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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能将民玞们训练成这样,吕哲应该很有成就感才对吧?但是事实刚好相反!
花费两个月的时间来潜移默化,使民玞们有集体感,目前走起方阵来还是会有些扭曲,这在吕哲看来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想当初大学军训的时候,吕哲所在的班级一周之内就能够站立军姿,半个月就能够齐唱军歌走队列……,不过似乎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现代人在那信息时代所接受的知识多,那么了解的事情必然也就多。有知识的人学起东西来的速度必然要比没有知识的人快,这点是一种常识。
话说,秦时的人能和现代人做比较吗?显然是不能的。不过,吕哲好像没有转过弯来。
“立正!!!”
吕哲愁着脸看民玞们慢一拍地停下步伐,看到方阵在停下时一些人还会相撞,一拍额头走过去懊恼吼叫:“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少根筋啊!?重复了多少次了,要与前面的人保持距离……”
被骂的民玞脸上的表情很害怕很纠结,他实在搞不懂啊,这是来服徭役还是来服军役,怎么干活干着干着成了士卒在被训练呢?刚才正是在想这点,以至于没注意听口令撞上前面的人。
“你给我出来!”叉着腰,抬着手,吕哲尽显威风:“快点!”
黑黑瘦瘦的民玞几乎是颤抖着小腿肚挪出来,他哭丧着脸有些摇摇晃晃站不住脚。
吕哲看这人一直晃动身子反倒有些发怔,他本来是要破口大骂,这时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叫什么?”
民玞垂着双臂,弱弱答:“木角展。”
多久了,吕哲什么奇怪的名字没听过?他又问:“没吃饱饭?”
木角展抖得更厉害了一些:“只是半饱……”
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问答了一会,反应过来的吕哲向前几步猛地一脚踹出去,将木角展踢翻在地上,一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骂什么的狂吼。
一阵狂踹,边动手吕哲边暗自生出一身冷汗,他差点本末倒置了。
这是在练兵,不是在玩耍。练兵不需要知道士兵做错了是因为什么,只需要对做错的士兵进行处罚。练兵练严,所谓的严不是严厉,而是威严。在练兵的过程中竖立属于将领的权威!
“来人啊!”太进入状态的吕哲,他指着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木角展差点顺口来一句拖下去斩了,咳咳两声面无表情宣布:“木角展与刚才碰到前列的众人,今天没有饭吃!”
刹那间,刚才犯错的人都哭丧着脸。
训练继续,有了新体会的吕哲训练起来更加严格。连续处罚多人之后,战战兢兢的民玞们深恐出错不敢随意应付,这样训练起来倒是显得更有成效。
后面在小组连坐的森严制度下,队列训练十天之后,百人方阵踏步行走初成效果。
这天,吕哲初次尝试千人方阵,等待队列排站完毕时,训练场所的周边站满了好奇观看的人群。
围观群众大多是阳周县的居民,男女老少共皆有之,他们其实不是第一天来看热闹了,只不过今天好像多了一些?
他们汇集在一起低声讨论,说话的人多了变成“嗡嗡”的一片吵闹。
站在吕哲旁边的萧何不太确定的语气:“影响是不是太大了?”
吕哲咧嘴一笑没有马上回答。
萧何在观察吕哲的时候,吕哲其实也已经观察萧何很久了……
一个人有什么特长总是不会泯灭于未知,对于只有千人吃喝的工作量,萧何应付起来轻松得很?
这人对待数字似乎有天生的敏感度,安排起后勤更是有一种天生的纯熟,自他接手督记职位以来竟是没有做错过,且很顺利就能掌控。
按照现代的说话,果然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吕哲知道萧何掌控后勤的能力已经走进某一些人的视野。其实按照吕哲的想法,不管是谁看中萧何,只要萧何不回到沛县就可以,至于被谁笼络那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
“影响太大?”吕哲笑了笑:“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在等待升官的消息,结果已经过去三个月还没有消息。”
萧何做出明悟状:“这样,是在显露才能,逼他们早做决断?”
“是啊。”吕哲从来不在萧何面前藏匿往上爬的心思,甚至显得自信:“在萧大兄来看,以小弟的才能做个屯长是不是太屈才了?”
“哈哈!”萧何哭笑不得:“才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吧?”
吕哲发布号令,千人方阵缓缓动了起来,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每走三步千人方阵还会发出“嚯喝!”的军号。
千人方阵迈步时,四周一静。
等待军阵动起来,“嗡嗡”的议论声又开始出现了。看那些围观群众满脸的兴奋,后面跟随千人阵一起发出“嚯喝!”的吼叫,甚至开始随着军阵的节奏踩踏地面,以至于天地间回响“砰砰”有节奏的踏地声。
看了一会,吕哲先是感到开心,后面渐渐变了脸色,“我得去停止军阵”,说完丢下萧何快步跑出去。
最开始萧何有些没反应过来,感受到地面的震动时,他的脸色也变了,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阳周城墙。
有这么几个人,他们分布在不同的地点,同样是站在高处往下看。有人为军阵的整齐赞赏,有人欢呼现场气氛热烈,更有人心生对吕哲的赞叹,毫无意外他们都是达官显贵。
可能是站得高,感受到的震动更为明显,感觉到危险的人有的已经在撤离,他们其中一员的种庞却是挽着胡须,无视越来越强烈的震感,对着旁边略显约束的徐阳说:“徐家小子,你这兄弟不简单啊。”
徐阳本来应该高兴才是,不过他笑不出来,低声用恳求的语气:“还请种公周全。”
种庞一挥手:“年轻人有本事,张狂一些,又怎么样!?”不悦地扫一眼,“我辈武人,展现才华是本事,倒是你顾虑太多!”
“是、是,种公教训得是。”徐阳腆着脸:“只是……我这贤弟……,这报功什么时候呈上?”
“急什么?!”种庞训斥:“还不知道筑城方法有没有用,心急反而坏事。且等待你那兄弟的工程拆封,看看再说。”
徐阳唯唯若若:“是、是、是!”,他低下头的脸上却泛着笑意,重新抬头看下去,为自家兄弟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得到各方关注心里由衷感到高兴。
震感已经停止,种庞遥遥注视正在对军阵进行训斥的吕哲,用一种淡淡的语气:“你那兄弟的本领不小,就算筑城之法不行,将练兵过程呈报上去作为晋身之资……”说到这停了下来,一小会后接着说,“或可为军侯。只是……他的进取之心实在浓烈,小心为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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