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剿匪?”
县尉齐不礼有些惊愕。
剿北谷覃家之匪,这才过去多久啊。
“北谷没钱了!”
对于领大魏俸禄,却是已如自己私兵的齐不礼,陈安之不会藏着掖着。
“望城大匪,就剩南山的赵英华了!”
齐不礼有些难堪。
毕竟望城三子,一个是南山赵英华,一个是北谷覃无双,还有一个是他县尉齐不礼。
已经刀了一个覃无双,再刀一个赵英华,他肯定会在暗地里被人戳着脊梁骨地骂。
“怎么,你怕坏名?
北谷点将,你可是其中一员。”
陈安之眯着眼问到。
定北军中,只要大帅点将,哪怕是去赴死,他手下的将尉都是义无反顾。
“掌司,如若在三十年前,我对你的命令必义无反顾,但三十年后的我,已经是个复杂的人。
赵英华名为南侠官,和覃无双不一样。
我手下的尉兵,至少有七层的人,或多或少都和他们有些瓜葛,我不知道如何去杀。”
咬了咬牙,齐不礼道出了根底。
“齐不礼,望城终归是一个小地方,你这样让我如何敢信你!”
陈安之的话,让得齐不礼心里一颤。
......
“大官人,望城放出风声,北谷的那个掌司要来南山剿匪。”
南山的风景很美,枫叶更是艳丽。
一大早,南侠官赵英华,就得了属下来报,坏了他赏枫的性质。
南山于别处之匪不同,他们自诩侠官,所以对于匪首的称呼,没有大龙头、大寨主之类的称谓,而是以大官人呼唤。
“陈安之!”
拿了厚厚一叠文书,看了陈安之的历来,赵英华把这些书卷重重地摔到了案上。
即便挂冠离去已十载,但他仍保持着在望城公衙里,主簿的做派。
“大哥,难道我们一千五百侠兵,又据南山之险,害怕挡不住那陈安之?”
与北谷覃家不同,他们南山有险可守更有很多的人,是善于山林独斗的游侠,在这一点上覃家根本比之不上。
南山老二醉官人呼延灼,不屑地说道。
他家祖上曾是陈朝军队里的校尉,一技幽龙醉枪,曾经打得南麓无敌手。
现在他更是踏入了先天二品下,对于传说之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威莱大师兄陈安之,他并没觉得有可什么畏惧。
北谷被剿,无非就是他借田家庄之力。
只是他不知道,他能知道的消息,是望城商吏司还有田家庄想让他们知道的。
自那夜军鼓升衙开始,田不安就如同来俊臣一般,罗织望城了。
......
“老二,切不可轻敌。
他陈安之能够一夜覆灭北谷覃家,绝不是都靠田家庄。
据我的小道消息,他陈安之两年前,已经让其师弟卧底覃家,因为覃家之功,陈安之又得了天恩,获赏三百皇卫,这是我刚刚确认的消息。
如果我们与其开战,也许会引来定南大军!”
“嘶!”
听着诸葛宇的话,赵英华和呼延灼俱是冷嘶了起来。
诸葛宇,陈朝难候的后人,所以南山才得了南侠官的称号。
历来,都是他负责南山的行动和筹谋。
......
“你的意思,侠官之名不可犯,唯有官军而剿之?”
威来厅里,陈安之听了田不安的一通分析,在联想到之前齐不礼的话,他有些皱眉。
果然路上有荆棘,不是你想就能做。
“看在四百万两的份上,也许度青峰会帮你出手!”
田不安一个叹息。
北谷没钱,他作为北谷谷主的大爷,怎么会不知道?
自家的小孙女田不田,都把自己的嫁妆都当尽了。
而且为了不让人知道,她还跑到望城边上的魏南县里去当。
只是,陈安之现在死活不受他的钱。
故而,陈安之才会动了剿匪的心,也故而,他只能这样建议。
......
“大帅,飞鸟来报,望城掌司欲南山剿匪,但有些有心无力,我们是否?”
夜枭可以罗织天南,田家庄也可以罗织望城,但是依然织不住军中的飞鸟。
得了情报的定南先锋营将军,绰号定南虎的卓不然小声地询问到。
孔夫子的事他懂,但是自家大帅并没有发话,他无计可施。
可陈安之的苦,因为吃了他四百万两,且还又收了六百游侠补满先锋营的事,不可能视而不见。
吃人,总要嘴短啊。
“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天下人在看这个传闻之中皇帝陛下流浪在外的亲弟弟什么能量,这事要靠他自己。
他能站起来,也许六部的大佬就会退一步,天策塔里的孔夫子,就能过得舒心!”
全西范拧着眉头地说道。
这是他三日不眠,总理而出的答案。
虽然,感觉和最终的答案还差点,但是他觉得差不多了。
“阿卓,压一压心气,按照小范的话来做。”
度青峰轻轻地说道。
......
“这么说,定南军肯定不会助我们?”
威来厅里,索契有些头大。
他带着的三百人,虽然顶着皇卫的名号,但是他们的刀烈不烈,他是知道的。
大魏积病甚多,连得皇卫也是被荼毒了。
“半个月,能办到么?”
陈安之询问到。
擂鼓聚将的时候,那三百皇卫什么样的表现,他看得明明白白,连得他望城的二百民团都比不上。
只是,这是索契的兵,他身为大佬,他只求结果,不会问过程。
“一定办到!”
索契被陈安之的话激到了,堂堂三朝兵部尚书索太公的孙子,怎能在练兵一事上说做不到?
......
“夫君,我们家很有钱的!”
北边入冬,南北正秋。
草长莺飞的,好似田不田也长大了。
她坐在陈安之的对面,没有了以往的放肆,很是小心地说道。
她觉得,陈安之在生姐姐的气。
“傻瓜!”
一把把田不田拉到了怀里,他宠溺着说道。
“那爷爷给钱你还不要,我的嫁妆都当了给安平。”
美人珠泪,让人心揪。
田不田一副不理解的样子,让得陈安之心里一揪。
这个小三啊,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啊。
......
“师兄,锤晕了?”
贾皮皮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对着各种难题缠身而不能寐的陈安之,小声地问道。
“不锤晕她,我会唤你出来么?”
陈安之一声笑,但是听到他话的人,都知道他心里的无奈。
有钱不能使,有钱不能动。
这是何其的悲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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