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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应垣的表态,引起了大片的附和,这会儿众勋贵们,是真的有些六神无主了,哪怕是那些快老死的、成了精的勋贵们面对这些情况也有些麻爪。
如今徐文璧能站出来顶在前面,他们自然也没意见,纷纷附和小辈们的话,让徐文璧定主意。
徐文璧经过起初的慌乱之后,这会儿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只是这主意太过歹毒,让他不知道该用还是不该用。
要说这勋贵里面,能人还是有不少的,聪明人更是多的很,可在这些能人聪明人当中,最厉害的人就要数徐文璧了,别看徐文璧才三十来岁,可他经历过的事儿却较之一般的五十来岁的勋贵都多的多。
他是隆庆二年袭的爵,隆庆时期,所有人都巴结太监孟冲和辅高拱,他徐文璧却早早的就跟张居正搅和到了一起,等到了万历一承大统后,张居正和勋贵们生了剧烈的冲突,尤其是以武清伯为的勋贵们。
那会儿的徐文璧虽然跟张居正是一伙儿的,可徐文璧却没跟武清伯等人冲突,反而积极的在两方之间斡旋,甚至时不时的在太后和小皇上面前给勋贵们说好话,所以这段时间他不仅没有和勋贵们拉开距离,反而在勋贵们眼中是个真正为他们着想的人。
张居正老子死了之后,张居正要守孝却被万历皇帝夺情,这时徐文璧敏锐的观察到了文武百官对张居正有了巨大的怨言了,原本被压下去的那些人开始剧烈的反弹,甚至他更是察觉到了皇上都对张居正有了不小的意见。
徐文璧便利用一次精心准备的机会,和张居正彻底的划分开来,一心一意为勋贵们奔走。
等到张居正死后,皇上要给张居正泼脏水的时候,又是徐文璧在张鲸后面支招,让张居正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万历十一年的时候,皇上给他加了少保兼太子太保。
自万历十一年后,徐文璧更是把全部心思都扑在了皇上身上,时时刻刻的为皇上着想,甚至出了国本之争这个问题的时候,徐文璧还出面拾掇了几个不开眼的御史。
也正是如此,在万历心里,徐文璧彻彻底底的成了自己人。
徐文璧素以眼光和心计闻名京师,勋贵们出了事儿也多会到徐文璧那里去问计,然后才去找张元德出面给平事儿。
如今勋贵们又把希冀的目光集中到了徐文璧身上,而张元德又昏了过去,事儿就全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在考虑着如何给勋贵们过关的同时,也在考虑着如何给陛下找个台阶,虽然他不怕皇上怪罪他,可其他的勋贵们没他这么硬的出身,所以需要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
徐文璧就这么站在北风中,拧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
徐文璧站在寒风里思考,万历皇帝却在暖和的寝宫里起了巨大的脾气。
噼里啪啦一阵瓷器打碎的声音过后,便响起了万历愤怒的咆哮声:“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啊,他们想干什么?田义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人!我看,他们今天敢下手打杀田义,明天他们就敢对朕下手!”
万历确实是气的不轻,朕和我两个自称,交替且混乱的出现在他的话语里。
这会功夫,寝宫里是人人自危啊,连喘气都不小心翼翼的,生怕喘气喘大了被暴怒的皇上听到了,火气撒到自己身上,就算是非常得宠的郑贵妃,这会儿也不敢吭声了。
来报的陈矩更是哆嗦着跪在地上,他身边已经有了三四个碎茶碗,甚至他的脑袋上还在往外冒血,可他楞是不敢伸手去擦。
“他们这是觉得朕好欺负,他们这是欺负朕不敢杀了他们,朕今天就要杀几个给他们看看!”
“来人!”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啊!”一听万历要杀勋贵,陈矩就急了眼了,真要让万历杀几个勋贵,那非天下大乱了不可,也顾不上害怕了,急急的开口阻止。
陈矩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万历的咆哮声:“为什么不可,朕就要杀几个人给他们看看,到底朕是不是好欺负的!”
“陛下,勋贵乃是国之基石,若非勋贵犯了大错,是不能杀的,就算勋贵们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他们也是有铁卷的,若陛下真要治他们的罪,把带头的几个人抓到大牢里关一段时间,消消气就行了,万万不可真的杀他们啊,亡陛下三思啊!”
陈矩是急了,话说的颠三倒四的,没条没理的,但是他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就是把带头闹事儿的几个关起来,震慑一下,以儆效尤。
万历听到陈矩的话,稍微冷静了一些,这会儿郑贵妃一看皇上有那么点冷静了,急急忙忙的开了口。
“陛下,臣妾以为陈矩说的很对,毕竟勋贵们都是国家基石,仅仅因为含愤打杀了一个太监,就要杀他们的话,实在说不过去,国朝数百载,哪怕是太祖和成祖时期,也没杀过那些犯了天大错的勋贵,仅仅是夺了爵,最后还又把爵位还给了他们,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国之基石,是永远不可能背叛陛下的人。”
听了这话,万历心中的火气压住了不少,来回踱了半天的步,才开口道:“那依爱妃之见,此时当作何处理?”
郑贵妃和陈矩都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皇上的理智又回来了,这就好,这就好。
听到万历问自己,郑贵妃略作思量便道:“依臣妾看,陈矩说的就很对,把那带头闹事儿的抓几个关几天,下旨斥责一番就行了,不易闹的太过了!”
万历也仅仅只是压下了一些火气,不代表他心里的火就消失了,听郑贵妃这么说,顿时又咆哮起来了:“关几天?下旨斥责?若如此,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若如此,还叫他们真的以为朕是好欺负的,那以后他们还不越的蹬鼻子上脸?”
