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使者一走张伟立时脱下那身华丽的官袍仍是换上汉军将军袍服召回诸将议事。因见诸将都立于堂下一个个挤眉弄眼不成模样因笑谓诸将道:“这使者若是个勇将提刀冲上去帮忙那可当真是麻烦了。”
张瑞撇嘴道:“这些绵衣卫使欺压良善是有两把涮子若是指着他们出征打仗尸山血海里厮杀那是想也别想。若不是皇帝给他们仗腰子我带飞骑一个时辰就屠尽了他们。”
孔有德人近中年却是比堂上诸将皆是年长是以稳重老成的多诸将皆是笑个不休他也只是略抿抿嘴便罢了。因听到张瑞直言指斥连皇帝也扫了进去因笑道:“历朝皇帝都有特务政治什么大谁何丽意门都是特务。本朝有绵衣卫到也不足为奇。”
张瑞冷笑道:“绵衣卫欺压良善横行不法。真正有用的东西绵衣番子能查到么?便是查到了又敢直言报给皇帝么?皇帝建立绵衣卫原本是为了以张耳目据我所知绵衣卫的番子每年在京师所抓的大半是良民有家产的败家赎人没有家产的多半横死狱中。什么压土包辣椒水、老虎凳、骑木驴一个个酷刑施将过来你便是铁人也让你脱层皮。这样的机构组织也只有大明皇帝这种冤大头才会弄出来养着。”
他说话越来越狂放孔有德偷眼去看张伟却见张伟笑咪咪踞坐堂上哪有半分着恼的模样。于是不敢再说只是添唇咂嘴做出一副怪样。
张伟肚里冷笑一声知道这孔有德到底身为明朝将领多年虽然到未必有多么忠于皇帝听人公然诋毁到底是有所抵触。
轻咳一声笑道:“别的不说那东林大儒杨涟、左光斗便是惨死在绵衣狱中。熊廷弼经略辽东后来逮问下狱绵衣诏狱不待圣旨而下便要提斩于他。熊经略道:我要上奏辩冤!你道那绵衣卫的人如何回答:进了诏狱还想上奏折么?哼这绵衣诏狱冤死了多少大臣!袁督师若不是辽东的关宁铁骑力保进诏狱还想活着出来么。”
堂下诸将皆是对袁崇焕等辽东名将佩服不已又素知杨链等人不幸冤死又是要凑张伟的趣待他说完各人皆在堂下大骂起来武将嘴里能有什么好话了不但那绵衣卫被骂的狗血淋头便是那东厂西厂明朝历朝皇帝也多半被扫了进去。
“好了好了越的没有规矩。”
张伟见诸将翻来覆去不过就是那么几句因摆手令各人住口笑道:“朝廷的事不需咱们多费心。圣明天子在位哪轮着咱们这些武夫多嘴。”
又黯然道:“适才吓走使者大家言道军队损失甚大。虽是夸张到也不尽然是胡说。因我的失误三千多忠勇汉军战死辽东还有两千多重伤者无法再从军。汉军不过四万多人一下子折了这么多老兵当真是令我心疼之极!”
周全斌因见他委实难过忙上前劝道:“大人老兵也是从新兵过来的。辽东战事已了战果非凡。自萨尔浒一战之后大明与建州交战除宁远一战无有胜仗。袁督师只是以坚城利炮守城尚且一战成名大人以精兵强将数千里奔袭辽东不但大损了八旗实力还攻克了坚城沈阳焚毁了皇太极的汗宫;又解救了数十万久苦于女真的辽东汉人生之养之使数十万百姓无一日不念大人之盛德;如此成就虽损了咱们汉军士卒但好男儿大丈夫与其老死床上碌碌无为不如保境安民战死沙场纵是英年而死又有何憾!”
他一番话讲完跟随张伟转战辽东的诸将想起当日战事想到那血火之下被攻克的坚城冲天大火中慢慢坍塌的后金汗宫;又想到奋勇杀敌勇往直前不顾生死的汉军士兵各人都是血脉贲张齐声呼道:“没错大丈夫死则死耳只要死得其所又有何憾!”
张伟目中泛泪哽咽道:“纵然如此为帅者不能善使部卒致其死难到底心中难以释怀。”
见诸将仍要上前相劝挥手道:“不必劝。今日军议一则要议补充扩充汉军二来便是要大奠死难的汉军否则我难以安枕!”
斜视一眼皮岛诸将又道:“皮岛明军老弱疲敝者甚多也需整束!要和汉军一样精锐方无负辽东汉子的令名!”
孔有德已是历练成精的人物适才张伟鼓动诸将情绪他虽是感动心思却是一直思虑此番军议到底是何意待听到张伟最后一句眼皮猛然一跳回头去看尚耿二人却仍是被适才的情绪左右两人正自激动不已待听到张伟要整顿明军却也只是觉得张伟一番好意要提升自已属下的战力罢了。
“蠢材!”
孔有德在心里暗骂一句却也是全无办法只得竖耳静听听张伟如何安排。心
里只是在想:“若是信的过还是为安排我为主将若是信不过只怕会安排个
闲职给我。没有了兵空头将军当起来也甚是无趣到不如退职还乡做个富家
翁也罢了。”
却见张伟沉吟良久方又道:“补充兵员的事到也好办台湾青壮男子甚多军
队待遇甚高比之土里刨食强上许多下告示想来招些适合的入伍自是不难。只是此番攻沈我一直在想汉军皆是火器成军野战时以火枪配合火炮再
加上汉军训练有素英勇敢战到也不惧敌人只是攻城时难免需登城肉搏汉军若仍是只以火器成军只怕仍是伤亡惨重。汉军招募容易训练和装备却所费甚多便是伤亡抚恤亦足以让我承受不起。”
他招视一眼因见诸将都凝神细听垂下眼皮又道:“便是我承受的起人命是这世上最贵重之物能少死一个也是我的功德。是以我决定要在汉军中建立不拿火器的部队少量配备在火枪兵阵列中还需独立成立一军以备攻城野战之用。皮岛明军从即日起改称为龙武卫军专门持刃而战!”
