,不会拿出去贩卖,就和这望远镜一样”
刘建说完,从一边书架暗格中又拿出两个木盒。
一个单筒望远镜和一个双筒望远镜分别被刘建拿出。
“这,这简直太精巧了”
李出源拿起望远镜,按照刘建所言看着远方。
果然远处的事物变小了许多。
“想不到刘兄尽然如此心灵手巧,只是刘兄弄这些确不拿去卖,那这些拿来干嘛”
李出源放下望远镜后,问道。
“当然是为了它”
刘建一边说,一边走到书架边,拿出了一个长盒。
打开长盒,刘建让李出源帮忙将之中的长卷取出,一面固定好后,刘建缓缓的打开了长卷。
一副地图缓缓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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