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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别叫,是我。”
席关关听到熟悉的声音,在月光微弱的光线里,看到了杰林斯俊美的脸。
是他!
杰林斯见席关关冷静下来,这才慢慢放开手。
“你怎么来了!”席关关很惊讶。
杰林斯居然自己开车跑这么远,跟她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她向来比较机警,居然没有察觉被人跟踪。
杰林斯这个失忆人士,到底怎么做到的?
杰林斯没说话。
他也不想说,不放心席关关这才跟过来。
他握住席关关的手,望着眼前紧闭的门,低声问席关关。
“你确定要进去?”
席关关本来不确定,甚至有了返意,但现在她忽然什么都不怕了。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高大伟岸的背影,还有手上属于杰林斯宽厚掌心的温暖,她的唇角漾开甜美而无畏的笑容。
“嗯!我想进去。”
和他一起探险,是不是也能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
她现在满心雀跃,好像和男朋友一起去鬼屋的女孩子,盼望着男友宽阔结实的怀抱,紧紧搂着胆小怯懦的小女人,在一片风声鹤唳中,披荆斩棘,走向光明的出口……
好浪漫!
席关关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当一回小女人?
攀附着杰林斯,让他做一次自己的英雄。
杰林斯没有察觉到,身后席关关的丰富畅想,他缓缓推开门。
吱嘎一声,在空荡的房子里,传出渗人的回音。
窗外的月光幽蓝,照入古色古味浓郁的房间里,颇有些踏入鬼宅的恐怖感。
杰林斯的脚步放慢,站在门口迟迟不前。
席关关在他身后,等的不耐烦,推了面前的杰林斯一把,却没想到,他浑身一颤,明显被吓了一跳。
他回头,对身后的席关关说。
“我们还是回去吧。”
“啥?”
最后,还是席关关走在前面,拽着杰林斯的手,走入了宅子里。
里面没有一点点声音,四处充斥着久无人居住的潮湿霉味,还夹杂着灰尘积压的味道。
“这里没人。”杰林斯低声提醒。
虽然他在极力保持冷静,席关关还是察觉到了他在害怕。
“你在怕什么?”
被一个女人直白问,男人的自尊心很受挫。
杰林斯纵使失忆,骨子里王子矜贵高雅的傲慢犹存,不高兴地回了一句。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怕了!我是担心你害怕。”
如果一开始杰林斯便表露担心她,席关关会很高兴。
但在这节骨眼,杰林斯被逼无奈,才用美男计软化她后退,真的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但这也说明,杰林斯确实很害怕。
包括杰林斯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明明在踏足这里之前,他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可是里面不见光线的漆黑,仿佛一个偌大的黑洞,正在抽干他的力气,脑海里也浮现了一些看不清楚的细碎画面。
他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这样的地方,带给他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席关关向来不是胆小的柔弱小女子,既然进来了,断然不会走回头路。
况且她已经肯定,在这栋房子里,一定有人。
不然年久无人居住的房子里,怎么没有一只老鼠?
除非有人在里面,老鼠不赶进来。
席关关站在楼梯口,仰头看着楼上的方向。
那里月光照不到,反而显得愈发漆黑。
“席穆可,你在吧,出来吧!”席关关大声道。
没有人回应她,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房子里回荡着浅浅的回音。
杰林斯下意识更紧攥住席关关的手。
他的掌心里,已经浮现了一层黏腻的潮湿。
席关关此刻心里苦。
一般这种情况,站在前面保护的人,应该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杰林斯堂堂八尺汉子,还是高贵的王子,却躲在她身后……
童话故事,果然都是骗人的。
即便席关关心里浸满了苦水,也只能抓紧杰林斯的大手,给他力量,不让他继续恐惧。
“席穆可!出来吧!”
席关关对着楼上的方向,又喊了一声。
许是席穆可真的藏不下去了,楼上忽然亮起了烛火。
这栋房子没有电源,唯一能照明的,此刻也只能是烛光。
席穆可单手握着一支蜡烛,从楼上的房间里出来。
他俊俏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慌,甚至无措,反而笑得玩味戏谑。
“席大小姐果然是聪明人,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烛光斜斜落在席穆可的侧脸上,一张俊脸半明半暗,看上去阴晴难测,有些恐怖。
“你应该发现我放在唯惜身上的定位器了吧?最近定位器失灵了,难道不是你要引我过来?”
席关关声音沉冷,仰头望着楼上的席穆可,琥珀色的眸子里,毫无波澜。
席穆可笑了,“席大小姐这么聪明,为什么这么不识时务,一直不肯告诉我一心的下落。”
“席穆可,你到底是真的担心一心的安危,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席穆可低吼一声。
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对洛一心的保护欲。
“如果你真的为一心好,明知道她想重新开始,知道她安然无恙活在这个世上就好了,为何咄咄逼人,非要找到她?”
“真正关心一个人,不是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吗?”
席穆可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手里的蜡烛火苗,随风妖冶,忽明忽暗。
“席关关!”
席穆可站在两个台阶的位置,居高临下睥睨着席关关琥珀色的眸子,声音沙哑。
“他也在找她,我必须先他一步找到一心。”
席关关从席穆可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深入骨髓里的恐惧。
她微微蹙眉,揣测那一抹恐惧源于何处。
想到陆唯惜说,洛一心的孩子还活着,就在墨昱辰的手里。
“你是担心,一心会回头?”
席穆可眯着狭长的眼角,“你到底说不说,一心到底在哪儿?”
“唯惜呢?我要见唯惜!”
楼上的房门忽然响了一声,两个男人拽着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
那个女人,正是陆唯惜。
“唯惜!”
看到陆唯惜此刻容颜苍白憔悴,长发凌乱,席关关的心口狠狠一揪。
“你对唯惜做了什么?”
席穆可冷笑着,抬手捏住陆唯惜的下巴,声音无情又残忍。“席关关,做个选择吧,是守着一心的秘密,还是救你疼爱的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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