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吃过早餐,小白和许小露分道扬镳。
送走了许小露,小白独自回到所开的房间,嗅着房间里女孩身上独有的幽香,看着床铺上胡乱簇拥的毛巾被,清明的眼神突然迷失了一阵,好半晌才回转,叹了口气,苦笑着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才一头载到许小露昨晚睡的那张床上。
以他练气的修为,又怎么可能在一大早的被许小露抽了个大嘴巴子才醒?至于偷香,以前两人一起时也没少相互逗弄。至于将许小露脱的精光,除了疗伤的需要,当然也有些许恶趣味。
不然许小露全身的肌肤那能一晚上就完全回复光滑细腻,而且还有精神头来欺负他。她会趁机撒泼,也只是针对他所熟悉的她的性情,给她一个宣泄的由头。
等出租车开出了老远,许小露才转回头,伸长脖子,透过后挡风玻璃怔怔的看向后面奔驰的车流,和车流之外已看不见身影的小白,接着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眼泪迅速蓄满眼眶,长长的睫毛跟着微微颤动,须臾泪珠子顺着脸颊悄无声息的滑落,越落越快,跟连成线的水珠子一样。身体也轻轻的颤动起来,颤动的越来越厉害,最后再也抑制不住,许小露嘤嘤的大声哭泣了起来,就像受了无穷委屈的孩子。
这哭声小白听不到,许小露也永远都不会跟他说。
春困秋乏睡意绵,仿佛只是打了个盹,就到了中午11点钟。走廊外传来一阵紧凑的脚步声,小白撇嘴笑了笑,然后就看见一脸紧张的待所前台小姐微颤着手打开房间的门,闪到一旁,接着两个警察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你就是徐赞?”其中人问道,长期从事执法行为养成的居高临下的威严不用呵斥的语调,也显于意表。双眼盯着小白的同时,手却按在腰间的佩枪套上。
可能是小白的平静,才让两人没有一上来就发作,把他按倒并拷上手铐。
毕竟犯了罪的罪犯,见到警察到来还能跟没事人似的,一脸安静的向对方,这事儿不常见。这种表现的罪犯,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傻大胆,或是惯犯。
从他们了解的信息,犯罪嫌疑人却不属此列,所以见小白这样,首先想到的是不是认错人了。
疑犯可是个学生,而且攻击力强大,举手间就把5人打的伤筋断骨,是暴力分子,上面特意叮嘱了的,为此他们还专门带了上了膛的佩枪来的,
小白点了点头,坐在床沿边答了声“是的”,四平八稳,没有站起来,也没显露出一点的慌乱紧张,仿佛回答饭馆老板问他吃个什么菜一样。
两警察对望了眼,那意思是“这事倒古怪,难道知道的信息有误,这人有后.台?还是想暴力抗法,没把我俩看进眼里?”,不管哪种,都不是好相与的,语气不由就缓了些,还是由先前那人开口道“你涉嫌一起酒吧斗殴伤人事件,我们要带你回去调查,请你配合”。
话虽这么说,两人却没有立即上前动手,只是眼神、气势严厉了不少。
这事儿实在是透着古怪,到现在两人都怀疑是不是认错同名同姓的人了。
“好的”小白顺从的站了起来,并配合的把两个手腕并到一起,送到对方面前。
看电视上法治节目里警察抓犯人的时候,都是要拷起来的,这点觉悟小白还是有的,要积极配合人民警察执法嘛。
两警察再次对望了眼,由另一人取出手铐把他拷了。
两人拷完小白,却并没有急着带他离开,一人看着他,另一人却到床铺间翻腾起来。
“你们要找的是这个?”也不见小白专门动作,手上就多了个青蓝色小铃铛,泛着幽幽的寒气。
“接住了”小白洒然一笑,把铃铛冲那个翻找的警察平抛了过去。
他这一举动把两人吓得心肝都是一颤,还以为他这是要暴力抗法了呢,看守他的那警察,瞬间枪都拔出来了。
等看清铃铛抛落得路线,知道没有攻击力,才把心落到肚子里。
“呵呵,提醒你们一句,这铃铛可得握稳了,要是晃荡到了,那可是很糟糕的事情”小白对两人这副紧张的神情不以为意的说道。
他这不在乎的一系列表情总算刺激到了那个看守他的警察,往常只有犯人敬小慎微的,什么时候轮到犯人在警察面前这般张狂了,顿时血气上涌,把手枪插进枪套,铁青着脸握拳在他右肋狠狠来了一下并对着腿弯踹了一脚,沉声呵斥道“老实些,少给老子嬉皮笑脸的”。
要不是小白身体扎实,这一脚就要把他踹个狗吃屎。
那一拳也很有讲究,正好击打在脾胃和胸腹隔肌之间,也就是最末位肋骨下1寸处,力道上透,可以让对方瞬间产生胸闷窒息,并且脾胃抽搐泄力的功用。
也是腹哀穴的位置,这穴位属足太阴脾经,受击力更大些,还会产生耳鼓轰鸣的效果。估计穴位这警察是不懂的,但在学习搏击技的时候,记住了这一招式。毕竟搏击技要的只是打击效果,至于缘由,那就是创造这一招式的人去考虑的了。
小白果然听话,依言不再说话,把一张小脸绷了起来。
