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铮说要把管道两旁预留的空地利用起来,做的打算就是开酒楼、客栈、各种作坊甚至是青楼,当然目前这青楼是开不起来的,还得等以后。
从大帐中出来,刘铮便直奔李润儿那里而去,大火起之前,见到的那副画面,已深深的印入了他的脑海里,同时他也起了许多的疑惑,为什么李润儿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那一身江湖短打扮的人会以下属的身份出现在李润儿面前?李润儿真的只是李员外的女儿吗?亦或者李员外有什么别的身份?
想着想着刘铮一行人已经到了地方,此时这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显得非常冷清,吩咐身边的人留在外面,刘铮只带着魏老爷子走了进去。
先去了李润儿所在的那坐小院,发现里面并未有人,便往他教筹算的那个小学堂寻去,到了小学堂近前,便听到了李润儿的声音,站在外面听了会儿,知道是李润儿在带着那些女子复习他讲过的一些筹算之法。
听了一会儿刘铮便咳嗽了一声,屋子里霎时一静,随之李润儿便红着脸从小学堂里走了出来。
不过就在李润儿看到刘铮的一刹那,立刻急急的往刘铮身边跑了两步:“恩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说说出口后,李润儿眼圈已经红了,想伸手去抚摸那缠在刘铮头上的纱布,却又如触电般把手缩了回去。
关心的话语,以及那担忧的眼神,让刘铮心里微微一暖,原本想问出口的疑惑,被他压在了心底。
不是刘铮心软,也不是刘铮见了美女拔不动腿犯二,而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极少人对他说些暖心的话。
此时就算心中有疑惑,就算刘铮认为李润儿是装出来的,刘铮也把这些统统都压在了心底。
露出了一个笑容,刘铮道:“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对了,过年这段时间一直忙,没过来,也不知道你们过的怎么样?除夕有吃饺子吗?”
听到刘铮关心的话,李润儿脸微微红了,低着头道:“还,还算好吧!于大娘给送了不少的饺子来!”说完这话,李润儿的脸又变的有些黯然道:“也不知道爹爹和娘亲、小妹他们在那边过的怎么样?”
这话题不好接,不过刘铮还是道:“放心吧,李员外和你娘亲行了那么多善事,想必到了那边不会受什么罪!”
李润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脸色也微微好了些。
为了避免尴尬,刘铮指了指小学堂里面的那些未来的女账房们道:“她们学的怎么样了?”
李润儿回头看一眼小学堂,然后想了想,有些为难的道:“大都学的不太好,不过有两位姐姐学的比润儿还好,可是……”
见李润儿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刘铮疑惑的道:“比你学的还好?可是什么?”
李润儿咬了咬嘴唇,过了片刻才回答道:“可是他们父母……”
刘铮一下子明白了,这两位女子是被他抄了家的商贾之后,略微一沉吟,刘铮便道:“她们可有什么想法?”
李润儿摇了摇头道:“润儿不知晓,这俩位姐姐平时都寡言少语,不过这俩位姐姐倒是一有空就会修佛。”
听到这话,刘铮叹了一口气:“你告诉她们,若想偿还她们父亲行下的恶果,单吃斋念佛是不够的,还得行好事,修桥铺路她们没那能力,可让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们过的好起来,她们却能做到!”
“告诉她们,咱们的女儿国,每年都会拿出一些银两行善事,这些银两,我可以交给她们俩,由她们支配,但是她们俩必须给我打工满十年,十年后我还她们自由!”
李润儿点了点头没说话,她也知道这其中的恩怨,刘铮能如此做,对双方都是好的。
“行了,就到这里吧,看到你们安好我便放心了,我那里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我先回去了!”
刘铮虽说的是‘你们’,可听在李润儿耳朵里,仿佛说的就是她自己一般,脸微微红了红,然后小声的叮嘱道:“恩公,你受了伤,不要太过操劳,要多歇息,多注意身子!”