孔有德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末将指挥无方连战连败既然改称为龙武卫军还请大人挑选一善战勇将统领全军末将愿追随其后效犬马之劳!”
他既上前尚耿二人亦是出列躬身齐道:“末将愿听从大人安排!”
张伟肚里冷笑:“你到底是忍不住!”
面情上却是展颜一笑向三将道:“三位说的哪里话来?在船上我就与你们说来台后仍令你们统军怎地当我张伟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三人齐齐躬身答道:“末将不敢。”
因又笑道:“三位都是统领过数万大军的将才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又怎会舍良将不用?龙武卫军孔将军任卫将军尚耿二将军分任左中将军龙武军仍由三将为主署理。至于厘兵一事则交由汉军将军前去三位带兵日久难免抹不开情面待我命人将军队组备完毕再交给三位。其间三位可至汉军兵营仔细学习一下汉军如何训练管理士卒军法军、司马官参军这些都是专门的人才也由我派给三位如此料理三位意下如何?”
他仍分派三人为新军主将三人已是喜出望外便是派些人手前去制约三人大喜之余却都是不以为意了。
当下计议已定汉军各部自去各处张榜招募士兵张伟又与众人议论如何抚恤祭
奠伤亡汉军之事看看时辰已晚便令诸将各自散去不提。
张伟因数月来忙忙碌碌军议过后因略有闲暇便负手出了总兵衙门正门令
随从远离左右就这么徒步而回。好在他府邸离原本的指挥使衙门不远又因大
街上尽是台北的各个官衙路人行人原本不多此时天色已晚一眼望去大街上更是萧索一片。
他负手而行意态闲适这街面上行人不多到正适合他徒步而行若是平常人
潮如织又哪得如此松快。一路行来不消一会功夫便回到自已府门之前。却
见府中管家带着几个家丁押着两名妇人吵吵嚷嚷由偏门而出。
张伟向那管家笑道:“老林你做死么。这么着推推拉拉的成何体统!”
因又向前几步向那两个妇人瞄上两眼一个约摸是三十左右年纪见她脸
色红润圆脸大眼只是颧骨稍高那眉毛也是稍粗姿色极是平常。另一女子
年纪稍小一些估摸着二十不到五官眉眼大致与那年长的女子相同只是肤色稍白脸型却是标准的瓜子脸五官亦是精致一些看将起来到也是秀丽可人。因见张伟看她将眼波一扫张伟一征原本这女子眼睛内秀气内敛此时与张伟眼神一对却只觉得神彩照人气质流露与她身上所着的粗衣布衫绝然不符。
张伟因笑道:“这两人是姐妹么?老林你这是做什么?”
那管家早便立在张伟身前听他问话忙恭声答道:“回爷的话这两个是张端将爷在辽东带回来的因两个都没有家人相认问话又是天聋地哑不一言。张瑞将爷说了她们不能说话又都是大脚估摸着是满人妇女既然已押来台北到不好就此杀了。干脆送来爷的府里做些烧水浆洗的粗活饶了她们性命。也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昨日送来小人今日安排她们活计谁料她们看起来是大脚妇人健壮的很却是肩不能抬手不能提洗衣抹地的也做不来。小人气极只好令人将她们押出府来送将回去。可巧的爷这会子回来就撞上了。”
轻轻一点头笑道:“张瑞到也心细送到我府上来也是防闲的意思。我哪里缺什么浆洗的女佣了这两人既然做不来就送到军营里当营妓需派人严加看管防着她们自尽。”
老林一征这汉军内哪里什么“营妓”却又不敢问只得陪笑道:“正是呢。张瑞将爷说了这两个一路上神色不对在船上几次相跳海都是被拦下来了。小的这就送过去。”
那年长女子显是听不懂张伟与老林说些什么那年幼的原本是神色如常待听到张伟令人将她们送到军营内当营妓又令人严加看管不得让她们自尽云云虽然表面上神色如常眼睛内却露出一丝惧色待张伟转身抬脚入内那老林又令人催促她们快行她随着那年长妇人走了几步忙在她耳边用蒙语嘀咕了几句那年长女子大急不顾两边有人看管突然间力向张伟府门处跑来。看管的家丁大急连忙追将上去可惜那女子一双大脚跑起来当真是健步如飞几名家人一时间竟追之不及。那女子拼命跑到正门之前张伟身边亲兵连忙将他护住却见那女子竟然不动呆立片刻便向正门口石狮子上撞将过去所幸她稍稍呆了片刻身后追赶的张府家人已是赶到几条胳膊将她抓住虽然额角已是碰到了石狮撞的鲜血直流性命却是无碍。
待那年少的女子被押将过来冲上前去将那年长的抱住两人便跪倒在张府门前
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俩当真不懂汉话么?若仍是装聋做哑不管如何仍是送去军营。若是能说话快些将来历姓名报出来我考虑一下或者就此饶了你们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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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架空历史|专栏作者:石章鱼|总18o94点击总955推荐|2oo5年1o月24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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