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没想到,定州堂玩的是这一手!”
翌日,当从定州堂里流出的几篇诗文,被韦州书院的学子如获至宝,并且传到了来俊臣这里的时候,他才知道,他错了。
他分析过庆昌堂能立的基础,是利益服人。
现在定州堂也是走这路线,但是他的这个利,是用钱买不到的。
书生以文为贵,天知道这家伙随便抛出的几篇诗文,就让的韦州书院上下一片耸动,然后名声就传了出来。
长此以往,估计整个韦州书院都会沉沦在他的脚下。
这要何解,几乎无解。
因为,就算他带着敌敌味看这些诗词,仍是不得不服,甚至有了念头通达的感觉。
......
“到底是何方来路,定州堂着实了不得啊!”
对于来俊臣的这次求援,韦爵爷并没有去怪他。
因为单单那首《定风波》,就让得他感慨良多、爱不释手。
虽然明知道这是抽薪之法,但就是不得不佩服他真的有干货。
“要不,直接横斩之?”
来俊臣凶狠地说道。
在这个有修为的世界里,所有的阴谋都抵不过霸道,就像那个男人一般从不讲理,却能让世人对他认同。
“能有这样的东西出世,你不怕他的来路是隐宗?”
韦候讥笑到。
不过后面看着来俊臣一脸的茫然,他释然了,所谓大魏第一酷吏,仍不过是半步天人的存在,他岂能接触到真正的江湖?
“这个世界有虚境,就会有真境,有明世的宗门,就会有隐世的宗门。
也许在你看来,天圣大将就是大魏第一凶人,但如果说他只是隐宗出世的一个人物而已呢?”
韦候的话,在来俊臣心底泛起了惊天波澜。
这个世界,竟然那么大。
“所以,没探出根脚之前,继续用常规的手段对玩。
我明日发出一个院长令,邀他为韦州书院供奉,你也尽快破入天人。
不入天人,你永远没有跟我行的资格!”
人站得高,就看得远。
韦候的一句话,就化解了韦州书院的这次危机。
因为,他是韦候,你不听话,就是不识抬举。
而不识抬举,就是敌人,哪怕你的诗词再好看。
......
“果然还是姜是老的辣!”
知道了韦候亲自邀请自己成为韦州书院的供奉授文,陈安之就知道他这步败了。
毕竟,人家是天下文人之首,以文封侯的存在。
于文这块,他有绝对的主动权。
“要怎么破局?”
陈庆之现在发觉自己已经越来越跟不上陈安之,或者实势变换需要的脑洞。
“不应不辨,否则定州堂就变成一个一句话就能打压的存在。”
想了许久,陈安之眯眼回到。
“那你不怕他蛇顺杆的把你打死?”
陈庆之也是想了好久,终于觉得这个俗语用得非常到位。
“那我就用诗词淹死他!”
陈安之冷笑道。
......
在韦州书院院长授文供奉的邀请一出之后,现在的韦州城,是什么最贵,是纸墨笔砚。
因为定州堂开堂之后,每日会有发人深省或让人不能自拔的诗文散出。
毕竟身为天下有名的书院学子,只有徽州的墨、桐州的纸、亳州的笔、泰州的砚才能承载这样圣文般的诗词歌句。
所以,书院大道上的各种斋,生意好了一大波,连得笔砚十金,都有人毫不吝啬,故而他们对于定州堂也是生起了好感。
毕竟,商人逐利。
谁能让他们赚钱,谁才是大爷。
......
日出东方,阳光找暖。
南方的韦州,那书院大道的枫树红艳了起来。
“掌柜的,真要把镇斋之宝送去?”
小二很是不解候风的意思。
要知道,这定风笔和山海砚,可是寥笔斋捂了三代的至宝。
据说这一笔一砚泼墨之后,可以引气生灵,让得书文助修,连得那个韦州书院的提酒大师求购几回,掌柜的都不愿意卖。
这一次,则呢么那么慷慨大方?
“投资要尽早,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要好。
所以,按我的话去做即可!”
......
“有人送礼?”
听了小厮的回报,陈安之也是惊讶。
在这孰强孰弱还未明了的情况下,就有人送礼,这人胆子很大。
“好笔、好砚!”
用了定风笔和山海砚文抄诗词,只是半篇,他就写不下去了。
因为他提笔落字,他彷如身临其境一般,走了一遍炼神之路,而这炼神,完全不像醉身春一般,来得猛烈,而是慢慢引来慢慢感同,炼得很是惬意。
最可怕的是,你一眼望去那纸上诗文,就有一种古朴之气来袭,完全应和了陈安之的古籍之说,完美解释了他的诗文来路。
“是哪家掌柜?”
收了礼,却是没记住人名。
陈安之觉得有些失礼。
“寥笔斋!”
蛮虎瓮声瓮气地说道。
原本以为要玩毒,结果大师兄却是玩诗文。
玩不起来的蛮虎,郁闷得紧,也是没有好气的对陈安之回应。
“你和斗星、魁雪三人去护着笔斋,有人作祟者,直接斩杀!”
陈安之令下。
第一个投来的伙伴,肯定要守护。
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相信定州堂的实力。
即便韦候有聘,但庆昌堂等,依然是在虎视眈眈。
弄不了他定州堂,可以弄定州堂的小弟的。
......
“你抖什么?”
寥笔斋里,候风握着刀,夜里寒风中挺立。
他虽是书门出身,但也有暗境三品的实力。
对于跟了他半生的小厮,他笑到。
“授文供奉的令,定州堂一直没有回应,我们寥笔斋先出头,肯定会被教训,虽然不一定会死,但我怕痛!”
小厮哭着说道。
只是他握刀的力度又大了些。
“傻子,那你不会跑么?”
候风笑着说道。
他知道,他在赌,但是心里也没底。
......
“嗖嗖嗖...”
破风音响起。
“右旗霖?”
候风一个哀叹,今夜害了小厮。
“对不住了,候掌柜。
上面要我们杀鸡儆猴,你到了下面,可不能怪我!”
右旗霖狞笑道。
他不怕被人认出,能被认出更好。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知道庆昌堂的恐怖。
而且,庆昌堂和韦州书院,除了捐款之外,明面上来讲,的确没关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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