刘铮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去,李润儿一直把刘铮送到门口,看着刘铮渐渐的消失在那红砖瓦房后面,眼神里渐渐的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过了好半晌脸色复杂的叹一口气,转身往小学堂走去。
从李润儿那里出来,刘铮并回到城里的家中,和刘承宗说了几句,便骑着马带着一众人赶回了左卫营。
左卫营依旧人声鼎沸,出勤的各营一回到营地便自觉的投入到了训练当中,尤其是原左卫营的那些老兵,训的最积极。
刘铮虽然没有跟他们履行那什么‘一月之后’的比试,可这些日子以来,潘飞跃领着他十八营的三个连和周云、曾开宇、左元峰等人的手下,比过许多次,互相之间有输有赢。
说真的,这会儿的左卫营老兵们,精气神都回来了,每日的操练已经成为了习惯,后世里爱运动的朋友们都知道,你把运动当成习惯后,一日不去健身房或者一日不跑步不运动,就会觉得少了点啥似的,目前左卫营的老兵就是这个状态。
精气神回来了,连与连之间的对抗又让他们的精神变的亢奋,对抗不仅能提升自身的本事,若赢了还会让他们心生荣誉感,若输了自然也会有羞耻感,这羞耻感会如鞭子般敦促着他们拼命的操练,下次找回场子。
与十八营的对抗,也会让其他的营产生同样的效果,十八营仿佛就成了这左卫营的催化剂。
刘铮对他们这个状态很满意,但是说实在的,除了左卫营的老兵上过战场之外,其他的人都只能算是菜鸟,就算那些参与过进攻左卫营的老士卒们,也都只能算菜鸟,顶多是菜鸟中的老鸟罢了。
今年,刘铮有太多的计划,不过其中最重要的计划,就是让这些菜鸟们变成老鸟,他已经给这些人找好了目标。
不过这时候还不是让他们出击的时候,他还在等,等陈增那里的消息。
在营中随军军医处看了看受伤的田宏达,安慰了一番后,刘铮就回到了他的帅帐中,此时跟在他身边的只有魏博元一人。
魏博元是刘铮叫到帅帐中的,他本以为刘铮找他有什么话说,可没想到,自打刘铮进了帅帐以后,就一直站在那巨大的沙盘前,一直站了小一个时辰了还没开口。
魏博元等不下去了,他担心刘铮的身体吃不消,所以开口道:“贤侄,你伤还没愈全,不易操劳,今儿个已经忙活了一天了,我看还是早些歇息吧!”
刘铮微微一愣,随之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老爷子你来看!这里!还有这里!”
魏博元本就在刘铮的身边,顺着刘铮指的地方看去,随之眼中浮现出了一抹惊讶之色。
刘铮微微一笑:“这里,老爷子您一定熟悉,但是……”
“但是,我要说,您熟悉的只是表象!”
“表象?”魏博元惊愕的看着刘铮道:“为何这么说?这一片的情况,咱们的人早已探清了,不然也不会出现这块沙盘!”
刘铮笑着道:“所以我才说,您知道的只是表象!这里并不只是一座卫所!”
魏博元有些搞不明白了,疑惑的看着刘铮,刘铮也没打算玩儿什么机锋,直接开口解释道:“老爷子,对于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想必您一定很熟悉,自从张居正实施一条鞭法之后,各地的赋税结算都以银两为准,银两取代了田赋,百姓不交粮食了,而是交银两,为了凑齐银两,百姓不得不贱卖粮食,那么那些粮食哪里去了?”
“一个是粮商,一个是地方粮仓!也正是因为这个举措,咱们才在拿下青州后,获得这么多的粮食!当然咱们要说的不是这个!”
“不过也和这有不小的关系,因为黑心粮商压价,百姓粮食贱卖,各地粮仓在这一段时间内,也很好的将亏空补齐了!在补齐粮仓后,官府对于粮食的需求就小了,粮食越来越难卖,朝堂上头的那些大老爷们也知道了这一点,但是这事儿不好解决,好在大明朝最聪明的人都在朝堂上,很快就有人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让军队屯粮!”
听到这里,魏博元的眼睛微微一亮,似乎想明白了刘铮要说什么,可是他又不太确定,拧眉想了一会儿后指着刘铮指的那地方道:“你是说,这里是个粮仓?”
刘铮嘿嘿一笑,对着魏博元竖了一个大拇指,随之便继续道:“军队没钱,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要军队屯粮就得从户部拨银子,朝堂上的大佬们本不愿意拨这钱的,可这事儿被那些粮商们知道,然后这事儿就成了!”
被粮商们知道了,就成了!魏博元很烦躁的叹了一口气!
刘铮似是没看到魏博元的叹气一般继续道:“于是,军队开始屯粮,于是,这里就成了军队的一个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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