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争夺录 第146章

    情况越来越危急，同光四年三月十七日，为了应对叛乱，虞昌勖下诏让怀远指挥使白晖率领骑兵扼守河阳桥，并拿出一些金帛赏赐给各路军队，枢密宣徽使以及供奉内使景井等人都拿出一些金帛来帮助后唐帝赏赐军队。

    军队士卒们面对这些赏赐，背地里骂道：“我们的妻子己经饿死，拿上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三月十八日，虞绍荣从卫州到达洛阳，虞昌勖到鹞店去慰劳他。虞绍荣说：“邺都的叛乱士卒己经派出他们的同伙翟白占据了博州，打算渡过黄河来袭击郓、汴，希望陛下巡幸关东来招抚他们。”虞昌勖听从了他的意见。

    景进等对后唐帝说：“魏王还没有到来，西南方面还不很安定。王宗衍的同党不少，如果他们听说您东征，恐怕会发生变化，不如消灭他们。”

    于是虞昌勖派遣中使向嗣拿着虞昌勖的命令去诛杀他。虞昌勖的命令说：“王宗衍一行，一并杀死。”并且己经盖上了虞昌勖的印记和画了押，枢密使李宏复看时，认为杀降不详，于是就在殿堂的柱子上勾去“行”字，改为“家”字，因此蜀国的百官以及王宗衍的仆役们就有一千多人免于一死。

    向嗣到达长安，在秦川驿把王宗衍的家族全部诛杀。王衍的母亲徐氏将要被杀时，大声说：“我的儿子以一个国家迎降还免不了诛灭全家，你们背信弃义，我知道你们也要遭受这种灾难。”

    三月二十五日，虞嗣源到达白皋，遇到好几船来自山东上供的绢帛，于是拿这些东西赏给了自己的军队。

    随后虞嗣源渡过黄河，到达滑州，派人召见付习，付习和李嗣源在胙城相会，安通也率部队来这里相会。汴州知州孔盾派遣使者拿着送给虞昌勖的表书在西面迎接虞昌勖的到来，同时也派遣使者偷偷送信给李嗣源，说：“谁先到谁将得到汴州。”

    在此以前，虞昌勖已经派遣骑将镇守汴州。石瑭派副将李京带劲兵突然攻入封丘门，石瑭跟在他们的后面从西门进入，占据了汴州城，这汴州守将不做抵抗，直接投降。石瑭派人去报告虞嗣源。二十六日，李嗣源虞入大梁。

    这一天，虞昌勖到达荥泽的东西，命令龙骧指挥使姚温率领三千骑兵为前锋，并说：“你们是汴梁人，我进入你们的境内，不想让其他部队作为前锋，唯恐打扰你们的家室。”同时赏赐了丰厚的礼物就派他们走了。

    可是姚温马上率领这部分士卒背叛虞昌勖而归服了虞嗣源，他对李嗣源说：“京师危险紧迫，主上被虞绍荣所迷惑，大势己去，不可再侍奉皇上了。”

    虞嗣源说：“你没有忠心，说的话何等悖乱！”于是马上夺取了他的部队。指挥使潘桓驻守在王村寨，有粮草好几万，虞昌勖派骑兵去察看，潘桓也逃奔到大梁。

    虞昌勖到达万胜镇，听说虞嗣源己经占据了大梁城，诸军离叛，神色沮丧，他登上高处叹息地说：“我不可能成功了。”于是马上命令回师。

    虞昌勖出关时，随从的部队有二万五千人，等到回师的时侯，己失去一万余人，于是他留下秦州都指挥使张堂率领三千骑兵步兵把守关口。

    二十七日，虞昌勖路过子谷，道路狭窄，每逢遇到拿着兵器仪仗的卫士，他就用好话安抚他们说：“刚才有人报告说魏王又进贡西川的金银五十两，等到了京师全部分给你们。”

    士卒们回答说：“陛下的赏赐己经晚了，人们也不会感谢圣恩了。”

    虞昌勖又寻找袍带赏赐给跟从他的官吏们。内库使张容说颁赐的东西己经用完了，卫士们骂张容说：“使国君失了江山，都是你们这些阉竖们干的。”于是拔出刀来追逐他。刚好有人救了他，才免于一死。

    张容对他的同伙们说：“皇后吝啬财物到了如此地步，现在却归咎于我们。如果发生意外的事情，我们将会碎尸万段，我不能忍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因此，他自己跳进黄河淹死了。

    二十八日，虞昌勖到达石桥的西面，摆开酒宴，悲痛地对虞绍荣等诸位将领说：“你们侍奉我以来，急难同当，富贵同享，今天使我到了如此地步，都没有一个计策能救我？”一百多们将领都割断头发放在地上，誓死以报答后唐帝，于是一起放声大哭。当天晚上，进入洛城。

    虞嗣源命令石瑭率领前锋部队到水收集安抚那些逃散的士卒，虞嗣源在后面跟着他们。虞绍虔、虞绍英率领部队也来相会。

    三月三十日，宰相、枢密使一起上奏虞昌勖说：“魏王率领西面的部队即将到来，陛下应当收集安抚逃散的士卒来等待魏王。”虞昌勖听从了他们的建议，并亲自到上东门外检阅了骑兵，告诫他们明天早晨向东进军。

    四月初一，虞昌勖出行前的戒严等都己办好准备出发，骑兵陈列在宣仁门外，步兵陈列在五凤门外。从马直指挥使郭谦此时早已经有了叛乱的心思，一看虞昌勖已经是孤家寡人，于是率部队从军营中亮出刀刃，攻打兴教门。

    这时虞昌勖正在吃饭，听说兵变就率领诸王和近卫骑兵进击，把乱军赶出兴教门。当时，蕃汉马步使朱殷率骑兵在外面，虞昌勖派中使急召他，打算和他一起攻打乱兵。

    可是虞昌勖哪想到朱殷不来，领兵在北邙茂密的树林中休息，坐观其变。乱兵焚烧了兴教门。沿着城墙进入，虞昌勖身边的大臣和禁卫兵都丢盔弃甲偷偷逃跑了，只有散员都指挥使虞彦卿以及宿卫军校何进、王斌等十余人奋力作战。

    不一会儿，后唐帝被流箭射中，鹰坊人善友扶着后唐帝从门楼上走下来，到了绛霄殿的屋檐下把箭拔出来。

    虞昌勖口渴烦闷想喝水，刘皇后没有亲自看望，只是派宦官送去些**。虞昌勖心想自己也曾经叱咤风云，没想到短短几年就落得如此下场，心中愤懑，很快就死了。

    李卿等人痛哭而去，左右大臣也都离去，有人拿布盖住后唐帝的尸体，把他焚烧了。虞卿是虞存审的儿子。

    而此时的刘皇后装好金玉珠宝，系上马鞍，和申王虞存渥、虞绍荣领着七百骑兵焚烧了嘉庆殿以后，从师子门出逃。通王虞存确、雅王虞存纪逃奔到南山。宫里的人大多数都逃跑了，朱殷进入宫内，挑选了三十多个宫女，让她们各自拿了些乐器和珍贵的玩物，放在他家，此时各路军队把都城洗劫一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