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长宁镇。
萧亦是秘密行动,之前只是召集了甲长队长等基层将官告知他的计划,萧亦走后由石刚、王大勇等人安排妥当,所以明面上所见长宁镇依然在若无其事的正常运转,该训练训练,该守墩守墩,和萧亦在长宁镇一样。
时间慢慢流逝,这样就到了夜晚。
堡内最东面有一间小木屋,木屋外有两个永安军的战士一丝不苟的站着守卫,齐家庄的那个老管家并未睡着,他担心自己的性命,怕萧亦在他睡着时加害于他。
此时正焦急的在屋内来回转悠,不时到门边隔着门听上一阵,之后再是一脸失望的在屋内走走停停。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管家赶紧再趴到门边偷听,只听到脚步声到了这门外就停了下来,外面似乎一队官兵到这门外与把门的官兵交谈着什么。
管家来了精神,静静的趴在门上听着,只听一个官兵说道:“石大人说这人没什么用处了,不必花费力气看守,大家都去吃些晚食,这么晚了相必这人也应该睡着,等明日杀了便是。”
管家听到这里惊出一身冷汗,亏得自己没有早早就睡了,不然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又趴在门边细细听着。
剩下的就是寒暄几句,说什么要出去喝酒的事情,几个官兵在门外哈哈大笑谈论着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
那管家还不放心,又在门边趴着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确是一点声音没有。
此时他的心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白日那官兵看自己的眼神他也看到了,那就和看个死人一样,若是自己再出去碰见这些官兵了那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焦急的在门前转着圈,内心争斗剧烈。
木屋不远处,刚刚那一个甲长和五六个战士躲在这边,等了一会却发现木屋一点动静都没有,一个兵士纳闷的道:“难道那家伙真的睡着了?”
甲长镇静的摇摇头,“我们接到的命令是等,我就不信在这种情况下这老家伙还有心思睡觉!”
甲长话音刚落,木屋那边就传来一些细微的吱呀声,不仔细听还真是听不到,甲长屏住呼吸朝那边看去。
只见木门慢慢被打开,先是被打开一条小缝,一只眼睛从缝里露出来,眼珠滴溜溜的来回转着,似乎是发现了外面真的没人把守。
这才慢慢把门打开,甲长看去,就是那个管家,此时这管家仍然是不怎么确定,鬼鬼祟祟的四处转,引得这甲长低声咒骂一句,“傻蛋,赶紧跑啊!”
那管家出了门发现真的四周无人,一个官兵的影子都见不到,仍是不放心的四处转了转这才确信官兵都不在。
不由心中大笑,看来这官兵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看守森严,一路小跑奔着堡外跑去,这管家兴奋的跑出院子外,对面就来了一队手持火把的官兵巡逻,那管家看到官兵赶紧往院子里一躲,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这时是万籁俱静,除了自己咚咚的心跳,他只能听到那一队官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管家屏住呼吸,等待那些官兵离开,希望他们没看到自己。
那队官兵走到门前,忽然打头一人手突然举起,“停!”
那管家心中一紧,难道是被发现了吗,顿时心中有些后悔,好好的自己跑出来找死干什么?
忽然后面又传来脚步声,待跑到了门前,只听一人大声道:“大人宴请蛮牛,所有队官必须到齐!”
那管家听了之后面色一喜,这样一来防备必定松懈,自己就能逃出去了!
之前的那名甲长在门前转了转,犹豫的道:“我等奉史大人之命负责接替看管那齐家庄之人,若是跑了怎么办?”
那管家此时和着永安军甲长就隔着一面土墙,这些官兵就像在他面前谈话一样,引得他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出,他绝对没想到就在不自己不远的地方就有着另一队官兵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后来的那个官兵不屑的说道:“那人明日凌晨便要处死,再说就算跑了也没什么用处了,共同剿灭齐家庄已是板上钉钉,老哥你是想去跟我开开荤还是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看门儿?”
那甲长犹豫了一阵,大笑几声,“好!走,一同吃喝!”
“这就对了!”
当官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再也听不到,这管家轻呼了一口气,本来今天听到萧亦说三只手联合官兵的事他还有些不相信,这一次他是确信无疑,只想着赶紧逃回去告诉吴文通。
往外探头探脑的看了看,确信街上无人,这管家这才一路小跑着顺着城墙出了长宁堡城,急于逃命的他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城墙上一个守卫都没有,而且大半夜的城门也没关。
他逃出永安堡的时候只是不断的庆幸自己福大命大,想着自己今后必然有后福。
贼眉鼠眼的看了看漆黑的四周,不远处就有着一处永安军的墩卫,这处四周有火把照明的墩卫在黑夜中显得是如此的刺眼。
本来想远离墩卫的他突发奇想,就想去碰碰运气,此时已经对自己的运气绝对自信的管家慢慢潜行到墩卫边上,只见墩卫前面打着两个火把,又有一匹马拴在外面的木桩上。
心下大喜的他悄悄的将头探进第一层,见到背对他正酣睡的官兵守夜人员,小声的笑了一声,心下道:什么永安军,和别的官兵一样也是绣花枕头,他此时觉得关于永安军的那些战绩都是胡编乱造的,和其他官兵也没什么不同。
冷哼一声,刚登上马,却不想这马一个尥蹶子将他摔了下来,摔的他龇牙咧嘴,起身摸摸屁股,再往墩卫中看了一眼,发现官兵依然睡得很死并未发现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瞪了一眼那个不配合自己的马,再次一翻身欲上马,马虽然被绑到木桩上,但是却仍然是使劲一甩便将这管家摔到一边摔了个狗啃泥。
后面悄悄跟着他的那一队官兵中,甲长无奈的拍了一下脑门,小声问道:“这马是谁选的,怎么不选匹温顺些的?”
一个战士摊了摊手,无辜的道:“马场老东头说这是最温顺的马了,脚力也是最弱的…”
“呃…”甲长看了一眼仍在努力登上马的那个管家,一脑门子黑线,怎生故意放他走还这么难?
终于,那个管家放弃了骑马,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马,一路小跑一瘸一拐的朝着齐家庄跑去。
一路上来回躲着刻意为他安排的巡逻和墩卫,自以为很高明,对官兵更是不屑一顾,终于在快天亮的时候逃出了长宁镇的境内。
那队负责跟着他的战士看着一瘸一拐跑向齐家庄的管家,都是擦了擦汗,这家伙总算是跑出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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