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双生阵。
即是无中生有,有中化无。
张天志的虎吟威震山,刚猛且势不可挡,有这种拳法在前开道,敌手不可能不躲。
若是以力格挡,先不说能不能挡住那拳头,即便挡住了,也未必能躲开耳后袭来的剑法。
‘无中生有’就是这个道理。
而‘有中化无’便是拳头的障眼法,张天志每打出一手,后方的剑随机刺出,很有可能这一拳法打出后,那一剑不会刺出。
这种意想不到的套路,定然能使敌手乱了方寸。
肖姚与母子二人拼了几招,根本没法办破解其阵法,身边守卫的弟子全都倒在了张天志的拳下。
实在想不通,张天志不仅能将拳法打得活灵活现,那双手在哪学的卸骨术,他身边的弟子,有一大半都是被卸下了双臂!
那种骨骼被活生生扭断的响声,单是听着,就让人后背发凉。
几招下来,肖姚无可奈何,即便有了天霄云长,可不能破解阵法,想不到那出其不备的后手剑,这让他十分窝火。
母子两心中却高兴不起来。
虽说肖姚破不开他们的阵法,可也伤不到肖姚,若一直这么僵持下去,等下面的纷乱平息后,那真正的死期也就到了。
想到此处,张天志变得急躁起来。
当先出手,又向着肖姚打去,可拳才出到一半,那酸痛感再一次来袭。
这一次,比先前更为强烈,张天志才将右手抬起一半,便整个人脚下失力,往前摔飞出去!
“志儿!”杨雪惊呼,先前还好好的爱子,怎么一瞬便倒下了。
肖姚见状,一阵窃喜,不给杨雪上前扶起张天志的机会,立刻出剑上前一剑挥开杨雪,第二剑直接双手握剑,一剑竖直刺下。
天霄云长刺入张天志的左手手腕间。
将其给钉死在地面!
鲜血顺着张天志的手腕扩散开来,本就酸痛无力,被这么一刺,那要命的疼痛,使张天志张口痛叫。
见爱子被这么残忍的一刺,杨雪心绪也乱了,拿起细剑含着热泪,上前与肖姚一通乱斗,而肖姚不用剑,仅用手便格挡开杨雪的剑法。
“师妹,认命吧,老天都向着我,你们一家终究斗不过我。”
“肖姚!你我好歹出自同门,你却这般心狠毒辣,我们一家到底哪里惹你不快,且让你这般虐待我们?”
杨雪哭泣着,肖姚早已不是年幼时那般忍让他的师哥,眼前的肖姚让她感到恶心。
肖姚不以为然,甚至叹息的开口道,“师妹,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你本该属于我,是你让我变成如此,是你逼我虐待你们一家。”
说着说着,一步步走向杨雪。
后者不在从容挥剑,已经变得凌乱的招式,而肖姚趁着杨雪挥空之际,一手降住她的手掌,左手化掌又一掌打在杨雪的胸间!
打完之后,不给杨雪痛叫的机会,又将其搂进怀中,摸着杨雪的发丝,疼惜道,“师妹,疼吗?你可知,这二十年,你给我的疼痛远比这一掌。”
说完,又是一掌打在杨雪的胸间!
杨雪被打得说不出话语,肖姚已经疯了,疯癫到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在作甚。
被钉在地面的张天志,泪如雨下,望着自己的亲娘,被肖姚反复折磨,酸痛感倍增,毅然抬起右手,捏住那剑柄。
宁可让宝剑割裂他的手腕,也要挣脱约束起身。
宝剑的锋利,远比寻常的剑,那宝剑被拔起的同时,张天志的左手腕,几乎被割开一大半,若是再往内两寸,便会如同刘山那般,整个左手被割下!
起身之后,那血水宛如喷泉,顺着张天志的手腕涌出。
地面,随着他的步伐,拖出老长一道血迹,在肖姚疯癫之时,那右手拳聚力,模糊的视线中,飞舞一条金龙。
尽管声色很小,可随着细雨,那条金龙却实质的蹦了出来。
随着他的拳头,带起左手的血光,“龙降天地第三手,龙咆哮!”
拳头只出了一寸,一寸过后化肘,肘内分二里,再化勾拳。
那条不大不小的金龙,从肖姚后背刮起!
本是疯癫的肖姚,那警惕性却依然强烈,在张天志出拳的同时,立刻松开杨雪,站起身往前扑出去。饶是如此,也被拳峰刮到后背。
能清楚看到,肖姚的后背,整张皮,几乎全被搅碎!
痛得他翻倒在地,一阵打滚,而远处的肖霏月,终于忍不住,立刻扑上前,挡在肖姚的跟前,与怒火滔天的张天志四目相对。
“天志,不要!”肖霏月哭得梨花带雨。
张天志停下拳法,脸色煞白的他,忍下愤怒,愣愣的看着肖霏月,“霏月,你”
“不要,我求你,放过他,他是我爹!”
前所未有的嘲讽,弄得张天志很想抱头痛哭,更想怒吼肖霏月,‘他是你爹,那谁来救我爹,救我这一家!’。
可他没吼出口,他还恋着肖霏月,恋着这位陪他死里逃生的少女,恋着他们在一起走过的点滴。右拳紧握,酸痛感终究将他击垮。
踉跄一步的顷刻间,那本是倒在地面打滚的肖姚,一掌推开肖霏月,拾起地面上的天霄云长。
在张天志扑倒的同时,宝剑冲下往上挥砍而起,一剑过后,直接将张天志从腰部位置,延伸到肩头,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本该一剑给张天志一分为二,宛如砍下张枫冉手臂那般,出其不意。
可肖姚挥剑的时候,双腿被抱住,推开的肖霏月竟发力扑向他,这简单的阻拦,扰乱了肖姚的剑法。
冲天的血光下,杨雪瞪大双目呆若木鸡。
纷乱的高台下,那还在往外围突破的三人,几乎同时回头,杨绯雨仰天痛喊,顾源往外刺的剑,立刻往回刺去,刺死那挡路的彩云峰弟子。
“去!去救他!”还不给顾源喊出这句话,杨绯雨已经往高台冲了过去。
看着冲在前的杨绯雨,顾源放声呐喊,“带上他,逃出此地,别回头!”
闻其声,刘山也左手持剑,就要往高台内挤去,却是在他抬脚的那一刻,顾源抬手挡住他,后者疑惑,“师傅,您作甚?”
顾源低着头,“你就别去了,在这等着,我去接应他,之后带着他逃,别回头!”
纷乱的人群,在他两人的周身边持续着。
凌乱的场中,唯有两人顿在原地。
刘山心间涌出不安,看着顾源的侧脸,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严厉的声色将至,“刘氏传人,给我跪下!”
“师傅”声色已经哽咽。
“我让你跪下!”
再也忍不住,泪水遮盖眼眶,刘山双膝重重跪地。
而顾源
双手摊起断虹,将其恭敬递出,坚决的声色强忍着泪花开口道,“断虹第三代传人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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