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二爷一愣,随即讪讪地笑道“没见过,我是个厨子,从来都没来过书房,怎么可能熟悉呢?”
陈佑宗见他不承认,也不多问,只绕过书桌,在桌子旁边坐下,好整以暇地将双手抱在胸前,然后挑挑眉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范二爷尴尬地呵呵笑了笑,然后搓着手,仿佛非常难为情地问道“大少爷,真的......真的要说吗?”
陈佑宗一拍桌子,将站在一旁的范二爷吓了一跳“什么叫真的要说吗?你以为我在逗你玩儿呢?我可没那些闲工夫。刚刚在院子里,让你说,你说要找个僻静的地方。现在僻静的地方找到了,你又不愿意说了,是吧?”
“不是不是,大少爷,你别误会。”范二爷慌忙摆摆手,可是,他的眼中,分明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快点说!本少爷没那么多闲心思陪你玩儿。”陈佑宗又拍了一下桌子,表达自己的耐性已经快被消耗殆尽了。
范二爷见火候已经够了,便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其实,我也不太能肯定。只是......只是那天晚上,我在后花园里,听到大奶奶.....”
说道这里,范二爷停下来,偷眼看了看陈佑宗的反应。
后者正神色紧张地听他说着,见他偷眼看自己,立刻火冒三丈“听到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是是是,奴才听到,大奶奶,和一个男人,在假山后面......”范二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副非常担心害怕的样子“在假山后面幽会。”
“你放屁!”陈佑宗唰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喷出的怒火,恨不得将范二,和范二口中的那个男人。一起烧成灰。
范二爷吓得两腿打颤,他扶住书桌,以免自己又瘫软在地,嘴上却不停地解释道“是真的。大少爷,奴才没有说一句谎话。那个男人的声音,我认得,而且,我还看到他了。他就站在大奶奶的身边,他还想......”
陈佑宗听到这里,已经怒火中烧,胸膛激动得不断起伏,鼻子里喷薄出来的怒气,像是一头被惹怒了的公牛。
范二爷却像是怕他还不够生气一样,连忙将后面的话也一起说了出来“他还想上前抱大奶奶。”
“什么!”陈佑宗气得一步跨过书桌,上前来,一把拎起范二爷的领口,将他往上一提。双眼凑到范二爷的眼睛跟前,直直地瞪着他。
范二爷本来就不害怕,刚才的害怕只是装出来的,此时见陈佑宗情绪已经失控,他更加不害怕了,连装都懒得装一下了。
他头脑清晰,条理清楚地说道“大少爷,你别生气,大奶奶没有同意。大奶奶说,今天不像以往。今天柳侍郎和陈老将军,可都在前厅宴席上呢。”
此言一出,陈佑宗胸口如遭闷箭,他只觉得口中一甜。似乎有血丝从喉咙处涌了上来。
范二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柳玉婵不仅和那个男人,有私情,而且,不止一次。而范二看到他们的那天。正是宴请柳侍郎的那天。
那天,自己也在宴席上,中间,玉婵确实出去过一会儿。
也正是那天,玉婵回到宴席的时候,带上了范二,并且在宴席上宣布,范二取代郑秀的位置,出任后厨主事的职位。
难道说,玉婵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因为,当天晚上,她和那个男人私会,被范二撞见了,所以才会受制于他?
这样讲,并不是讲不通。
陈佑宗显然已经深信不疑。
事实上,这也确实就是实情。
陈佑宗感觉自己有些站不稳,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范二爷的身上倒了过去。
“啊!大少爷,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范二爷连忙将陈佑宗扶住,然后越过书桌,将他扶到凳子上坐下。
接着,范二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陈佑宗,让他喝了一口。
陈佑宗这才缓过来一些,但他的神情,显得非常沮丧,眼神中满是受伤的样子。
玉婵啊玉婵,你好狠心,宴请柳侍郎那天,我就在宴席上,你居然......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跑到后花园和别的男人私会。
你是当我......当我死了吗?
陈佑宗的双拳,紧紧地捏住,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你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良久,陈佑宗抬起头,眼睛却不看范二爷,只投向了面前不远处的虚空,仿佛那里,就是那个跟柳玉婵私会的男人。
“那个男人......”范二爷迟疑道“大少爷你也是认识的。”
“我问他是谁!”陈佑宗猛地转过头,怒喝道,他的眼中已经通红,血丝布满了白眼球,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骇人,像是走火入魔一般。
范二爷也吓了一跳,忙回答道“那个人,就是夏方寸。”
“夏方寸?”陈佑宗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个人在他的印象中,没有太深的印象。
“他之前在陈公府的后厨,也是主厨,就是在我之后,专门帮大少爷你,和大奶奶做饭菜的主厨。”范二爷小心地回答道。
此时,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倒不是害怕陈佑宗会对自己怎么样。他只是害怕,陈佑宗会暴起,会将整个事情闹得天翻地覆。
虽然,就算陈佑宗闹得天翻地覆,对他范二的影响,也微乎其微。但此时,范二爷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可能就是因为,他看到了陈佑宗伤心欲绝的样子。
“为我和玉婵做饭的主厨?呵呵......”陈佑宗有些失常地笑了起来,笑声中既有痛苦,又有愤怒“他倒是把玉婵喂饱了啊!”
说完,陈佑宗猛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震得那茶杯和茶壶,都是一跳。
“这个人,现在在哪里?”陈佑宗咬牙切齿地问道。
“这个人,大少爷你,再也见不到了。”仿佛被陈佑宗的情绪感染了,范二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显得非常的沉痛。
“什么意思?”陈佑宗转头问范二,眼神中的怒火,依然烧得很旺。
“他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陈佑宗一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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