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地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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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种下了因,必定要去尝那个果。
无论是甜是涩,想逃都逃不掉。
白玄几乎一口气将体内的魂力全部爆发了出来,满头大汗趴在白玉桌上,大口喘着粗气。
隐万无看到的,他白玄也同样看得到。
隐万无感知的,他白玄一样感同身受。
虽然少年没有透露姓名,但看见无字对,白玄便敢肯定,那不寻常的一日,就是隐万无种下的因。
而今日的左丘太辰,无疑就是果。
左丘太辰并不记得隐万无,这也就是为什么,当白玄提及“隐万无”姓名的时候,左丘太辰会说从未听过。
原本白玄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在与冉哲相识后,知道天下间竟有那么多人在寻找通晓阁的遗址。
更是知道隐万无的名字,理应是文坛众知。
左丘太辰并没有在这种小事上与白玄胡诌的必要。
既然如此,左丘太辰如何会不知道呢?
他不知道,只是因为他不记得,他不记得,因为他根本无法去记。
而这一切,恐怕也是隐万无一手造成的。
白玄并不知道隐万无到底与左丘太辰说了什么,或者对他做了什么。
那段记忆是模糊不清的。
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那日起,隐万无将一个追寻魂力修炼之路的少年,变成了一个痴迷文坛学术的左丘太辰。
过往忆昔,这是隐万无第一次有了清晰的记忆,即使这只是记忆的片段。
隐万无的记忆是可以被找回的!
白玄痛苦地感受着体内撕裂的疼痛,虽然能帮隐万无找回记忆,这点痛楚他才不会在意。
可如今知晓事情始末,无论是他还是隐万无,终究是要去面对今日的左丘太辰。
紫嫣见白玄突然魂气大涨又是骤然停止,就是猜到有事发生,面露着急道,
“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了?”
不单是紫嫣,就连那远处的冉哲也是立马赶了过来,才是要用炼魂试探,就是被白玄一把握住制止。
“你…”
冉哲自不知白玄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他痛苦万分,却不明白为何要制止自己为其疗伤。
白玄面色憔悴,嘴唇苍白,却还是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颤声道,
“冉兄…不碍事…我这不是炼魂能医得了的…”
冉哲微微皱眉,此时此刻,他犹不能看见隐万无的影子,愈发担心道,
“之前有过一次,如今又是这样,可是与隐老阁主有关…?”
白玄苦笑着拍了拍冉哲的肩膀,并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而是用尽余力,将整个身子缓缓支了起来。
见白玄都这副德行了还要逞强,冉哲虽是担忧却不敢打断。
但紫嫣可管不了这么多,玉手一下扣住白玄的手腕,轻轻一拖,就是将他整条胳膊扛到了肩上,不悦道,
“走,我扶你回去休息。”
白玄突然被紫嫣架起,脚下一个踉跄,只能用另一只手紧紧抓着紫嫣的玉臂,试图不让自己倒下,深吸了口气道,
“我知道…我知道如何解对…”
白玄毫无气力,说得话语也如同棉絮,弱得只有贴在他身边的紫嫣才能听见,可才是听罢白玄一言,紫嫣便是更加来气道,
“你都这番模样了,还管他什么题目不与你的!”
白玄猛咳几声,缓缓摇了摇头,沉声而道,
“你不明白,左丘太辰今日模样…皆是我一手造成…”
紫嫣瞪大了眼睛瞧着白玄道,
“你说的什么鬼话,左丘太辰多大,你才多大,他今日如何,关你什么事?”
白玄无奈道,
“也许曾经并无关系…可现在先生与我算得一体…他的事…自然也就变成了我的事…”
讲到这里,紫嫣脸上逐渐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茫然道,
“你是说…你家先生…慢着慢着!不是吧…”
紫嫣说话之间,忽然想起初遇左丘太辰之时,其实那会她就觉得奇怪,为何白玄道出厅堂墨宝的下句,左丘太辰会有那般大的反应。
此刻想来,难道就是从那时开始,左丘太辰就已是有所察觉,这才一直待白玄如此特殊?
但她不明白,白玄不过十七年纪,就算再是聪明,且还能悟出那下半句,可毕竟与隐万无之间,方是有着天壤之别,如何能让左丘太辰这般肯定呢。
或许左丘太辰并不肯定?
