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留下的只能让人回忆!
整个春节期间,朱祁镇除了去潭柘寺和将士们一起同庆外,还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会议后的第五天,也就是大年初三,原本每天喊杀声震天的五大军营地,突然安静了下来。
而在通州的大运河码头上,龙旗招展,一个个身穿三层甲胄,头戴八瓣黄铜明铁盔,肩背米尼火枪的彪悍士兵正笔直的站在岸边,形似一个火红色的方阵。
连绵不绝的红色方阵,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让沿河两岸的百姓不敢靠近。
“三叔,哪里来的丘八,要打仗吗?”一个裹着满是补丁棉袄的汉子,手里拿着一个油炸大饼,对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汉问道。
“看那旗号,应该是皇帝老子的京营。”老汉眯着眼,“想当年,我也在京营呆过……”
“得了吧三叔,您那都是啥年月的老黄历了。”汉子笑着打断了老汉继续回忆过往,突然睁大眼睛道:“三叔,他们这是要登船南下啊,没听说南边有战事啊。”
老汉被那汉子打断话,有些恼怒,面有怒色道:“有战事也轮不到你狗日的去,赶紧干活去,小心东家扣你的钱。”
汉子也不在意,三两口将手中的油渣饼囫囵吞下,在棉袄上随意的擦了擦手,又抬头看了看那寂静肃杀的红色方阵道:“真威风。”
通州,大运河最北端起点,因“漕运通济”而得名,在明朝是名副其实的京师东大门,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所以有明一朝,尤其是朱棣迁都北京后,通州地位尤为重要,日益繁华起来,大运河也成了北方政权控制江南富庶之地的一条重要纽带。
此时的码头上,一个面白如玉的少年被十几个身穿鱼鳞甲胄的将官簇拥下登上了一条大趸船。
“皇上,臣还是觉得您没有必要亲自南下,有老臣和几位师长在,必确保此事万全无虞。”说话的正是新任大明国防部部长的英国公张辅。
“老国公不必再劝了,朕意已决。”朱祁镇紧了紧身上的熊皮大氅,笑着说道。
“南直隶是我大明最为富庶之地,也是未来海贸的重要海港地区,况且朕自出生至今还没有去过南直隶,朕也想看看南直隶是何等的富庶繁华。”说着朱祁镇顿了顿转头问一旁的侯宝道:“南京孝陵这些年一直有人祭扫吗?”
“回皇爷,南京孝陵祭祀一直由南京礼部负责,每年四时三节,从未间断。”侯宝恭敬的回道。
朱祁镇点点头,抬头看看有些灰暗的天空道:“又要下雪了!”
说罢,转身回了船舱。
明兴三年正月初三,大明明兴皇帝朱祁镇,率麾下六万大军在通州集结,乘船南下南直隶。
这次南下,是朱祁镇筹划已久的,年前秋闱罢考,虽然蔡福以血腥手段镇压了下去,但是江南士绅的根基由在,南京那些勋贵的遗老遗少势力也不容小觑,此次南下,朱祁镇要彻底解决此事。
朱祁镇坐在船舱内,想着此次南下需要做的事情,这时舱门打开,侯宝端着一杯蜜浆走了进来。
“皇爷,您早膳没有吃多少,用杯蜜浆吧。”侯宝说道。
“恩,侯伴伴你有心了。”朱祁镇收回思绪,端过温热的蜜浆喝了一口。
一声侯伴伴,让侯宝心花怒放,自从井源接任东厂后,他这个大总管的地位在京师就有些尴尬,虽然在皇城内他这个大总管在众多太监宫女中仍然是说一二不二的存在,可毕竟没有了东厂提督的头衔,外朝的那些大臣尤其是那些御史文官们见了他,就少了些尊敬。
“朕怎么感觉你又胖了?”想事情想的有些头疼,朱祁镇索性打趣起侯宝来。
侯宝面色一囧,尴尬的一笑道:“奴婢自从卸了东厂的差事后,每天除了伺候主子您,无事可做,加上过年…吃的有些油腻,所以…所以胖了些。”
朱祁镇将剩下的蜜浆喝完,“恩,你是闲了些。”
说着,走到火炉前拨弄着炉火道:“那些孤儿现在怎么样了?”
“年前奴婢去给孩子们送吃食衣物的时候问了一嘴,那些孩子现在每天读书习武都很刻苦,黄太监很用心。”侯宝回道。
侯宝口中的孤儿,是上次朱祁镇在京城外赈济灾民时,收容的一批孩子,那些孩子大的十五六岁,小的仅有五六岁,当时他们的父母或是饿死,或是病死,个个面黄肌瘦,朱祁镇见他们实在可怜,就单独将他们收容到一起,却没有将他们一起安排到新城,而是让侯宝将他们带到了天寿山下交给了负责看守明长陵朱棣墓的老太监。
这些孩子自交给黄太监后,朱祁镇就没再过多问过,只是定期给他们送去粮食和衣物,其他的事情都由侯宝暗中安排。
“皇爷您放心,黄太监平日一直教导他们要感念皇爷您的大恩大德,活命之恩,这些孩子也很争气,奴婢上次去黄太监说这些孩子当中有一百多个适合从军。”
朱祁镇点点头,放下火夹子道:“这一百多个孩子都是男孩?”
“是。”
“女孩可有堪用的?”
“有十几个。”侯宝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看皇帝说道。
“选出几个读书身手最好的,过了元宵节后将他们交给井源,让她们进东厂,其它的你就不管了。”朱祁镇吩咐道。
“是,奴婢遵旨。”正欲转身离去,又听皇帝说道:“回来。”
“那一百多个孩子你亲自负责………………”朱祁镇低声吩咐道。
侯宝眼神一亮,点头称是去传信了。
几万人马,分批次登船,一路从通州沿大运河南下,经潞河、香河、天津、沧州,进入了今山东德州境内。
因为朱祁镇早有旨意,沿途各船不得打出龙旗,只许悬挂日月旗,并且每到一地除后勤军需需要下船采买以外,其余将士不得下船骚扰当地百姓,可当到达德州码头时,浩浩荡荡连绵数十里的船队还是惊动了当地官府。
德州知州李瑢(我实在没查到正统年间德州知州是谁,只能将宣德年间李瑢挪过来了。)听闻从北面来了一支庞大的运兵船队,当即脸色一变,赶紧带着知府两班衙役急匆匆从陵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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