郑贵妃一看万历又要火,急忙道:“陛下,不是臣妾要帮他们说话,而是他们也确实有苦衷的,这次前去山东,吃了偌大的苦头不说,还一下子死了八个人,这搁谁身上,也会气的失去理智,陛下,他们含愤打杀了田义,还不是因为……”
郑贵妃后面的话没说,可万历知道,后面的话是什啥,夫妻俩这么多年了,他知道郑贵妃这是在给自己留脸,也明白郑贵妃话里隐藏的真正的意思,毕竟是自己把事儿办差了,既然田义被打死了,何不借着这番机会,把过错按在田义身上?
更重要的是,把过错按到田义身上之后,没有错的他,才好拾掇那些不听话的勋贵们。
来回踱着步子,思量了好半晌,万历才开口道。
“陈矩!”
“陛下,老奴在!”
“你去拟旨……”
……
午门外,一大帮子勋贵正在北风中冻的瑟瑟抖,等待着徐文璧给出主意。
徐文璧思量了半晌后,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诸位,既然诸位如此信任我,那我也就不矫情了,此番我已有了主意,这主意还需诸位同僚的配合!”
听到徐文璧开口,众勋贵们急忙纷纷拱手道:“国公有什么要我等配合的,直说了便是,我等必尽心尽力的配合国公。”
徐文璧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大家如此信我徐文璧,那我也就不矫情了!”
“这样,这天也冷的厉害,有不少的叔叔伯伯身子骨都不硬朗,再等下去,恐怕非冻出事儿来不可,大家就先都散了吧,我留下来等陛下的旨意就行了!”
徐文璧的话音落下,这午门外又有了片刻的安静,不过很快这安静就被人打破了。
“那怎么行,定国公,我们都走了,让您一个人顶缸,这不合适!”
“就是,我们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陛下要砍咱们脑袋,咱们大家一起把头伸给他!”
“就是,就是……”
一看这些人又要闹起来,徐文璧赶紧举起双手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道:“诸位,诸位,听我一言,听我一言!”
“咱们这多人聚集在这里,事情只会越闹越僵,咱们聚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陛下给咱们解决问题?”
“再说了咱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不走,陛下心里会怎么想,不说陛下怎么想,换了你,你会怎么想?你肯定会想,他们聚在这里,根本就不是想解决问题,而是单纯的想闹事儿,想让我下不来台!”
“而且这大晚上的,陛下也不可能召见咱们,就算要召见也会是明天,所以大家先散了吧,我留下来就行了,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我先给大家顶着!”
其实这里大多数的人心里早就想走了,毕竟闹出人命了,搀和到里面,八成没什么好果子吃,此时听到徐文璧叫大家都走,他自己一个人扛着,心里要走的想法就更加强烈了。
不过就是没人愿意当第一个走的人,所以一帮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动静。
徐文璧知道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的,便道:“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大冷天的,别真冻出毛病来,散了吧,散了吧!
再次听到徐文璧叫他们走,这才有人出声道:“那既然如此,成国公您多辛苦辛苦,陛下真要怪罪,您也别一个人扛着,派人跟咱们说一声,咱们再过来!”
这人说话,又有几个人出来附和,过了好一会儿,这些勋贵们才三三两两的散了去。
很快偌大的午门又变的清净了下来,不过留下来的不止是徐文璧一个人,还有八家死了人的勋贵们,这些人都是徐文璧之前特意传了话,让他们留下来的。
“武安侯、永康侯、几位伯爷、张坤家媳妇,现在没外人了,我把我的想法好好跟你们说道说道!”
在场的这几人对视了一眼,武安侯郑维忠便上前一步拱手道:“文璧,要我们做什么,你就直说了吧!”
徐文璧扫了一眼几人,最后的目光落在了张坤的媳妇身上,正是这女人的那一句话,才引了众人打死田义。
“几位,我说句实在话,这事儿本来咱们是站着理的,不管怎么闹,到最后,陛下总要给咱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可这一下子把田义打死了,咱们就不占理了!”
“所以……”
张坤的媳妇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大冷天的,也不管地有多凉多硬,噗通一下子跪下了:“定国公,我虽是一妇道人家,可我也是个有担待的,这事儿本来就是我引起来的,若陛下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承担了就是了,绝对不会牵连到诸位身上!我只希望定国公、诸位侯爷、伯爷,能帮我家男人讨个公道,哪怕是要了我命,都行!”
徐文璧点了点头,然后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妨,伸手把张坤的媳妇扶了起来。
“你放心,这点事儿,还用不着你一个妇道人家出来顶着,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还都活着呢!”
“我之前那么说,并不是要你出来顶这事儿,而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决心来为你家男人讨公道!”
张坤媳妇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徐文璧的意思,急忙福了一福道:“定国公,刚才我也说了,我虽是一个妇道人家,可我也是个有担当的,若能给我家男人讨下这公道,就是要了我的命,我都愿意!”
其他几人一听张坤媳妇这么说,也纷纷开口,只要能给死去的几人讨个公道,付出什么他们都不在乎。
徐文璧再次点了点头道:“好,既然诸位如此说,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说到这里徐文璧略略停顿了一下,把目光看向张坤媳妇,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句话想问问张坤媳妇,若这次我能让你家国颜立刻就袭爵,你们隆平侯家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张坤媳妇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这会儿怎么听不出徐文璧话里的意思,她先是大吃了一惊,然后目光渐渐变的坚定,随后整个眼中都开始往外冒狠戾的光芒。
“定国公,若这次能让我儿子国彦袭爵,我就把我这条命豁出去了,哪怕最后被绞死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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