紫嫣突然想到了另一种思路,那便是左丘太辰并不知道白玄身后之人果真就是隐万无。
这样一来,不管左丘太辰是为试探也好,为了确认也罢,对白玄的种种行为,才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紫嫣仔细思考着白玄所说,造就今时今左丘太辰的人若真是隐万无,那就说他便是左丘太辰与左丘水提及过的,三十多年前的那个“贵人”。
想到左丘水万分记恨“贵人”,就如同现在的左丘太辰如此记恨“魂师”一样,紫嫣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起来。
可更令她不舒服的,不是别的,而自己居然还是左丘水的师父,白玄又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此一来,若是左丘水得知此事,将来要如何面对二人,且他二人又要如何去面对左丘水呢?
白玄短短话语,似乎让紫嫣在瞬间明白了事情的整个原委,呆在那边五味杂陈,竟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冉哲见两人窃窃私语,不知说的什么,可无论怎样,他都不想白玄出事,更不想隐万无有事。
看着冉哲正准备从归囊心中取些什么,白玄转动惨白的脸,对着冉哲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此一举。
借着紫嫣的支撑,白玄将自己缓缓挪到了天坛沿壁之上。
隔着文坛沟壑,白玄疲倦的目光终究还是落到了左丘太辰的身上。
而左丘太辰,此刻正眼神复杂的打量着白玄,且不说方才的魂力炸泄,直接暴露了白玄的魂师身份,更是让在座的不少人,对他那“唐天书”的文人身份产生了怀疑。
白玄深吸了口气,嘴唇微颤,却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左丘太辰开口。
望着白玄那怪异的眼神,左丘太辰只觉得脑中忽然嗡嗡作响,他隐约觉得曾几何时,自己似乎也见过那相同的眼神。
可不管他如何去想,三十三年前的那个雪夜,却是没有半点的记忆,又或许,他能记起的,只有那虚假的记忆。
左丘太辰不知怎么会突然这般反应,眼前一阵恍惚,咬了咬牙对白玄说道,
“唐公子…你可是…可是能为我解出这最后一题?”
文坛寂静,这无字对上所示,已然不是什么工整、平仄、意境了。
这番对句,可是左丘太辰花了三十三年破解出来,被他奉为人生信条的东西。
无论谁去接对,都或多或少会对左丘太辰做出点影响。
而这种影响,究竟会是好是坏,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去尝试。
既然无人作答,白玄终是长叹了口气道,
“其实要解此题并不算难,只不过这结果…怕是左丘庄主您一时无法接受罢…”
白玄紧咬着牙,有气无力得对着左丘太辰说了这样一番话。
这话若是出自别人口中,估计少不了被左丘太辰一顿臭骂,然后赶出文坛。
可当白玄说出这话的时候,左丘太辰只感浑身一颤,接着心神不安,就好似白玄的话只要再说下去,自己就会万劫不复一般。
左丘太辰的心境,他自己也不明白。
其实初遇白玄,左丘太辰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而说出“击疾莫如尽”之时,左丘太辰确有惊讶,可却不应那般失态。
再道谢凌夜领众人闹事《蝶逸轩》,左丘太辰并没有想过要帮白玄解围。
可当他看见白玄的那一刻,这个少年似乎就带着一种奇怪的魔力,趋使他最终莫名其妙就是帮白玄解了燃眉之急。
“千文筵”的“七对”与“四题”更是不用多说,每每有了白玄参与,左丘太辰都是忍不住多听一句,似乎在他心中,这个少年的分量,可是比万神殿,陀罗学院,甚至是龙域都还要再重一分。
虽然白玄的表现,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可他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白玄会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纵使是刚才瞧见绿色的魂气,明明知道他魂师的身份,却是无法像之前对待别的魂师那般心生厌恶,反而莫名平添一份敬畏。
面对白玄如此说道,左丘太辰居然支吾道,
“无法接受… 唐公子究竟…究竟何出此言?”
没有冷漠,也没有怒骂,左丘太辰的反应,竟是出奇的淡定。
不仅如此,以左丘太辰的地位,这种话语,他本完全可以无视。
可现在,白玄的话,他不但这般重视,甚至不惜顺应而问,实在叫人难以捉摸。
这等怪事,但凡是与左丘太辰有些交情,能知他为人的,皆是明白,他才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但此刻事实摆在眼前,只叫那些个文人墨客大跌眼镜,竟也不知道这位“唐天书”,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居然将这般不可一世的左丘太辰,都变成了如今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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