见上面再上叮嘱的事物找到,两人不再废话,带着小白和另外两个把守门口的警察汇合后,在警车呜呀呜呀的怪叫声中,回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两人对小白就不那么客气了,也没审理,连推带攘并下了几记黑手后把他关到一间三面白墙,一面铁栅栏的临时看守房间里,算是报了先前丢份的仇。
因为不是正式拘押,派出所可没有专门关个单间的说法。可能是最近这一片犯罪率颇高,小白所在的房间里足足关了小十来号人,乌烟瘴气挤在一起。一个个流里流气的,此时见到小白菜似的小白被关进来,嘘口哨的嘘口哨,怪叫的怪叫,人人都是副不怀好意的目光。
在这些老油子眼里,小白的稚嫩昭然若揭,正是最好欺负的那种。
“都老实些”警察同志匆匆交代了句场面话就离开了。
小白也不以为意,扫了号子里的众人一眼,径直寻了个靠栅栏的所在,双腿一盘,双眼微阖,就那么平平静静的打起坐来。
在小白看来,也就是表达个“我惹不起你们,我靠边走躲着些总可以吧”的意思,但这番举动落在那些老混子眼里,却成了实实在在的挑衅,被无视下的轻忽。
按照惯例,进来的新人都会跟先进来的老人服个软,说上几句比如“各位大哥好啊”,“小弟不懂事,还请各位大哥关照”的套话,鞠上几躬,攀攀关系,不管这举动透着几份真,但总是个意思,也是个过场,做了不见得起到什么作用,少了却是万万不行的。
他这下倒好,立即就跟捅了蜂窝似的,众人虽不至于拳脚相加,毕竟现在是白天,没人敢做得过分,但污言秽语那就不客气了,捡什么骂什么,怎么难听怎么来,甚至还有两人的口水都险些唾到了他脸上。
小白暗暗吸了几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把身子往边角又挤了挤,尽力做出怯弱的模样,众人又骂了一阵,见他一味这般避让,也就无趣,暂放了他一码。
下午的时候,号里又关进来了两人,让这小小的一个号子里达到12人。
这两人和先前那些混混地皮不一样,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一身板结的肌肉和身上的彪悍气息衣衫都挡不住。两人仅是拿眼在号里扫了遍,号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这谁还敢去狮子头上挠痒,号里众人连说话的声音都自觉的小了几分,新人必走的过场在他们身上自然也就不适用了。
小白抬头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就继续闭上眼打坐。
只过了半钟头,这间小号里又关进来一人,干瘦干瘦的,面皮白净,五官文正,一举一动都露着一份镇定,不去看他的眼睛,大家绝不会把他和犯人联系到一起,知识份子也就这做派了。
可号子十多号人,却没一个人敢冲他龇牙。如果说先前那两人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千钧倾轧的压迫,那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锋利,一种森寒,仿佛一把已经出鞘了的剑,随时要把对手刺个透心凉。
那精瘦的汉子进来后,扫了众人一眼,也和小白一样,选了个靠栅栏的地静静的坐了下来,和他遥遥相对。
如果说先前两人进来,号子里那些老于世故的混混还只是惊诧的话,那现在就是惊觉了,意识到了不对,就和羊圈里的羊在狼还在圈外窥探就会皮毛倒竖一样,近乎于一种规避伤害的本能和直觉。
一时间号里静悄悄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呼上一口。
好在这种冻结的氛围没多久就被打破了,很快警察前前后后就把那些人都提了出去。当最后一个家伙被提走的时候,他看向仍旧盘坐在栅栏边一动没动的小白,眼中那复杂的眼神简直都快够得上直接拿影帝的大奖了。
直到晚饭被送过来,都没人来提审小白,就仿佛把他这个人给遗忘了似的。
小白也没有和电视剧里那些初次被关进派出所得青年一样,表现的暴躁和不安,更没有拍着铁栅栏大喊小叫,盘坐在那呼吸的节奏平缓一如刚进来的时候。
晚饭还不错,三个菜一个汤,馒头米饭,虽然油星不多,也不管饱,但看上去还算干净。
只是号里的小白和另三人都没有去吃一口的意思,分饭的厨子见怪不怪,多看几人一眼的兴致都无,一刻钟后把原封不动的饭菜收走,哐哐倒回桶里。
号子里的光线渐渐的暗淡下来,周围也渐渐陷入沉静。
如果不凑近了看,外人都很难发现这间安静的号子里还关了四个人。
当最后一丝光亮也泯灭后,一直闭目打坐小白突然深呼了口气,收了五心朝元的姿势,两手交叉翻过头顶,深深的伸了个懒腰,活动骨骼时发出的咯嘣声在号子里显得十分的清脆明晰。
他这边正伸展的舒服,就见另三双眼睛在号子里其它角落倏地明亮了起来,并一起像他这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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