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竟然还有意外收获。”朱瀚看着锦衣卫送上来的揍报,笑着调侃道。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竟然他妈是个武林高手。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武林高手,是一个能把白莲教那种反贼,派到大同府卧底的奸细,一张秒杀的高手。
“你怎么看?”朱瀚歪着头,看向身边的刘申宏:“这个老和尚有没有问题?”
刘申宏纠结的仿佛是吞下了一颗酸橘子:“王爷,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邓云说,高飞觉得慧慈方丈,跟白莲教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否则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
“只不过这是不是他们的苦肉计,我们也没有办法确认。”
犹豫了一下,刘申宏提议道:“要不我们先把它关着?等白莲教的事情结束了,再将人放出来?”
刘申宏越说声音就越小,显然这个提议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不靠谱。
慧慈可不是一般的和尚,他的威望在大同府可是相当的高。
即便是出了假石佛这种事儿,依旧有不少信众对慧慈深信不疑。
在锦衣卫抓人的时候,有许多人都在苦苦哀求,希望锦衣卫能够放人。
如果不是有和风雨出面,向那些百姓们再三保,锦衣卫绝对不会伤害慧慈方丈,锦衣卫想要带走慈恩寺的和尚,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无缘无故抓住了这样的人,并且在没有罪证的情况下一直关押,这恐怕真的有点儿说不过去。
换做平时也就罢了,现在大同府的局势本就非常紧张。
再出现这种,容易引起猜忌的事情,只会让大同府变得越发混乱。
朱瀚用力的捏了捏眉心:“这老和尚还真是不怎么好处理呀。”
思索良久之后,朱瀚还是决定放人。
听到自家王爷的决定,刘春恒顿时忧心忡忡的道:“可是王爷,慧慈身份可疑,万一他真的跟白莲教有什么瓜葛,把他放出去岂不是放虎归山吗?”
朱瀚又给了他一个白眼:“本王只是说让你放人,又没有说放了人之后就什么都不管了。”
“放人之前给我把这慈恩寺上下的所有和尚,都给我查个清清楚楚,尤其是最近五年时间之内,不管他们接触了什么人,做的什么事儿,我们都要掌握清楚。”
“还有这个老和尚,不管他之前是干什么的,都给本王查个明明白白。”
“如果调查没有问题再放人。”
“还有就算是放的人,也不能认为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还是要派人给我牢牢的把慈恩寺看住,免得出现什么意外,明白了没有?”
刘申宏恍然大悟,连忙拍马屁道:“王爷英明,这么简单的事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朱瀚做势欲踢:“你那是没想到吗?别以为本王猜不出你那点儿小心思,在他妈跟本王玩儿心眼儿,我就让你去修城墙。”
有了确切的命令之后,锦衣卫也可以放开手脚的干活儿了。
虽然不是大同府的本地人,但是在本地捕头的帮助下,他们也很快就把这些僧人的来历查了个清清楚楚。
慈恩寺的大部分僧人,都是本地的普通和尚。
出家之前也都是本地人,所以调查起来十分的简单。
基本上没有费多大的事儿,就已经把他们的来历查了个清清楚楚。
少部分挂单的和尚,也都是有度牒的正式和尚,只要按图索骥就可以了。
不过这里边,也有一些既没有度牒,又不是本地人,查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当然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他们这些人不算是正式的僧人,而且一般身份地位也都不是特别的高。
所以可以先暂时关押着,慢慢调查就可以了。
而且锦衣卫在调查的时候,还有了一些意外收获。
竟然从那些人之中,又找到了一个白莲教的奸细。
可惜的是,这个奸细的地位实在太低,知道的消息少的可怜。
他知道的,智明也同样知道。
“锦衣卫那些狗崽子的鼻子倒是很灵,这么快就被他们查出了一条暗线。”唐文璐咬牙切齿的咒骂道。
不过随机就笑着向陈学英解释:“不过王爷请不用担心,那条暗线本来我们就打算放弃了。”
“所以已经及时切断了跟他们的所有联系,就算那条线上的所有人都被抓,也绝对签约不到我们的身上。”
陈学英微微颔首:“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
“对了,朱元璋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唐文璐苦笑着摇了摇头:“还请王爷恕罪,臣已经在努力的去查了,不过还是没有朱元璋的消息。”
“为了避免被狗朝廷发现,我们的动作也不敢太大。”
“无妨!以保密为第一要务,然后全力侦查就可以了。”
“能不能找到朱元璋的下落全看天意。”不过随即陈学英就话锋:“但是我需要所有人,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最大的努力去做。”
“如果让我知道,有人妄图浑水摸鱼,我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学英并没有看唐文璐。
可是唐文璐却感觉到遍体生寒,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他是不希望在朱元璋的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的,虽然一直按照陈学英的命令在做,也没有阳奉阴违的意思。
但是终究没有那么尽心尽力,却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陈学英给看了出来。
惊的慌忙跪在地上:“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让王爷失望。”
陈学英盯着唐文璐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挥了挥手道:“你也不必如此,本王只是希望你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要大意也就行了,起来吧。”
说着不用在意,可还是让唐文璐跪了半天,陈学英的意思已经表露无疑。
被警告了这么一番之后,唐文璐也不敢再有丝毫大意了,赶紧督促手下的人,去搜寻朱元璋的下落。
大同府城南,这里聚集的最多就是商人。
因此,即便是在旱灾之中,这里看起来也格外的繁华,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旱灾的影响。
