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钟闻问道:“那乔仙君如何送了命?”
蔡惟氐道:“吹叶神君率吹叶亭大举进攻幽潭神君,幽潭神君寡不敌众,大败。乔仙君被擒,吹叶神君令其归顺,乔仙君不从,当场被杀。”
海钟闻听了,并不言语。蔡惟氐接着道:“我寻思我再不相助,明潭斋必定无法在此山立足,终于打定主意,便去找幽潭神君,与他商量了一计,试图挽回败局。
“于是我趁着天将黑时,带了些随从,去了吹叶神君营中,祝贺吹叶神君大捷,而幽潭神君已乔装改扮,混在我的随从当中。吹叶神君见我前来,大喜,与我饮宴,席中我少不了恭维奉承,劝他多喝了几杯。席罢,天大黑了,吹叶神君便让我留宿,正好中我下怀。到了半夜,幽潭神君潜入吹叶神君洞府,将红云宝刀盗走,我见他已得手,便连夜离去,有吹叶亭手下问起,我托辞不愿多有打扰,得以蒙混过去。”
蔡惟氐说到此处,问道:“海堂主,幽潭神君能无声无息地将宝剑盗走,自然能无声无息地取吹叶神君性命,你说幽潭神君却为何不杀了吹叶神君?”
海钟闻道:“为何?”
蔡惟氐道:“因为我与幽潭神君定计时,就已与他约定,吹叶神君当我为友,此行只能盗刀,不得伤他,幽潭神君果然恪守信用,没有伤他。”
海钟闻点头不语。蔡惟氐接着道:“我知道吹叶神君不会善罢甘休,已率清和轩跟明潭斋合兵一处。果然次日吹叶神君率众找到我等,可笑吹叶神君以为是我盗走了红云宝刀,将我破口大骂。
“幽潭神君直言相告,说此刀是他所盗,又将我不许他伤人之事说了,要他三思退兵。
“我等已做到仁至义尽,吹叶神君非但没有感激,反而越发恼怒,仗着人多势众,与我等大战。
“我等人数虽少,却众志成城,红云宝刀又在幽潭神君之手,吹叶神君远非对手,一场恶战下来,吹叶神君终于大败。
“我等见吹叶神君如此冥顽不化,又趁胜追击,要将他逐出此山。不料他却请来蹑风剑派若现神君等人,我等难以抵挡,已败了一阵。
“那若现神君十分嚣张跋扈,声称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他若助吹叶神君一统了此山,定非我等之福,也非仙界之福。因此我与幽潭神君商量,只得向海堂主求救。”
海钟闻面色和缓了许多,说道:“初时我不明所以,本想顺其自然,管谁一统此山?如今看来,我还真得助幽潭神君一臂之力!”
蔡惟氐大喜,连连称谢。金锤堂有众四百,三位仙君:除海钟闻外,还有呼延仙君和荀仙君。但呼延仙君早已出了师门,远在他山,海钟闻便决定与荀仙君率众出动,前往助阵。于是蔡惟氐先行回报幽潭神君,海钟闻召集人马,随后进发。
次日,海钟闻率众来到。幽潭神君远远接着海钟闻,说道:“多谢海堂主仗义相助!如今我等足可与若现神君和吹叶神君抗衡了!”
海钟闻道:“不过蹑风剑派势大,我们想要逐走他们,恐怕不易。等会交战前,且容我先与他们说话,试为你们解斗,解斗不成时,便再动武。”
幽潭神君道:“若能解斗自然是好,只怕他们听不进去,辜负了海堂主好意。”
于是幽潭神君等人不再避战,寻了处辽阔原野,安营歇息。吹叶神君探子发现众人踪迹,急忙回报。若现神君闻报大喜,与吹叶神君率众而来。
幽潭神君闻讯,率众飞到空中,列阵以待,海钟闻将金锤堂人马分为两队,与荀仙君各率二百人分列于阵型两翼。
吹叶神君见到金锤堂众人,心中一凛,与若现神君低语道:“久闻金锤堂武勇过人,没想到他们居然来蹚浑水了!”
若现神君冷哼一声道:“他们堂主不过是个仙君,我有何惧哉!”
说话间,众人来到敌阵前几百丈外停住,就听海钟闻叫道:“吹叶神君,能否听我一言?”
吹叶神君道:“海堂主,你若要劝我罢兵,那也不必说了!”
海钟闻道:“海某正想劝你罢兵,你若定要动武,我只能站在幽潭神君和蔡轩主一边了。”
若现神君不等吹叶神君说话,已然怒道:“海堂主,你只有仙君之能,也敢与我等相抗!你趁早回去,不然,我剑下也不怕多一个枉死鬼!”
海钟闻大怒道:“既然你们如此猖狂,海某誓与你们周旋到底!”说罢竟向若现神君冲去。若现神君左近是若真神君,见海钟闻冲来,便迎上去刺剑攻击。
幽潭神君则攻向若现神君,荀仙君攻向吹叶神君,其余众人也都飞向对面,与敌交战。
海钟闻挥舞双锤,锤影将若真神君几剑尽数击散,转眼间已冲到其身前几丈开外。若真神君见海钟闻来得猛恶,心中不免着慌,奋力再攻几剑,仍被挡住,此时海钟闻已逼得越发近了!
只见海钟闻双锤一个自上向下斜斜砸去,一个自中路直捣过去,两个锤影呼地飞向若真神君。若真神君急忙连刺两剑,击向锤影,那锤影被剑芒击中,势道弱了许多,被若真神君闪开。
海钟闻不管若真神君,却攻向若真神君左右蹑风弟子,众弟子招架不住,一时间挡者披靡,纷纷退避!
海钟闻左右弟子随他奋勇向前冲杀,若真神君虽伤了几人,却也只得与本派众人且战且退!
海钟闻又率众向左卷击过来,要断若现神君退路,若现神君也被迫后退!
吹叶神君那边也被荀仙君率金锤堂众冲击,但荀仙君武功略逊于海钟闻,吹叶神君武功又更胜若真神君,竟将荀仙君挡住。蔡惟氐恐荀仙君有失,与他双战吹叶神君。吹叶神君与属下一仙君合力,将他们挡住。然而若现神君一向后退,吹叶神君也只得随之后退。
幽潭神君率众趁势掩杀,敌阵终于现出溃散之象,敌众只得急忙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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