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白嘴上笑着,眼底的眸光却越来越冷。
她到底还是多少有些疏忽大意了,早在许蔓柔对她说这一切只是个开始的时候,在许蔓柔接二连三的动手的时候,她就应该要比以前更加警惕的。
只不过叶凝白在此之前绝对想不到,这次的事许蔓柔竟然真的敢动手,就算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宫祁瞑呢?宫家呢?她也不放在眼里了?
没有人会回答叶凝白这个问题,也许就连许蔓柔自己也没有答案。
“你”宫祁瞑挑了挑眉,暗沉的双眸里划过些许光亮。
“什么?”叶凝白疑惑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不止五官完美到无可挑剔,就连表情也像是特别订制的一样,不会透露出哪怕丝毫的松动,永远是那副冷漠的模样。
“还不笨。”宫祁瞑轻飘飘的三个字,让叶凝白喉咙一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怎么回答才好。
难不成在他眼里以前的她都是很笨的?
她又转头看向车窗外,不想理会这个男人。
都说女人是多变的,但是叶凝白觉得宫祁瞑也是多变的,只是他的这种多变是不动声色的,让人根本感觉不到,自然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短暂的沉默蔓延开来,导致气氛有些凝滞。
叶凝白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茫然的,为自己的未来有那么一丝的无措,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宫祁瞑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宫祁瞑是谁,和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叶凝白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往后靠去,不想这一动,却感觉到了什么,她顿了顿,抬头看向宫祁瞑。
“你那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快出现在车祸现场?”
宫祁瞑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听到她的话。
但是叶凝白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就在她刚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宫祁瞑的眼睫毛微动了一下。
过了几分钟,宫祁瞑依旧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回答。
叶凝白咬咬牙,伸手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小型的窃听器,她盯着宫祁瞑的脸,声音有些恼怒:“你怎么能在我身上放这种东西。”
这一次,宫祁瞑睁开了双眼,深幽的双眸先是看了一眼叶凝白手中的窃听器,随后又移到她的脸上。
“有意思。”宫祁瞑的眼眸闪动着某种光芒,让人看不透彻,却灼热不已。
叶凝白这时候突然又觉得有点热,她有些承受不住的想避开宫祁瞑的眼神,却又立刻觉得不能这么怂。
凭什么!放窃听器的是他,怎么搞得好像是她的错一样。
顶着宫祁瞑那让人浑身不自在的目光,叶凝白不由自主的挺直腰身,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一点:“你这样是犯法的,侵害了我的隐私权。”
宫祁瞑不吭声,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你看我干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叶凝白被他盯得气虚,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颇有些虚张声势的味道在里面。
宫祁瞑终于移开了视线,转而看了看她微微泛红的耳朵,嘴角勾勾,瞬间又回过原位,快得像是幻觉一般。
看宫祁瞑不再盯着自己了,叶凝白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声嘟囔起来:“什么嘛,明明做错的是他,怎么搞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而且她本来的意思是想警告宫祁瞑别再做这种事,结果人家看起来一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车厢里再次变得沉默下来,空气也有些微妙的浮动着。
过不了多久,车刚刚停在宫家门口,叶凝白便一个箭步走了下来,活像车里有什么吓人的东西一样。
宫祁瞑眼一眯,危险的微光一闪而过,随后便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脸下了车。
叶凝白不懂宫祁瞑把她带到宫家来的理由,除了案件之外,他们之间也只有这个交集。
于是一进入宫家,叶凝白便拿出各种文件摆出了专业的态度,和宫祁瞑进行案件梳理。
“这类案件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主要是看当事人的配合程度。”说到自己的专业,叶凝白就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一样,光彩照人。
“介于您的职属状告您对她进行侵犯这个事实,我们只需要采取最简单的办法,就能得到最有力的证据来证明。”
“最简单?”宫祁瞑看着手中整理得简单分明的文件,简直是一目十行。
“对,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先询问您几个问题,请您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问。”
“我们知道一般的侵犯案,直接了当的证据便是采集jing液,所以宫少,您当时”叶凝白一脸严肃,拿出纸笔一边问着打算记下来,一边看向宫祁瞑。
而本来看着文件的宫祁瞑突然抬头,正好对上了叶凝白的视线。
一瞬间,叶凝白要问出口的话就那样卡在喉咙里。
“怎么?”宫祁瞑一脸冷漠的反问,好像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停顿了下来。
叶凝白干咳了两声,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您的职属既然敢告您,那就说明她手里一定有某些证据,所以我想问一下”
叶凝白又有些卡壳了,她咬着牙,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询问,但是对象变成了宫祁瞑,却总是说不出来。
狠狠心,叶凝白一咬牙豁出来了,一紧张想都没想张嘴就说了出来:“您当时的she精是在内还是在外?”