只有从周围商铺左售卖的商品那高昂的物价,才能看出现在的局面的确不是特别好。
不过对于这些商人来说,即便是再高的价钱也不算什么。
旱灾发生之后,不只是粮价节节攀升,其他生活用品的价格也一直是居高不下。
只不过在出汗的有意引导下,那些东西的价格远远没有粮食价格那么离谱罢了。
作为后世的穿越者,朱瀚很明白,有些东西单单靠压制是完全压制不住的。
决定一件商品的价格,从来都不是这件商品真正的价值,而是市场的需求。
哪怕是一块儿破布,在最需要他的地方也能轻易卖出黄金的价格。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大明,基本盘还是传统封建王朝的小农经济。
对于普通的农户来说,大部分的商品都可以自己自足,对于货物流通的需求并没有那么大。
而消费大户也基本都是商人,商人又不缺钱。
这也就导致了,货物的价格越高,前来贩卖货物的商人就越多,而上人越多,购买的东西也就越多,反而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经济的发展。
当然这种畸形的发展是不可能长久的,朱瀚也从来没有放松对这里的监管。
只要旱灾过去,他会立刻想办法阻止这种虚假的繁荣,尽快让物价恢复到正常,防止泡沫破裂而造成更大的危害。
而此时,南城的一户普通的民居之中,却迎来了几位衣着华贵的肥胖中年人。
如果有认识的看到这几个人,肯定会震惊的合不拢嘴吧。
因为这几个人,几乎都是大同府现在呼风唤雨的人物。
他们之中有粮商,布商,还有一位靠卖杂货起家的,看起来有些瘦的伤人,此人名叫马福,旗下杂货店开遍整个大同府。
原本他的生意也只是平平,只是借着这次大同府的旱灾大捞了一笔,竟然一下子变成了赫赫有名的商人。
而这几个商人,却对中间一人极其恭敬。
如果朱瀚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那个人,赫然是因为承包燕京工程,之后偶然得到了心水泥的配方,然后借助专利法起家的张丰年。
此时的张丰年,看起来比以前富态了许多,显然现在的日子过的是非常好的。
作为少数,能够将外地的粮食直接贩运至大同府的官方梁商。
周围那些商人,对张丰年都十分的恭敬,说话之间都能看出满是讨好的意味。
“张老板,这位道长绝对是个不得了的高人,只要有了他的指点,我们的生意都能更上一层楼。”
“我们知道张老板您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不过在这位道长面前,咱们还是不要太过,需要比较好。”
话说的委婉,实际上就是提醒张丰年,在这人面前不要太得瑟。
张丰年面带笑容:“多谢马老板提醒,张某这次是来虚心求教,必然不会让诸位难做。”
虽然现在身价已经不同往日,在场的这几个商人的身家加起来,恐怕都不如张丰年的家资丰厚。
但是在这些人面前,张丰年却没有半点儿的骄傲之色。
反而表现的非常和善,似乎跟这些人都是至交好友一般。
做生意讲究一个和气生财,张丰年显然是深谙此道。
“诸位能带我来见这位高人,可见是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张某感激不尽,以后如果诸位有什么事情需要张某的帮忙,请尽管开口。”
“只要张某能够做到的,绝对不会推辞。”
周围的商人们听到他的话,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以后说不得要麻烦张老板了。”
“咱的生意也劳烦张老板您多多照顾了。”
这些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大家说的都是场面话,谁也不用当真。
张丰年说的话语气诚恳,不过只要细细思索,就能明白其中的关键。
他可是给这些人设置的一个前提,那就是自己能够做到。
这种承诺弹性可是非常大的。
也许你找他借个几千几万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对于现在的张丰年来说,这点儿钱还真算不得什么。
可不像之前他们在燕京承包朝廷工程的时候,几万两银子都要苦心拼凑。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张丰年不想帮忙的话,就算是摆十两银子,他也可以说现在不方便,爱莫能助。
而那些商人所说的多多照顾,其实也不过就是正常的生意往来而已。
只不过这些都是八面玲珑的人,就算是很普通的事儿也能说的十分热络。
众人来到民宅门前,马福第一个走上前去,轻轻敲响的院子大门。
砰砰砰!
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响过之后,马福就放下了门环,耐心的等待。
足足过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里边才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不耐烦的想起:“谁呀?”
马福却是恭敬的抱着拳,向里边的人大声说道:“在下马福,前来拜见重云子道长。”
很快,门后传来了拉动门栓的声音,吱呀一声,木门被缓缓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大约十四五岁,但是满脸骄傲的童子
此人输着一对双丫髻,眉心上还带着一个红点儿。
虽然穿着不算华贵,却给人一种修行高人的感觉。
面对这个幼童,马福确实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恭恭敬敬的送上自己的拜帖:“鄙人马福,今日特来拜见重云子道长,还请小师傅您传达一二。”
说完之后,还不动声色的给这小道童递了一块儿银子过去。
虽然他们的动作比较隐秘,张丰年还是看了个正着。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不过看那块儿银子的大小,最起码也有五钱左右。
这倒是让张丰年十分意外。
马福此人,张丰年也算是比较了解的。
此人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抠门,平日在家中甚至都不舍得点蜡烛。
今天带他来的一行人之中,只有马福穿着的最是寒酸。
虽然跟普通百姓比起来,他那一身衣服已经算是相当华贵了。
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衣服上面好几处都带着补丁,甚至洗的都已经掉色了。
即便如此,对方也没有换新的衣物,可见此人吝啬到了什么程度。
可就是这么吝啬的人,光是打赏给一个开门的小道童,竟然就出了五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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