话一出口叶凝白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问的这是什么啊!这话问得好像已经确定了宫祁瞑的确是存在侵犯行为一样。
宫祁瞑的眼神瞬间变得深幽起来,叶凝白通红着脸急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您以往的性/爱she精是在体内还是体外?”
本来是关于这种案子再正经不过的例常询问,但是叶凝白越说脸越红。
“你想知道?”宫祁瞑一向冷漠的脸色有了略微的松动,似乎在这一瞬间浮现了一抹趣味?
叶凝白吓了一跳,再定神望去,却发现他又变回了平时的那张面瘫脸。
一定是她眼花了,而且宫祁瞑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听着那么诡异呢。
“不是我想知道,是”叶凝白急忙澄清,但是说到一半又卡壳了,她张了张嘴,不敢再看宫祁瞑,低着头才感觉到呼吸顺畅了一点:“这当然也是我想知道的,只不过我想知道是为了能更好的了解各种状况,好能更大把握的打赢这场官司。”
叶凝白在宫祁瞑面前低下了头,所以没看到宫祁瞑的眼神依旧还在她身上。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泛着粉红色的脖颈和耳垂,宫祁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但是他脸色却不动声色,只有眼神深了几分。
宫祁瞑没有接叶凝白的话,导致空气变得沉默下来,在宫宅这个庄重的别墅里,显得那么违和,却又透露出了丝丝的新奇和暧昧。
宫祁瞑不吭声,叶凝白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她的声音里有一点不易察觉的不自在。
“如果宫少您平时的性/爱she精是在体外,那么我们就可以以这点为切入点,性侵最有力的证据就是采集精ye,如果原告不能提供这一点证据,那我们就更家增加了胜算。”
“但是从另一方面说,原告竟然敢告您,那肯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即使您没有性侵原告,但是不排除她们就采集不到您的精ye,因为您总不会”
“总不会”
叶凝白说到这里又说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只有面对宫祁瞑的时候才这样啊!
以前又不是没有处理过这类型的案子,那时候她是多么从容镇定的把控全场,甚至最后都取得了完美的胜诉。
但是现在面对宫祁瞑,总觉得怎么说都不对,说什么都那么怪!
“总不会?”宫祁瞑开了尊口,这次的他的嗓音里带了明显的笑意。
叶凝白听出来了,她一瞬间就炸毛了,也被激得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你总不会不和女人发生性关系,只要你和女人发生过性关系,那么他们想得到你的精ye就不是难事,到时候再谎称那些精ye就是原告体内取出来的就麻烦了!”
叶凝白说完这段话,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她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对着宫祁瞑一口一个精ye的。
不过说完了叶凝白的勇气也用完了,她就像个被吓到的猫一样,炸着毛跳起来就想马上离开这里。
“我还有事宫少,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叶凝白急匆匆的说完,不给宫祁瞑说话的机会,臊着脸就要大步离开。
“啊!!!滚开!”
尖锐凄惨的嘶吼声突然传来,叶凝白脚步一顿,扬起头就朝发出声音的二楼望去。
这是宫睿煊的声音?叶凝白心里一紧,也不走了,转过头正要问宫祁瞑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宫祁瞑已经站起来直接越过他上了楼,宫祁瞑的脚步很匆忙,难得一见的还带了一点慌乱。
“滚啊!滚!啊啊啊!”
让人心惊胆颤的惊叫声不断响起,想到那个圆润精致的小包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痛,叶凝白毫不犹豫的也跟着宫祁瞑的脚步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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